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如夢初醒

「你先說……」

「還是你先吧！」

「你先！」……

「好，那我就說了。」

「嗯。」

「小，小范，我好像，好像有點喜歡你。自從上，上次你受傷含，含憤離開這段時間我過得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我幾乎一安靜下來就會想你的樣子，我幾乎每次在營業室或者下班路上看見你就想追上去和你說說話，我會想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

「不要說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說了？！我……」

「我認真想過了，我們兩個最適合做朋友，或者，或者知己。因為……」

「因為什麼？因為他嗎？！…」

「什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見異思遷？！水性楊花？！還是見一個愛一個？！」

「我，我……」

「夠了！堂主。你現在的表現就是我們只能做朋友，最多做知己的原因。你很有才華，很上進，待人真誠，重感情，值得深交，這些我都心裡有數。可是，你也經常表現得讓人難以捉摸，情緒化，自命清高，最可惡的是你還自閉，甚至自卑。你根本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心裡在想什麼，你也沒有真正關注過我的處境和追求，換句話說，你只顧自己的感受！……」

「我，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們自從認識到今天，你有沒有陪我看過一場電影？你有沒有主動約過我一次？你有沒有問過我喜歡吃什麼？你有沒有問過或者留意過我的生日是哪天？你有沒有好好了解過我為什麼開心，為什麼難過，為什麼沉默？這些統統都沒有。但是，但是，我還是莫名奇妙地喜歡和你聊天，喜歡看你勇敢擔當，瀟洒陽光的生活態度，喜歡你的才華橫溢和幽默風趣，喜歡你專註工作和行用流水解決各類複雜問題的樣子，喜歡你每次看我真誠不帶雜質的眼神……」

「謝謝你，小范，謝謝你對我這麼高的評價……」

「不要再和我說謝謝。我是女孩子，我這樣，這樣已經算是很，很不檢點了吧？！可，可是你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在我心裡，很好！我很喜歡你……」

「在你看來，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你是不是認為，喜歡一個人，就象家裡養了一盆花，你只需要心情好的時候欣賞一下它的美麗，你只需要把他放到你們家陽台上，讓它晒晒太陽，偶爾澆一點水，最多時間長了，施一點肥。如此而已，對嗎？可是它開始生病了，枯萎了，不再美麗了，你是不是就不再管它，很少看它，等它徹底乾枯了，沒救了，你只需要重新買一盆再養？」

「不，不是的……」

「是還是不是，重要嗎？堂主，你要知道我不是物件，我不是花花草草，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年輕女孩。我很平凡，我有正常人該有的所有追求。我不希望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高不可攀或者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仙女！可是，你卻用兩年時間成功做到了，還做得淋漓盡致！你有想主動靠近過我嗎？你有想看我難過時主動大膽擁抱過我嗎？你有想過拉著我的手一起逛逛街嗎？就說上次，我把開水潑到身上，你知道當時我有多疼多無助嗎？可是，你呢？我只是本能地躲了一下，你就退縮了！我的手被割破了，我沒有感覺到疼，你要知道，我的心裡有多痛多失望嗎？主動一點，抱抱我，安慰一下我，

真得有那麼難嗎？」

「啊？！……」

「我搞不清楚，你為什麼在我面前總是會退縮？！幾千人面前擁抱美女講師的氣勢呢？勇敢呢？瀟洒呢？魄力呢？笑別人講光說不練？可是輪到你自己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又來？你能不能換個詞？！對不起？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你好好想想我們倆的聊天內容。永遠都是文學，理想，三觀，情懷，最多一起評判一下當下時局，說一說宇宙人生，可是，我從你的話里話外聽到了過關於『我們』的將來嗎？堂主，你的未來世界里沒有我的影子，沒有！……」

「有的，有的，一定有的……」

「也許有吧。不過是親人，是知己，是妹妹！……」

「是，是……」

「算了，堂主，我不勉強你了。按你說的，我們從此做朋友，做知己，抑或親人，妹妹都行。但是，請不要喜歡我，我也不敢喜歡你了，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小范！……」

「算了，不說了，堂主，是我太激動了，這次是我沒有在乎你的感受，對不起。明天有空嗎？」

「沒，沒，我有空！……」

「什麼有的沒的，緊張什麼？明天，我姐邀請我和剛才那位一起去玩，我推不掉。你可以一起嗎？」

「啊？！……」

很久之後，我才如夢初醒般地反應過來……

「去，我去！……」聲音很大，大到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又是他啊！這傢伙又在犯什麼神經？！」「哥們，這不是你家，再說，你一個人坐在這裡都能整出這麼大動靜，真是高人啊……」

……

「小李，過來，菜好了！」小范姨姨的喊聲很大。不過在此時的我聽起來猶如九天之外的觀音菩薩靜立蓮台上傳來的渺渺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