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捏了屬於是
「唉……」看著盒子里碎成三塊的水晶護身符，一覺醒來的卡俄斯嘆了口氣……
把盒子里的碎片倒在桌子上，卡俄斯捏起一塊細細端詳，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果然想要復刻什麼神之寶玉沒那麼容易，空魔石由於本身魔素耗盡，物質結構上就有所虧損，昨晚嘗試了太多術式，加快了魔石結構上的崩潰，可能真的只有所謂的神之寶玉才能完美作為釋放術式魔法的介質吧……」卡俄斯本以為空魔石就是那個可寫可擦的小黑板，沒想到原來是皺皺巴巴的A4紙，寫寫擦擦幾次就破了。
「不過作為替代品也不是不行，多準備幾個就行了，護身符、金項鏈、大戒指整一身土豪套裝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要泡澡時候金項鏈別飄起來就行。」把碎塊掃進垃圾桶，卡俄斯整理心情，伸了個懶腰，打算去地下室的能源法陣再撿點空魔石回來「不過，我也不會做首飾啥的啊，還得抽時間找個金匠學習學習……」
遊盪在伯爵府里，幫雪萊夫人整理了花園，拜訪了貝克恩特伯爵，故技重施的用土屬性晶片解決了追殺的貴族少女，卡俄斯成功到了伯爵府的地下室，至於約書亞多半在實驗室，而利安德爾，卡俄斯聽家中僕人說是在訓練場鍛煉武技。
雖然是地下室，但這裡畢竟是伯爵府，所以不要想成什麼昏暗漆黑、藏污納垢的地牢之類的，只是單純的地下儲物空間。推開地下室的雙開木門，兩旁的魔法燈感應亮起，卡俄斯拾級而下，入眼是一邊堆放的大大小小的板條箱，裡面是各種日用品和一些糧食儲備。
走到地下室深處，有另一扇明顯厚重許多的大門，離近了卡俄斯感受到隱隱的魔法波動，後面就是伯爵府的各種魔法傢具的動力源泉了，沒有著急進去，卡俄斯貼近了大門仔細觀察，在厚厚的底漆下明顯有許多隱藏著流光的花紋。
聽約書亞說過，這就是他親手繪製的隔絕魔法波動的魔法陣，卡俄斯從花紋細節處看到了和自己昨晚術式魔法中的結界有相似之處，於是他更加確信現在的祈禱魔法體系脫胎於術式魔法，只不過魔法體系改變的契機和術式魔法失傳的原因仍舊是謎。
按捺住心中的疑問與好奇，卡俄斯回歸初心，推開了魔法門開始了撿垃圾之旅。
當他打開門的一瞬間，修剪枝葉的雪萊夫人、正在洗凈身上沙子的愛麗維婭和實驗室里埋頭寫實驗記錄的約書亞都感覺到了來自地下室的魔法波動，下意識的暫時停滯了手中的動作，後院訓練場上的利安德爾也停下了揮劍，細密的汗珠掛在額頭上，略微低頭沉思，面癱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沉重，卡俄斯進到這個房間里第一感覺就是沉重，高濃度的魔素含量甚至讓空氣似乎都有些粘稠，深吸一口氣，卡俄斯體內微弱的魔力似乎也被激活跳動了一下。
地面上是一個大大的魔法陣，其中六個核心符文處各自堆放著一堆魔石，隨著獨特的光芒流轉，肉眼不可見的魔素順著魔法陣的紋路融入牆壁，跟著鋪設好的魔法迴路流轉整個伯爵府。
這個魔法陣在約書亞的實驗桌上有小號同款，卡俄斯早就研究過了，稍微適應了一下濃重的魔素，卡俄斯開始在角落裝空魔石的板條箱里挑挑揀揀。
「太大的不要，太小的淘汰，」卡俄斯可不想在打磨魔石上耗費太多時間，畢竟憑藉他現在的手藝能打磨的沒什麼稜角不喇手就是極限了。
大大小小撿了一小袋子的空魔石，
卡俄斯開心的滿載而歸，打算溜回自己的書房繼續做手工。
一推開門，卡俄斯感覺自己彷彿撞上了另一堵牆，抬頭看去是不苟言笑的利安德爾。
有一說一，卡俄斯雖然不著調而且愛缺德，但這不妨礙他擅長察言觀色、避免去觸人霉頭。可惜對於利安德爾這種超高純度面癱，他著實有些摸不透利安德爾的心思，何況現在的卡俄斯的腦瓜剛到利安德爾腰的位置，典型的被大型生物體型壓制時的緊張和恐慌感縈繞在卡俄斯心頭。
「我來取點魔石回去做實驗……」卡俄斯打破了地下室的安靜。
利安德爾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然後伸手向卡俄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卡俄斯注意到利安德爾的騎士服胸口帶著他昨天送的聖劍胸針，看起來這位大哥對自己送的禮物還挺滿意，於是放心不少的跟了上去。
隨著利安德爾走到地下室的另一邊，這裡的門是一扇厚厚的鐵門，卡俄斯一直有些好奇，之前打聽的時候約書亞說是利安德爾的收藏室，於是就沒有想著擅自進入，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門上有鎖。
