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怪事
一路上黎九言走了停，停了走，餓了就山裡找些野味，逮得到就吃，逮不到就餓著，一直持續了五天。
第六天中午，黎九言又累又餓，突然看見遠處有一個小山村，村裡濃煙滾滾，似是發生了火災。
待黎九言走進村子了，這才發現，原來不是遭了火，只是村裡的一個壩子里生了一大堆火，火堆周圍擠滿了人，有人在哭，有人在嘆氣。
「大叔，發生什麼事了？」黎九言走近人群外圍的一個中年漢子問道。
「咦？你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吧？」中年漢子疑惑的問道。
「大叔，你怎麼稱呼？我的確不是你們村的人，我要到四川去，所以經過你們這裡。」黎九言繼續問道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有人在哭啊。」
「叫我楊叔就好。」楊叔回答道，繼而嘆了口氣說道：「哎，這幾天村子里不知道犯啥了，接連幾天有人死了。這不，村裡的人怕有瘟疫，所以整到這裡給燒掉。」
「楊叔，我略懂一點醫術，不知這些人死相如何？生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動作之類的？」黎九言道。
黎九言作為一名道士，山醫命相卜皆有涉獵，只不過他主攻的山，其他只是略知一二。
「哦？你這年紀輕輕的，居然還能懂這些，難得。」楊叔笑了笑繼續說道：「你要問我死相，我也沒看到，只是聽別人說，死的人面色鐵青，身體有一個個的惡膿，看著很是瘮人。」
黎九言腦海里思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與其癥狀有關的病，搖了搖頭，帶有歉意的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兩種單獨分開我都能知道是什麼病，合起來卻有點摸不到頭腦了。」
這時，一個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劍的駝背老道從人群中走出，走到了人群中間。
「咳咳。」老道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后，這才開口道：「大家都知道最近村子里發生了什麼，多的我也不解釋了，昨晚，我夢見了觀音菩薩，她讓我轉告大家，現在死的人只是開始，要想不繼續死人，就要拿孩童去獻祭，祈求上天放過我們村子……」
「我呸，李駝背，觀音菩薩會給你託夢？佛不是最心善嗎？怎麼會讓大家用人獻祭，你個老不死的，一直禍害村子里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了，你還妖言惑眾，你安的什麼心？」
這時，黎九言身邊的楊叔突然大聲呸道。
「楊利彬，恕我直言，你不信可以，但是你為什麼要斷了大家的生路？你才是安的什麼心？我可以說謊，菩薩不能吧？這次的瘟疫，大家都看到了，死了多少人了？菩薩發善心給我託夢，讓我告訴大家怎麼去應對，你卻詆毀菩薩的好意，你這兩天多注意下吧，你惹怒了菩薩，下一個就該你了。」李駝背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著楊利彬。
「鄉親們，你們相信李駝背的話嗎？你們捨得把自己孩子貢獻出來獻祭？有病咱們就湊錢去醫院，而不是去相信李駝背的那些話啊，鄉親們。」楊利彬語氣激動的沖著人群說道。
「老楊這話講的對，誰會信李駝背那狗日的話？」
「沒錯沒錯，誰的孩子不是爹生娘養的，誰捨得置他於死地？」
「李駝背，滾出小屯山……」
周圍的人被楊利彬的話給帶動了情緒，紛紛出口討伐到。
黎九言皺著眉看著李駝背，「這人不像是道士，倒像是個神棍，滿口胡言亂語，只是，為什麼要用小孩祭天呢？」
李駝背看著周圍的人，
自己已然成了過街老鼠，在待下去也沒意思了，搖了搖頭，口中喃喃著「不信的人都得死，都要死啊」，離開了壩子。
「鄉親們，這下我們不管是誰在得了這種病，我們大家一起湊錢去醫院看，讓醫生來治病，千萬別信李駝背的話，那老東西不安好心。」楊利彬見李駝背離開，又說了句振奮人心的話。
在眾人滿口叫好的吼聲里，楊利彬對黎九言道：「小夥子，去我家歇歇吧，這天也不早了，明兒再繼續走。」
「多謝楊叔，那我就叨擾了。」黎九言笑了笑。
「謝什麼，誰都有個出門在外的時候。」楊利彬笑道：「走吧，我家離這裡幾步路就到了。」
楊利彬說道就在前面帶起了路，一老一少一前一後的進了楊利彬的家。
「小夥子，你怎麼稱呼？隨便坐啊，別客氣。」楊利彬招呼道，隨後又沖著房間里叫了一聲：「孩兒她媽，快出來，有客人來了。」
「楊叔，我叫黎九言，叫我小言就好。」
黎九言剛自我介紹完，就見房間里蹦蹦跳跳的跑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而在女孩的後面，一個衣著樸素的婦女也走了出來。
「孩兒她媽，這小夥子是小言，今晚在咱家睡，明兒就走。小言，這是你楊嬸。」楊利彬對著中年婦女介紹道。
「楊嬸！」
黎九言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麗，-叫人啊！」楊利彬對著小姑娘一瞪眼，然後對黎九言介紹道：「這是我女兒，楊麗。」
「我，我叫啥嘛？叫哥哥還是弟弟？爸你真討厭。」小姑娘吐了吐舌頭，俏皮的問道。
「這我倒是忘了問了，小言你多大啊？」
「我18。」
「行了，小麗，現在可以叫人了。」楊利彬再次說道。
「小言……哥！」
「吃飯沒，沒吃我馬上去做。」楊嬸眼瞅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問道。。
「還，還沒。」黎九言略微有點尷尬，這剛進人家屋子就要吃人家飯。
「小言，別害羞，多大的事，男孩子臉皮就要厚一點嘛。」楊利彬笑著拍了拍黎九言的肩膀，接著對楊嬸道：「你去做點飯吧，這孩子我看著風餐露宿的，肯定都沒咋吃東西。」
楊嬸回了一句行，然後就揪著自家姑娘進了廚房。
「坐啊，別客氣。」楊利彬泡了一壺茶，看著黎九言還拘束的站著，招呼道。
黎九言這才找了根凳子坐下，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楊叔，那李駝背是什麼人？是道士？」
「什麼道士，哼，他年輕時就是個爛混混，後來出去遠方跑了一趟，回來就穿了個道袍，一直在村裡混吃等死罷了。」楊利彬冷哼道。
「那他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黎九言繼續問道。
黎九言懷疑這次村裡死人的事，李駝背估計有點因素在裡面。
不然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李駝背跳了出來，說他得到了菩薩的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