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的哭訴
我倆一到屋裡,他就趴床上開始哭,我尋思這也不至於啊,我還沒哭呢,怎麼個事啊。我問他:
「咋啦?這咋能到屋裡就哭上了?我沒那麼難受。」
他這真是需要人安慰啊,說好就好了,一屁股坐起來,跟我講了事情經過:
「上次你跟大雙不是去我家了嗎,你看著我是不是對她態度不好?那都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嗎?就她,我真服她,她真是不當演員可惜了。」
我這一聽,像是有啥大事,趕緊把椅子拉來坐他前面,跟我小學時候一樣特別認真的看著他。他把酒起開喝了一口,繼續說:
「我跟前任還有李彤彤的事都知道,這不我倆因為她懷孕結的婚嗎,我能跟她結婚都不錯了,她還一直指望我心在她那兒,你說這出了這麼多年的對象我能說忘就忘嗎?啊?你能嗎?」
「我……不能。」
「是吧,誰能啊?在說,我也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都沒做過,我也沒找過前任,也沒出軌,也沒小三,她一天天的總懷疑我,還老揪著我倆以前的事不放,我真都沒嘞她。然後她在她爸媽那兒說什麼你知道嗎?說我冷暴力,說我對她不好,天天想著找前任,然後回我這還好好的,跟沒事人一樣,要不是他爸找來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對她這樣。」
「那這就是因為不愛唄,你也是,她都懷孕了你還讓她干這干那的。」
「那都是後來了,他爸找我兩次以後。我就問她咋跟她爸說的,她什麼都不說,然後我就生氣,我說要不咱倆離婚吧,你把孩子打了。不行,人家不同意,這就開始了,天天起早貪黑的,干這干那的,我不讓她干都不行,人家開始認為我不讓她幹活伺候我就是想離婚。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她爸還逮著機會就數落我,在單位就好像我是她家上門女婿,好像個小白臉一樣。我就天天在單位上晚班出去打球,能晚回家就晚回家,我倆的爸媽數落我我就嗯啊的答應,尋思等到時候她明白跟著我沒幸福她就自己提離婚了。」
勺子說完就把手機的酒全喝了,我問他:
「那你是跑我這等著她提離婚呢唄?」
「不是,昨天下午,我前任給我打電話,她要結婚了,相親相著的,是二婚帶個孩子,但是也挺有錢,主要是跟著他就不用四處奔波了,就有自己的家了。我聽著感覺也算是個好歸宿,我已經不指望能給她幸福了,畢竟是我先離開的她。她問我能不能去參加她的婚禮,那我必須得去,也算是替她把把關,看看新郎是個什麼樣的人,男人看男人不一眼就明白。」
「你去看成什麼樣人家不得結婚啊。」
「不就是這個理兒嗎?李彤彤她就不懂,好像我能去搶婚似的,往死里作啊,上我爸媽那兒作去還,給我又臭罵一頓,我實在待不下去了,正好你給我打電話了,我來你這待兩天,過幾天咱倆一塊去,去看我媳婦結婚!」
說完他就躺床上了,我看見陽光下的灰塵,也看見他眼角的淚,淚水裡全是成年人的無助和崩潰。他躺在那兒一直哭,我想:還好王柳走了,要不以後我也像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