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解其意

第五章 不解其意

第二天一早,齊琅儀準備找李天賜時,被告知他帶著人出去了,畢竟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那自己就隨便轉轉吧。想出門一摸口袋,發現自己根本沒錢,還是算了,院子里轉悠吧,然後覺得還是再想想別的有什麼可以做的,一張菜譜連食宿與醫藥都抵不上,救命之恩更是難還,要不把燒烤,油炸品,這些的食譜也拿出來

正在一邊走一邊低頭思考的時候,「哎呀!」突然撞到了人,對方發出一聲驚呼向後退去,齊琅儀下意識抓住對方手腕一拉,原本想讓她站穩,卻用力大了撞到了自己懷裡,「啪!」齊琅儀被甩了一耳光,然後兩個人相互看著對方都蒙了。

齊琅儀知道是自己處理不當,連忙說:「對不起,是在下走神了,衝撞了姑娘。」對方這時也緩過神來說:「公子見諒,小女子,並未注意公子走來,還望見諒。」齊琅儀鬆了口氣,這話聽著就是大家閨秀,有教養。

齊琅儀行禮說:「在下齊琅儀,蒙府上少爺搭救,暫住李府,敢問姑娘芳名,似乎並未在府上見過姑娘。」這位姑娘回禮說:「小女子趙妍,乃是李家二少爺未過門妻子。」齊琅儀好奇的問:「二少爺」趙妍納悶的說:「公子這是……不知」齊琅儀蒙了,嘆口氣說:「還請姑娘明示。」

趙妍解釋到:「此府為下涼河郡商賈大戶李家,搭救公子的李天賜,便是李家二少爺,近日李老爺帶著大少爺外出經商,所以公子未曾見過。」齊琅儀捏著下巴開始想,沒想到那小子這麼有錢,那我搞好點關係,以後想干點什麼,就可以直接拉贊助了啊。

趙妍看著他就這樣發獃,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這樣等也不行,輕咳一聲令齊琅儀清醒過來,連忙行禮說:「抱歉,走神了,可能因近日在下頻繁暈倒,精神有些恍惚,見諒。姑娘來的不是時候,李兄他出去了。」

趙妍聽明白了,這是未來夫君所說的病人,但既然能這樣行走,看來癥狀不嚴重,解釋說:「無妨,本就是天賜邀我前來,在此等候便是,公子且忙,小女子先行書房等候。」齊琅儀覺得自己也沒事幹,去書房看看書也挺好,便跟上趙妍說:「在下也是出來閑逛,一同看書可好」

趙妍皺眉,但初次見面不知他心性如何,共處一室恐怕不好,便說到:「公子如此悠閑,是否合適」齊琅儀解釋說:「原本在下打算在府內做事,但李兄行以待客之道,在下也十分感謝李兄收留。」這讓趙妍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畢竟此時他是客人,打算找個下人同去,名義是服侍,實際是盯著點他。

正打算看看有什麼人的時候,夏青突然從齊琅儀身後方向小跑過來,停在了齊琅儀身前,對著趙妍行禮說:「趙小姐。」趙妍點頭說:「嗯。」夏青又問:「不知趙小姐要去何地等候少爺奴婢為您準備茶點。」

「準備前往書房。」「夏青這便去準備。」說完轉身對齊琅儀生氣的說:「公子尚未痊癒為何又亂跑!」齊琅儀撓撓頭,尷尬的說:「這不悶得慌,出來逛逛么……」趙妍看夏青好像與他很熟,對齊琅儀說:「請公子先行,小女子與夏青問些天賜近況。」齊琅儀一聽可能是要查崗,就表示先去看書了。

趙妍見他走遠,向夏青問到:「此人是何來歷如何與天賜相識」夏青向趙妍解釋完這幾日發生的情況,並表示他為人正直后,趙妍若有所思,明白了天賜何為看重此人,吩咐夏青準備茶品,她也慢慢的走向書房。

趙妍進屋后,看見齊琅儀癱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墨子》正在研讀,這本書她也看過,應該是對某人一生的記錄,可是出現的地名,人名,都聞所未聞,以至於不太能看懂,隨口問到:「公子對此書可有見解」齊琅儀說:「傳聞,此書乃是墨子及弟子們語錄集成,所以多數文章就是講故事,在我回答之前,敢問姑娘,可否看過此書」

趙妍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依舊點頭回答說:「嗯。」齊琅儀將書合上放在一邊,看著她說:「能否說說是如何看待此書」趙妍沒想到會被反問,想了想說:「書中人文地理,與現實不符,當初便是以故事而觀。」齊琅儀感嘆一聲,神情落寞的說:「是啊,此書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以至於無人欣賞。」