利安德爾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從懷中拿出一把精緻的鑰匙，將鐵門開啟，卡俄斯緊隨其後的進入。
不出所料，裡面是各種各樣的長劍短劍，還有些華麗的裝飾劍。
劍刃光潔鋒銳，看得出即便是那些嵌滿寶石的裝飾劍拿到外面也足以被認定為神兵利器。
利安德爾嘴角抽搐，卡俄斯推測他應該在微笑，高大的騎士緩緩開口，「雪萊夫人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像你這麼大時候因病去世了，小時候她常常給我講初代勇者的故事。傳說初代勇者有一把無堅不摧的聖劍，得到聖劍的人可以實現一個夢想，這可能就是我收集各種寶劍的開端。」轉過身看向卡俄斯，「後來父親娶了雪萊夫人，她對我很好即使我不擅長和人交流，她也常常和我說話談天，還支持我成為一名騎士，她是一位好母親。」
卡俄斯有些拘謹的一邊聽著一邊在各種寶劍上掃來掃去，他發現其中幾把寶劍似乎自己在歷史書中見過相應的插畫，一時不知道是感嘆插畫畫的精細還是感嘆利安德爾的收藏如此高級。
「所以如今，你成為了奧帕爾家的一員，不必有什麼擔心，當你感受到孤單或者迷茫時可以隨時找我或者其他家人傾訴，走出房間外面的世界也是很值得你去探索的。」利安德爾看向卡俄斯，但卡俄斯覺得他並沒有在看自己。
獃滯的點了點頭，卡俄斯覺得利安德爾可能因為自己整天待在書房研究魔法就把自己當成自閉孤兒了，沒等到卡俄斯張嘴說什麼，利安德爾繼續開口說道。
「不過看得出來，你雖然年紀還小內向了一些，但說話做事也不會魯莽無謀，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早些告訴你比較好。約書亞剛找到你的時候也給我去過信，讓我幫忙查過可能和你相關的信息。」
「！！」這是卡俄斯幾個月以來第一回再次聽到和自己有關的消息，雖然他本身並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但細想想，自己一穿越就那麼碰到了約書亞難道真的是巧合嗎？自己為什麼會掌握術式魔法？倘若這背後真的有什麼秘密，那多半和自己的身世有關，所以他不由得立起了耳朵。
「根據騎士團調查，曾經有一隊來自卡特里亞公國的商隊經過艾爾瓦群，那個商隊和我與約書亞有些淵源，但在那個商隊進入混沌樹海后約書亞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在探查中發現了你。對那個商隊來說拐賣兒童販賣奴隸之類的再正常不過，我懷疑你可能是從商隊中逃出來的，所以能知道你真正身世的可能只有那個商隊的人了。」卡俄斯知道利安德爾還隱瞞了一些東西，商隊的背景，約書亞和那個商隊的恩怨，不過即使他是個早熟的七八歲天才兒童，但如果追問太深也會顯得很奇怪，所以卡俄斯稍作留意，打算從其他人那裡套套話。
利安德爾比想象的話多，看卡俄斯似乎稍微消化了自己剛剛的話，再次開口，「這些事只是提前告訴你，好過等你自己發現時候感到困惑。我常年在王城工作，很少回來，等到你和愛麗維婭年紀夠了也會去王城上學，有時間多陪陪父親母親。」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卡俄斯的腦袋，有一說一，卡俄斯很怕自己被摸頭摸的長不高。
婉拒了利安德爾想送一把華麗小匕首作為胸針回禮的提議后，兩人一同離開了地下室，同利安德爾告別後，卡俄斯拎著一袋子空魔石和剛剛對話帶來的滿滿疑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路上已經考慮著怎麼從約書亞或者愛麗維婭嘴裡套話了。
看著卡俄斯離開，利安德爾古井無波轉身向約書亞的實驗室走去。
回到自己房間的卡俄斯叫來了迪娜，讓她幫自己準備些牛奶和奶油一會兒送過來，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書房，從大大小小的魔石里挑幾塊順眼的稍加打磨，圓形的水晶護身符，已經是卡俄斯拙劣工藝的極致了。
等到迪娜敲響書房的房門，卡俄斯收起了桌面上七零八碎的東西打開了門，女僕迪娜抱著一大罐牛奶和一小罐奶油站在外面，看到卡俄斯招招手才小心翼翼的進了書房，雖然卡俄斯從沒禁止她進書房，但明確的告訴過她書房的打掃卡俄斯會自己解決，需要讓迪娜幫忙打掃時會再叫她，不過迪娜畢竟是祖傳的職業女僕，聽了這種囑咐也就知道意思是不讓女僕隨意進出書房。
