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遠征（5）

北境。

第二天清晨沃爾瑞斯還是選擇召開軍團大會，無畏軍團的五萬士兵一臉茫然地看著高台上獨自站著的沃爾瑞斯，他們不知道軍團長這次大會的目的是什麼，因為誓師大會前不久剛開過而且這次大會不是由各小隊長通知，而是由軍團長衛率直接下達。

沃爾瑞斯看著下面寂靜卻又都面帶困惑的士兵們心情也開始變得糾結，在得知這個殘酷的事實後有多少人還會選擇留在這裡？正如雅典娜所說的，現如今的這些所謂的精銳的那些所作所為確實使得帝國內部造成了很大的隱患，有多人加入無畏軍團真的是為了保家衛國？可以說幾乎沒有多少，大多數是為了一個利字罷了。沃爾瑞斯不是不知道這些，他作為一個將軍的職責就是率領這隻部隊保護好這個國家，他選擇保下這些人一部分原因是出於人道主義，另一部分的原因則是在他看來現如今無畏軍團的存在利大於弊。

雖然這些人佔有了帝國大部分的土地，但是他們獲得土地的方式不是通過非人道主義的侵佔農田，那些土地原先不屬於任何人，他們只是率先佔有並開發了這些土地。帝國過去的三百年來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是由無畏軍團處理的，那些極限戰士們一個個養尊處優從來沒有經歷過一場戰役，沃爾瑞斯對於他們是否還具備戰力表示存疑。

並且這些年來帝皇的所作所為讓沃爾瑞斯越發覺得自己與整個無畏軍團，甚至所有的軍團都只是帝皇的一個工具罷了，那些極限戰士明明對於這個帝國沒什麼用處（這裡的沒有用處指的是沒有做過貢獻）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基因高貴，不過是因為他們擁有整個國家最強大的裝備，寶劍在於他們之手就是玷污了寶劍，相較於他們那些貴族無畏軍團的這些士兵為了這個帝國拼死拼活，到頭來要落得這麼一個下場，沃爾瑞斯不甘心......

於是他走到了擴聲器前，清了清嗓子說道，「無畏軍團的將士們......」在沃爾瑞斯將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說出后，下方的士兵都沸騰了，他們有的滿臉的絕望，有的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有的則是憤怒地朝著帝都的方向打罵到，「安靜！！！」隨著沃爾瑞斯一聲令下整個軍團迅速安靜了下來，在無畏軍團中的每個人都將沃爾瑞斯視為戰神，他們崇拜沃爾瑞斯的神武同時又被他作為一個貴族卻過分謙虛的品格所折服，沃爾瑞斯作為貴族從不輕視任何人，他願意和士卒同吃同住，會在士兵生病時親自慰問，會在有人犧牲后自己自己拿出部分收入補貼，可以說在整個無畏軍團中你可以不認識帝皇但是你不能不聽從沃爾瑞斯的命令。

「諸位！現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上頭是下決心要讓我們死了，即使你們現在退縮也只會倒在自己人的槍下，因此，我們只能一往無前，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沒錯！軍團長說的對，老子那些田地哪一寸不是老子在前線拼出來的？老子不偷不搶拿的理所當然。」一個額頭嵌著一顆銀釘的老兵說道。

「他娘的，是人哪有不愛財的？大不了一死，反正讓我自己人打自己人是不可能的。」

「那確實，打自家人這種事我是干不出來，那就多殺兩個海里的爬蟲泄泄憤，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

營地遠處的高地上。

「審判長，我們還要行動嗎？」

「罷了，他們已經選擇了死亡償還自己犯下的貪念與不忠誠，

走吧。」

「遵命。」

北境之牆。

一群面帶厲鬼面具的士兵佇立在城牆之上。

「首領，那些士兵可真是好樣的。」

「是啊，這樣也好，我們的手裡也可以避免沾上自己人的血。」

洛丹倫宮殿外。

「克里特大公，您不能進去啊，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擅自進入啊。」幾名皇宮守衛攔住了準備闖入泰瑞納斯的宮殿的阿爾薩斯。

「大膽！你們膽敢攔我！？我一定要見父皇。」阿爾薩斯一腳一個踹倒了守衛就朝宮殿匆匆走去，他想當面問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處決那些無辜的士兵的家人，阿爾薩斯也是在命令執行后才知道，自己的父皇竟然還命令黑鴉衛秘密處決那些士兵所親近的家屬，這次的事件牽扯到的人數至少五十萬人起步，阿爾薩斯不願意這麼多人死去於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著裝進宮面見帝皇。

突然間原本攔著阿爾薩斯的守衛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驚恐地散開分列兩旁，阿爾薩斯也回過頭看去，只見一個看不見面龐的高大禁軍正朝著自己走來，禁軍來到阿爾薩斯的面前後只是點頭致意，然後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請回吧。」此時阿爾薩斯心頭一涼，他明白父皇今日是不準備接見他了，阿爾薩斯神情落寞地看了眼帝皇所在的宮殿接著拖著沉重的身體朝皇城外走去。

宮殿內。

「修莫羅斯，你覺得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嗎？」

修莫羅斯聞言頓時愣住了，因為這是數百年來帝皇少數以這種帶有情感地跟自己說話，可是很快他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帝皇作為主神所創造的第一生物壽命長達兩千年，帝皇說這話的語氣既有對阿爾薩斯太過仁慈而沒有帝王的冷酷的擔憂，又帶有一絲急迫，雖然僅僅是一絲但是修莫羅斯畢竟與帝皇相處了三百四十年也感受到了，於是他緩緩地說道，「陛下您乃是主神的第一造物即使是殿下也將相形見絀，可是殿下的血脈繼承於陛下自然是無人可及。」

「修莫羅斯，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圓滑了？這話和沒說一樣。」

修莫羅斯見泰納瑞斯直接戳破也就沒有了忌憚，因為這就意味著此刻的他只是泰納瑞斯，「泰納瑞斯，你這些年太累了。」

「是啊，太累了，可是為了人類的前進這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前進的，在他們眼裡你只會是一個無情的君王，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

「我知道，可是我不會因為他們的怨言而停止前進的腳步，任何人都不行。」泰納瑞斯說到這頓了頓接著問道，「修莫羅斯，我變了嗎？」其實泰納瑞斯知道自己變了，可是還是想問一問身旁的這位老友。

「不，你一直都沒變，我最親愛的泰瑞納斯。」

「那你願意陪我一同肩負著整個人類一同前進嗎？」

「當然了，我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