趙妍聽的十分不解,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二人沉默之際,聽見夏青在門外說:「小姐,公子,茶點已備好。」趙妍說:「進。」夏青便帶著一名下人,將東西放入屋內桌子上,看到十分慵懶的齊琅儀,沒想到他當著趙小姐的面如此不雅,雖知他心性如此,但也是先皺眉后瞪了他一眼,齊琅儀對著她笑了笑,這一幕被趙妍看在眼裡,似乎……他們兩個太過親近了。

趙妍說:「夏青留下,你去忙吧。」她們二人答到:「是。」而後一人站在桌旁,一人出去后關上了門。趙妍繼續說到:「公子方才講到哪裡」齊琅儀回想了一下說:「在下這便為姑娘說說書中的墨家。」趙妍說:「願聞其詳。」齊琅儀站起來,將書翻開說:「書中墨家,由墨翟創立,該書中提倡十種思想,分別是非攻、兼愛、尚賢、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節葬、節用。」

趙妍邊聽邊走向正桌椅子坐下,站在桌邊的夏青倒上兩杯茶,一杯放在趙妍面前,一杯端到離齊琅儀最近的桌子上。趙妍看過此書,雖然記得不多,但從這幾個詞里,也能知道大概意思,問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如何能做到非攻?又如何兼愛」齊琅儀說:「在下認為,對未來的嚮往才是主張思想,做到了,它會成為一條道理。人性是最捉摸不定的,有自私之人,便有兼愛之人,比如墨子。」

齊琅儀端起茶喝了一口,繼續說:「個人認為,哪怕書中思想皆成為現實,也會盛極而衰,物極必反,人性創造的事物,最終還是毀在人性。但並不耽誤人們的追求,這臨淵國,不就在實行著尚同、尚賢、節葬、非命,這些思想么。」

趙妍問了這四個具體解釋后,也認同了他的說法,說到:「或許除了非攻與兼愛無法實施,其餘思想皆可實現。」齊琅儀又坐回去,把書放下搖了搖頭說:「趙小姐既然喜歡聽故事,那在下便講一個故事。」而後齊琅儀向趙妍講述了楚國攻打宋國,墨子奔走十天十夜,與公輸班演習,一攻一守的故事。

趙妍聽完故事後,掩面而笑說:「公子所言之人,把這非攻兼愛真是做到極致,小女子佩服,但如此之人,得罪權貴,恐不得善終了。」齊琅儀沉默了。趙妍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不該笑話此等偉大之人,端正儀態說:「公子可是在傳承此人思想」齊琅儀說:「在下並無資格。」而後一臉正經的看著趙妍說:「在商言商,是非面前言是非。」

這話說的趙妍一愣,而後也想明白了,自己在用商人的思想看待這些觀點,所以才覺得如此好笑。起身行禮說:「公子所言,醍醐灌頂,小女子受教了。」齊琅儀說:「不必多禮。」趙妍便又坐回去,改變思路后,又與齊琅儀討論起了這本書的內容。當李天賜從外面回來后,詢問他倆位置,走到書房門口后,聽到裡面的探討聲,不自覺的插進話題,進屋后李趙二人相互行禮,齊琅儀大大咧咧的打招呼,三人又沉浸在剛才的話題中。

直至晚上,有下人來通知用膳時,三人才停止了探討,一同用膳。這次是三人一桌,桌子中間很大一盤的魚香肉絲,周圍擺著幾道清淡的菜,看的齊琅儀無語的說:「如此之量,李兄你是認真的嗎?」李天賜笑笑說:「齊兄昨日尚言,想說便說,想做便做,才是大道至簡。今日不想勞煩廚師再做,特意大盤裝點,反倒是被齊兄數落。」看著齊琅儀無話可說的表情,李趙二人相視一笑。

李天賜為趙妍介紹菜品后,又將齊琅儀的那番言論說明后,趙妍品嘗一口,而後看著這道菜,邊吃邊想那段話,陷入深思,不一會兒說:「公子學識如此淵博,真乃神人也。」齊琅儀不好意思的說:「豈敢豈敢,在下不過僥倖,了解一些你們不了解的東西而已。」

李天賜對趙妍說:「今日相邀,一是結識齊兄此等奇人,二是品嘗此菜,本少思緒萬千,已有推廣方案。」齊琅儀打斷說:「你今天出去,就是為了這個你這也太著急了吧。」趙妍反駁到:「為防變數,提早打算實屬正常。」齊琅儀扶額搖搖頭說:「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想法都如此同步。」這話說的二人皆是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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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難以良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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