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靈

三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輪迴地獄。輪迴地獄相對於其他而言，倒是沒那麼血腥，只不過每個到這裡的靈魂卻說不上比其他地獄的好受多少。相比於肉體折磨而言，精神折磨更是讓人崩潰。輪迴地獄顧名思義就是只歷輪迴，不得轉世，經歷最苦難的一生卻只是對他的懲罰，沒有對未來的希望，只能在無盡的痛苦中保持清醒。

「我們該怎麼問她，她現在……」嚴妄看著眼前難受的有些麻木的齊明月問道，不忍的轉過頭。「我可以將她的記憶封鎖在某個時間段，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黑無常說著一揮手，齊明月就醒了過來，茫然的看著眼前三人，她總覺得自己充斥著悲痛的情緒，卻不知這些情緒從何而來。「齊明月，我想問問你，在你跳樓之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嚴妄看齊明月不知所措的站在面前，開口問道。「不對勁？我也不太清楚啊。」齊明月還是木木的感覺，只會順著回答他人打的問題。「那天在樓頂，你有什麼感覺嗎？」嚴妄換了一種問法。「在天台……」齊明月艱難的回想著之前的情形，「我站在樓頂往下看，感覺好高，之後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在下面看，然後文靜老師喊我下來，然後你也喊我下來，我也害怕了，可是有好多人都希望我死，讓我快些跳，我就覺得好難過，然後就就跳下去了。」齊明月毫無邏輯的說著，「我到最後都聽不到文靜老師和你的聲音了，只能聽到他們叫我快些跳，我以為你們放棄我了，我以為你們也覺得我……」齊明月乾枯的眼眶中好像又有了淚光，情緒逐漸激動起來。白無常急忙掐訣，讓齊明月平靜下來，將她再放回原本的位置，三人便離開了這裡。

「她，這。」嚴妄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放心吧，她會繼續她的懲罰，不會記得這些事的。」白無常笑著回答嚴妄的心中所想，弔兒郎當的模樣反而讓人放心不少，「而且要是真的有惡靈出現，待我們收服之後，她的懲罰應該會減少些。」嚴妄看著白無常的臉，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三人在說話間，已然到了地府嚴妄的辦事處，以免出現變數，還是應該商量些對策才好。「根據齊明月的描述，大概率是有惡靈在作祟，不過道行倒是不深，只能做些小把戲。」黑無常就齊明月給出的線索梳理，得出一些結論。「加上我們出現的太快，她沒能及時將齊明月的靈魂帶離，這才沒暴露她自己。」嚴妄聽著黑無常的推理，點點頭，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個惡靈很有可能就是關思思了，可是她是怎麼變成惡靈的呢？」「變成惡靈的方法不只一種。」黑無常向嚴妄科普著關於惡靈的相關知識，「有人是因為生前惡事做的太多，死後不願意下地獄，便化作惡靈在人間為非作歹；有些是死時有極大怨氣的，也有很大幾率化作惡靈等等，還有很多。」「那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他人靈魂呢？」嚴妄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黑無常解釋道，「惡靈本就是天地不容之物，他們若想不消散在世間，只能通過吸收靈魂力量，還有他人的陽壽，也有些會吸收人的負麵價值，不過很少而且也很難。」白無常接著說，「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出他們，並且消滅掉，阻止他們傷害其他人。」「他們是不是不能再入輪迴了？」嚴妄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得到他們的肯定。「是，無論因為那種原因，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做出了選擇，就應該付出代價。」嚴妄也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低下頭，沒再說話。

「好了，你先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吧。」白無常的聲音出現在嚴妄的耳邊，「晚上帶你去抓鬼。」嚴妄向白無常翻個白眼，好不容易學校放假自己還不能休息一會。像是知道嚴妄心裡想的什麼，黑無常很準確的駁回了嚴妄無聲的請求：「閻王這個差事是全年無休的，畢竟不會有人因為你休息就不死。」嚴妄看著面前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努力扯出一點微笑，認命的坐在桌前，又開始了今天的忙碌。黑白無常看著嚴妄逐漸認真的樣子，也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用自己的方式為嚴妄分擔著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