章九,推進任務

章九,推進任務

良川沒有說自己要到哪裡去做什麼,沉思也並沒有阻攔他。

要說對他什麼信任,確實談不上,而且他任性妄為的個性在這種遊戲里確實容易招致風險,當所有人的小心謹慎,希望不要有任何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產生什麼後果。

如果在現實里他也是這樣的作風,那還真是最令人頭疼的類型啊。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遊戲時間已經過半,等這兩個任務完成之後,可能也就剩下不到二十分鐘,按照這個初級場景的難度來說,自己生存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至於其他人,就聽天由命,看他們的運氣如何了。

望著良川離開的身影,沉思想了片刻,決定不去管他,先專註於自己的任務。

轉過來望向樹梢的標靶,他下意識的端起背著的獵槍,可是剛上子彈,他覺得這麼做很不妥,或許是漆黑的森林以及稀稀拉拉的雨聲,又或許是此時此刻他獨自一人,他覺得周圍似乎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開槍所產生的巨大聲響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用技能吧,然而指尖剛繞上藍色的光環,他又想到自己的技能會將標靶直接擊碎,而放在標靶後面的短笛極有可能會被破壞。

保險起見,還是爬樹吧,剛走到樹下,把手放在樹榦上,他就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布滿青苔的樹榦在格外濕潤的雨天中,簡直就像是抹了一層潤滑油,根本不可能爬的上去。

難道真的像那個傢伙所說的,把樹直接斬斷嗎?

如果把樹斬斷的話,按照周圍密集的樹林,茂密的樹枝來看,樹榦並不會轟然倒下,而是會傾靠到其他樹上,就算在自己的攻擊下,標靶和短笛沒有直接掉下來,自己也可以順著傾斜的樹榦爬上去拿。

比對預測了一下方位和角度,這個不合常理的方案竟然真的可行。

然而更加令沉思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難道剛剛良川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把所有方法思考了一遍,然後告訴自己最合適的辦法,這傢伙,難道是個天才嗎?

細思極恐,沉思甚至覺得良川很有可能已經將這個場景中所有隱藏的任務和劇情猜透了。

……

良川這邊,他又回到木屋前,有些擔心的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森林:「沉思那個傢伙,不會真的把樹斬斷了吧,我是開玩笑的誒,標靶應該用彈弓打下來的,算了,不管那麼多,那麼強的攻擊和防禦技能,就是遠古惡魔來了也不見得能有好果汁吃。」

接著他走到哈維爾旁邊,將他從樹上放下來,拖進了木屋裡,然後又綁在凳子上。

「好了,現在只剩咱倆了,他們至少要十分鐘才能回來,咱們得好好利用這段時間。」

……

大柱和欣欣這邊,兩人跟在查克後面快步走著,可是欣欣一直在問個不停,估計是因為剛剛眾人討論的時候她一直插不上話,憋到現在一定要說個痛快。

「誒你和那個小哥哥是兄弟嘛?」

「你是從哪裡看得攻略呀?」

「你看起來應該已經工作了吧?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你經常玩這個遊戲嘛,我感覺你也好厲害哦,我很少遇到比較厲害的隊友。」

「你們以後也可以帶我一起玩嘛,我之前一直只敢玩【生化警局】那關,打打殭屍什麼的,比較簡單,玩得人也好多呢,不過都不太聰明的樣子。」

終於,在欣欣問到「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的時候,

大柱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有她在,自己都不需要拿手電筒的欣欣:「我說妹子,如果咱們一定要說點啥,咱們能不能說有關遊戲內的,你這樣一直問遊戲外的事情,讓人很沒有遊戲體驗你知不知道?」

欣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好吧……」

然後看到前方等著兩人的查克又問到:「誒,你說我們倆討論遊戲外的事情,他能不能聽見啊,還是說聽見了也不在乎,或者聽不懂呢?」

唔……大柱覺得自己虎牙都在往外鑽,早知道就讓她跟著良川,看兩人能造出什麼孽了,不過其實她這個問題倒也算是跟遊戲相關了。

大柱示意查克繼續前進,然後一邊走一邊小聲跟欣欣說:「遊戲人物能夠聽見我們說什麼,設定就像是現實里一樣,至於他們能不能聽懂我們說什麼,就要看人物的身份設定了,比如查克這一家人,一直在山裡居住,和外界基本隔絕開來,所以我們說得比較現代化,比較新潮的東西,他們是完全聽不懂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

「不過……」還沒等欣欣再問,大柱就打斷她繼續說著:「還是盡量不要在遊戲人物面前說太多他們無法理解的事物,他們是由程序構建的,他們聽到的對話,無法像我們一樣能夠有選擇性的忽略,他們接收到的所有信息都會被記錄下來,時間久了,人工智慧就會開始思考不該思考的問題了。」

「啊?思考什麼問題啊?」

大柱撇了她一眼,我都說是不該思考的問題了,你還要讓我說出來。

就在這時,前面的查克發現了什麼:「你們快過來!」

大柱和欣欣趕忙過去,在一叢灌木上落著一塊灰色的布。

「你們看,這是媽媽的頭巾!」

大柱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仔細查看:「真希望我們之中有個靈媒或者先知啊。」

欣欣一臉好奇:「要靈媒幹嘛?我之前玩得就是靈媒,不到一天就死了,很弱誒。」

大柱感到自己太陽穴隱隱作痛:「靈媒可以通過觸碰線索物品產生幻視,看到發生的事,這頭巾上有血跡,但我們並不知道謝麗遭遇了什麼?」

「什麼?有血跡?」查克從大柱手中奪過頭巾翻看著。

只見查克又是聞又是舔,又把頭巾展開來看。

「這不是媽媽的血跡,她只是用頭巾來擦掉手上的血。」

不愧是獵戶的孩子,還真厲害啊,還是說系統覺得我們太蠢了,給提示的呢?