所以除了剛搬進這個房間的那次打掃，這是半年以來迪娜第一次進入書房，彷彿窺見主人秘密的興奮感刺激著迪娜十五六歲的幼小心靈，甚至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當然也不排除她可能是怕見到一個超級邋遢髒亂的書房。
放下手中的瓶子，迪娜環顧四周，發現書房裡甚至比卧室的房間還要溫暖許多，儘管這件伯爵府確實存在著魔法地暖這類的配套設施，但畢竟房間多且大，走廊空曠，還要經常通風換氣，室內也還是要多套一件長衫才不會感到冷。
房間不算整齊，但也算亂中有序，看起來它的主人是把它當做實驗室兼書房使用了，手指習慣性的從門后矮櫃擦過發現並沒有積下什麼灰塵，迪娜滿意的點了點頭。
卡俄斯此刻正支起燒杯，熟練的拿出紅茶，激活加熱魔法陣，小火慢煮三分鐘，濃郁的茶香從燒杯里蔓延出來，另取一個燒杯加入三分之一杯鮮奶、少許奶油，兩小勺白糖，再倒入三分之一杯冷卻到常溫的紅茶。卡俄斯手指微動，衣服內襯裡的一個護身符微亮，在迪娜好奇的目光中，混合液體中出現旋渦，將各種材料均勻混合，明明是做奶茶卻頗有一種製作魔葯的感覺。
難得的取出兩個正經的小茶杯，卡俄斯倒上兩杯，「迪娜你也來嘗嘗看味道怎麼樣，會不會過甜或者過膩。」
迪娜看著杯中神奇的飲品咽了咽口水，奶香混著茶香，還沒喝就彷彿感到絲絲甜蜜，既然小少爺已經發話了，迪娜就不會再害羞推脫了，小心翼翼的捧起茶杯，小小的嗦了一口，入口更是其妙的口感，有牛奶的絲滑又有紅茶的醇香，帶著些許溫熱，讓迪娜的身子也暖和了許多，「好好喝~」迪娜眼睛有些發亮的看向卡俄斯。
滿意的點點頭，卡俄斯也喝了一口自製奶茶，和記憶中的奶茶味道還是不同，但還是很不錯，畢竟原料純天然，乾淨又衛生啊。
沒錯，為了從愛麗維婭那裡套話，卡俄斯復刻了記憶中的奶茶，不會有哪個小姑娘可以抗拒奶茶，何況還是加了糖的~
「步驟剛剛都看清了嗎？加熱可以用普通的爐火加熱，混合只要好好攪拌就好。」卡俄斯向著迪娜挑了挑眉，他完全不介意這種飲料的材料和製作方式泄露，而且為了嘴饞時候不用費時間自己做，把它教給女僕怎麼想都很合理。
「記住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一樣的味道來。」迪娜捧著茶杯一邊慢慢的喝著奶茶一邊細細的品味。
點了點頭，找出基本沒怎麼用過的茶壺，將剩餘的奶茶灌進去，囑咐迪娜喝完記得把帶來的瓶瓶罐罐收拾好，就帶著奶茶往愛麗維婭的房間去了，路上還悄悄催動火焰術式讓奶茶變得更加溫熱。
當卡俄斯敲開愛麗維婭的房門時，愛麗維婭有些發愣，沒想到卡俄斯竟然還敢送上門來，轉身就要回去房間里拿自己的刺劍。
「好姐姐饒命！我是來道歉的！」能屈能伸卡俄斯，突出的就是一個不要臉，雙手捧著奶茶茶壺向前一推，甜甜的奶香味嗖嗖嗖的就鑽進了愛麗維婭的鼻子里。
於是卡俄斯成功的解除了危機，進了愛麗維婭的房間，拿捏了屬於是。
房間大小格局都和卡俄斯的房間差不多，但明顯少女許多，粉色、米色、天藍色，各種糖果色搭配在一起凸顯出房間主人的少女心，只瞟了一眼小茶桌上的《貴族魔女旅行日記》卡俄斯就在愛麗維婭的怒目圓瞪下收回了目光，後者裝作無事發生的收起了書，放在卡俄斯看不見的位置。
殷勤的給愛麗維婭滿上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卡俄斯笑眯眯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一肚子壞水。
優雅的喝了一口甜美的奶茶，愛麗維婭沒忍住的露出開心的笑容，「找我有什麼事啊！」
「愛麗維婭姐姐，你知不知道約書亞哥哥的秘密？」
「什麼秘密？約書亞哥哥都待在實驗室，真有什麼秘密的話難道不應該是你先發現嘛？」愛麗維婭皺眉思索，萬分不解。
「我聽說約書亞哥哥一直在追查什麼人，你知道是誰嗎？」卡俄斯故意壓低聲音顯得神神秘秘。
「追查？」愛麗維婭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嘀咕道，忽然像想起了什麼，疑惑的看著卡俄斯，「是誰告訴你的？那件事不算秘密，但是伯爵府里的人都不會主動提起……你在艾爾瓦城聽到的？」
「啊啊……是，那天去商會路上隱約聽到的，但是沒太聽清楚具體什麼事，怕直接問約書亞哥哥不太好，就來問問你，」卡俄斯撓了撓頭，這是他說謊時候的習慣性動作，「不過你和我差不多大，可能也不知道吧，我看我還是問問母親去好了。」
「坐好了，誰說我不知道，而且不許在家裡隨便提起那件事，免得你犯錯誤，我就告訴你吧。」愛麗維婭似乎嘆了口氣，可愛的小臉上掛上了一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