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你怎麼不養豬了

陳天罡搞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要被調離松果投資去楓葉集團任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袁總，我在這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那個什麼楓葉集團？我不理解，我願意一輩子待在您身邊呀。」

陳天罡拼盡最後一點機會，試圖讓袁榮達發話挽留自己。

奈何這場局不是由袁榮達說了算，他無奈地搖搖頭，揮手道：「安心去吧，跟著肖楓好好做，不會虧待你的。」

「你在這裡的工資現在每個月到手有多少。」肖楓知道這傢伙的軟肋，見錢眼開，打算從金錢方面下手。

「7000塊不到？怎麼？這是準備給我漲工資么？」

「我給你加到10000塊，前提是你手腳得乾淨點，楓葉集團可不像松果這般管理鬆懈，要是被人逮住，牢飯是跑不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

陳天罡逃過一劫，連連叩頭謝恩。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肖楓會選中自己，一個不祥的念頭湧上心頭。

「這肖楓不會是看我好忽悠，所以拿我當替死鬼吧。」

疑竇叢生的陳天罡滿頭大汗，如今羊入虎口，他是想抽離也難。

「你平時看不看財經新聞。」肖楓突然問。

「不..不看，我從來不會看這些，也看不懂。」

陳天罡倒也老實，他不明白肖楓為何突然這樣問，在搞不清楚狀況的前提下，還是坦白從寬為妙，只是不宜說太多，以免被人牽著鼻子走。

「以後去到那裡，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財經新聞都大致瀏覽一遍。」

人還沒完成交接手續，肖楓的第一個任務就已經布置下來了。

「哦，可我看不懂。」

「不需要看懂，你只用負責如實記錄，不要亂髮表見解，不要加入自己的主觀想法，反而會影響到我的判斷。」

「能不能透露下，我去到那大概會負責什麼方面的業務。」陳天罡弱弱地問。

肖楓簡單交了個底道：「跟你現在差不多，我在集團沒有幫手，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

「哦，難怪了。」陳天罡整個人木住了，跟預想的如出一轍，看來是替死鬼沒跑了。

「我能活著回來吧。」

肖楓對這番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板著臉道：「你不要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踏實做事，真要有事，我會儘力保你的。」

肖楓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以為陳天罡是單純的害怕，畢竟換個陌生的環境，適應起來是要有些時日。

袁榮達幫腔道：「肖楓是楓葉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天罡啊，你跟著他混，前途無量，比待在這好多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現在送上門，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繼承人？很厲害么？有錢人家不都是一窩子狼崽，我在家只排老三呢，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

陳天罡好不容易找到個話題緩和下氣氛，可惜切入的不是很好。

肖楓無語道：「我是獨生子，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

「在那個年代，算是很罕見的情況了，現在的獨生子女都不多咧。」袁榮達幫忙打了下圓場。

「楓葉集團，我聽過，跟松果投資比起來，要厲害多少。」陳天罡沒有個確切概念，他甚至想用自己的工資作為計量單位。

「能買下幾百個吧。」肖楓給了個大概數。

「松果投資目前是負資產，恐怕不止。」袁榮達苦笑著表示。

肖楓悄咪咪透露道：「其實楓葉集團也是負資產，而且負的更多。」

邊上的陳天罡已經開始邏輯混亂了，這是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那麼大的公司，應該能開出更高的工資吧。」

「看你的表現了，如果試用期沒過，你就收拾包袱回來吧。」肖楓給自己留了迴旋的餘地，陳天罡的能力有目共睹，只能解一時之急。

「再說了，一下給你開高工資，你拿的踏實么？」

「或許吧...」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天罡拍了拍胸脯表示：「我會努力表現的，袁總、肖總，請相信我的能力。」

「下午來集團報到吧，我親自給你辦入職，下一個。」

肖楓一甩手，再也不想看見陳天罡在視線里晃悠。

第二個被找來的是溫茹，這人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當助理，剛畢業的大學生，普通家庭，家世清白，沒什麼壞心眼。

按肖楓的話來說就是大器晚成、勤能補拙之輩，後續培養得當的話，能好生使用。

溫茹對肖楓出現在袁榮達的辦公室頗感意外，當初肖楓跑路前騙自己說是回家養豬，還以為是受不了村裡的苦，決定留在這繼續拼搏，心裡很是欣喜。

可臉上卻仍然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鄙夷。

「怎麼？家裡的豬不好養么？」

「就沖你這句話，你被炒魷魚了。」肖楓咧咧嘴，想看看溫茹作何反應。

溫茹臨危不懼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當著袁總的面。」

「袁總，那你來告訴她，她是不是不用來上班了。」

肖楓沖袁榮達使了個眼色，後者尷尬地點了點頭，煞費苦心地配合著表演。

「那個誰啊，你最近幹活挺辛苦的，公司現在業務收縮，不需要那麼多人了，賠償金按N+1的標準給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溫茹跟吃了癟一樣，N+1對來她來說毛用沒有，自己一個沒轉正的人，底薪又那麼低，死撐也就提前拿完一個月工資。

她怒視著肖楓，恨不得把這個始作俑者生吞活剝了。

「不要生氣，我這是在給你介紹一個更好地工作。」

「是去工廠擰螺絲，還是去街上派傳單，姓肖的，把話給我說明白咯。」

「去楓葉集團，做助理，怎麼樣？」

肖楓見場面即將失控，也沒搞彎彎繞繞的，直接攤牌講條件。

「楓葉集團？你有門路么？」

溫茹聽過這個企業，知道是家上市公司，大學有很多同學在裡面任職，自己因為專業不對口，所以沒興趣深入了解。

「有，當然有，你點頭，我就給你辦手續。」

「想不到你轉行做HR了啊，可以，待遇怎麼樣？」

「在你現在的基礎上提高30%吧。」

肖楓也不吝嗇薪水，反正隨便開掉個不順眼的高管，節省下來的資金能找十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現在經濟蕭條，人力成本相當的廉價。

溫茹覺得這氣氛很詭異，肖楓和袁榮達坐在一邊，兩人似乎是商量好那般，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就這麼把自己給安排了。

「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看財經新聞么？」

「我從來不看那種東西，無聊透頂。」

「做投資的不看財經新聞，以後換了環境得改過來。」肖楓打算把謎底留給對方自己去揭曉。

「再說吧。」溫茹含糊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