大柱心想著,然後問查克:「你覺得發生了什麼事?」

查克思考了片刻:「這是食肉動物的血,也許它想要偷襲媽媽,卻被媽媽反手打死了。」

你媽媽是蘭博嗎,這畫面真的有點無法想象。

大柱用手電筒在周圍查看著,欣欣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這附近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迹,而且好像也沒看到其他的血跡,你確定野獸襲擊了你媽媽嗎?」

「嗯……」查克又想了一下:「那就是媽媽偷襲了野獸!」

我擦,你媽到底是什麼戰鬥力,看來不是蘭博,而是鐵血戰士啊。

「你媽媽是不是隨身帶著什麼武器?」

「我們一家都是刀不離身的,就連喬尼都有自己的小刀呢。」

除了流弊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不過這樣一說,謝麗能獨自幹掉一隻野獸也算是稍微合理一些了。

那麼野獸的屍體呢,四下尋找了一番,並沒有任何發現,看來還要繼續往前,這裡發現的線索並沒有明確的指向。

……

回到沉思這邊,在砍斷樹后,他順著傾斜的樹榦爬上去,在標靶後面發現了短笛,然後順著地上的鵝卵石又找到了吃剩的蘋果核。

根據蘋果核的方向,沉思來到了小河邊,但並沒有找到下一條線索。

他猶豫了片刻,決定試著吹一下笛子。

笛聲悠揚且舒緩,沉思似乎想要通過短笛表達出自己的善良和友好。

沒一會,小河對面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

「喬尼?你是喬尼嗎?」

「你是誰?為什麼會拿著我的笛子?」小男孩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沒有一絲慌張。

「我是從村裡來,幫著你爸爸找你媽媽和哥哥的,笛子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喬尼,你怎麼會在這裡?」

沉思有些驚訝,一方面是小男孩看起來很正常,並沒有像大柱所說的,原本劇情中設定的那樣,小男孩會在無光之夜變成獵犬,另一方面,這進一步驗證了良川的猜想。

此時此刻,沉思甚至懷疑良川就是這個場景製作組的一員,否則怎麼會早早就暗示自己會發現什麼。

喬尼好像糾結了一會才說:「我不相信你,媽媽和哥哥一直都和爸爸在家裡呢,而且你還拿著爸爸的獵槍,爸爸從來不讓任何人碰他的槍,連我都不行。」

這家人真是有信任困難啊。

「我知道,但是今天情況很特殊,你媽媽和哥哥進了森林裡,他們有危險,你明白嗎?你爸爸……你爸爸也受傷了,所以大家都來幫忙。」

喬尼的臉上還是一副各種想不明白的表情:「為什麼媽媽和哥哥會去森林裡?爸爸不會讓他們離開房子的,為什麼有危險?森林裡才沒有危險呢,爸爸為什麼會受傷?」

沉思咬了咬后槽牙,小孩子還真是十萬個為什麼啊,要是一直這樣他問自己答,還沒給他整明白呢,遊戲都結束了,得先想個辦法讓他跟自己走。

「喬尼,你知道森林裡的獵犬嗎?」

「你是說那個嚇唬小孩的故事嘛,我才不相信呢,爸爸也說那些都是村裡騙小孩,不讓小孩子亂跑的,爸爸說森林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實際上,喬尼,那不是傳說,獵犬襲擊了你家,所以爸爸才受傷了,而媽媽則帶著哥哥躲進了森林裡,獵犬現在就在森林裡找你媽媽他們呢!」

「你騙人!你騙人!」

「我不會騙人的,你看……」沉思的手指上再次環繞起藍色的光環:「叔叔可是厲害的魔法師,看到那邊的小樹沒?」

說著,沉思用力一揮,一道藍色的波光飛出,瞬間將小樹攔腰斬斷。

「哇!」看到這一幕,喬尼驚訝的大喊出來:「叔叔你好厲害啊!」

沉思擦了擦額頭,心想自己這多半也是被良川影響的即興發揮了,好在確實有效果。

「怎麼樣,喬尼,叔叔是魔法師,魔法師可是幫助弱小的好人,對吧?」

「是的!是的!魔法師叔叔你能教我魔法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過來,叔叔帶你回家,就能教你魔法了。」到那個時候估計遊戲都結束了吧。

「好,魔法師叔叔你等我一下!」沒想到竟然用這種方式輕而易舉的取得了小孩的信任啊。

只見喬尼不知道從哪裡抓出來一根藤蔓,一個助跑就從小河那邊盪了過來,沉思趕忙接住他。

「魔法師叔叔,你還能再來一次剛剛那個厲害的魔法嗎?」

沉思又擦擦額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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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生存遊戲里的搞笑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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