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醒時分
茂密的叢林之中,一群大針蜂圍住張冷,猩紅的複眼、泛著毒光的雙針、嗡嗡作響的振翅聲鋪天蓋地,張冷麵露絕望之色,現在可謂是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想到剛成為訓練師的自己,居然會遭遇如此危機,都怪自己太貪心了!
就不該來這裡尋什麼寶!現在好了,連小命都得搭在這裡了。
此時,張冷腰間佩戴的精靈球袋不停地震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不,不行,你不能出來!」張冷死死地按住精靈球袋,「抱歉啦,才成為朋友沒多久。」
聞言精靈球袋震動得愈發厲害,但張冷不為所動,他抬頭看著眼前大針蜂猙獰的樣子,突然又不害怕了,他從旁邊撿起一根粗樹枝,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來吧!」
空中的大針蜂群似乎受到了挑釁,翅膀震動越發厲害,雙針泛起寒芒,朝張冷刺去。
張冷手持樹枝,不斷揮舞,將襲來的大針蜂一隻只拍開,但大針蜂確實太多了,腹背受敵之下,不一會兒,張冷就身中劇毒倒在地上,臉色發紫。
「快死了嗎?」張冷只覺得自己手腳發冷,眼前一片模糊,呼吸越來越困難,彷彿所有的氧氣都離他遠去,他的胸腔不斷起伏,似乎在渴求什麼。
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失!
「張冷,張冷,你醒醒!」
同桌搖晃著張冷,「張冷,你沒事吧,快醒醒!」於理看著旁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張冷不斷打顫,嘴裡還一直低聲叫喊著「救我,救我」這類的話,他很擔心。
隨著同桌的搖晃,張冷猛地驚醒,眼前的黑慢慢消失,意識慢慢回復,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教室,白花花的教室,天花板上頭幾颱風扇正呼呼轉悠,周邊是或交談或打鬧的同學。
「又做惡夢了?」
「是,又是它。」
「這個月第幾次了?」
「我也不清楚,最近好像越來越頻繁了。」張冷從抽屜里拿出水瓶,擰開瓶蓋對瓶喝了幾口,平復了一下惡夢帶來的驚悸。
「張冷,要是不行,就去醫院看看吧。」於理顯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同桌有這個毛病的。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張冷也不是不想去,爸媽之前就帶自己去過了,但是也沒有檢查出來什麼,一切正常,醫生說可能是童年某些深刻的事情影響的,開了些安神的葯,囑咐張冷多休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應該就沒事了。
這麼多年了,張冷自己也習慣了,反正也只是一個夢而已。
夢,而已!
他看向自己的腰間,這裡似乎應該有什麼東西才對,但應該是什麼東西呢,他想不起來。
「好了同學們,上課了。」一名知性的女老師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班級里的吵鬧,打斷了張冷的思考,「同學們,今天我們上《召喚物的屬性分析》,大家翻開第98頁,來認識一下深淵巨犬的屬性,......」
張冷看著課本上的圖文,好一隻深淵巨犬,三頭一身,身上泛著蒼白的火焰,在女生看來是有些可怕,但在男生看來倒是有些威風,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會想要這麼一隻召喚物,若是有一隻深淵巨犬,怕是直接就能成為本市最拉風的存在,可惜啊,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學這些,也無非是給那些財閥和人上人打工而已。
對了,今年是華歷352年,我叫張冷,一個藍星下普普通通的小村民,這裡是藍星下普普通通的瓜州市裡的一個小縣城裡的一所高中,
名叫莫菲中學。
藍星,以召喚師為尊,在每個小孩上高中的時候,決定他們去向的,並不是分數,而是他們的召喚物,實力潛力越強大的召喚物,就能受到越好的培養,比如說這裡瓜州市最厲害的一名高中生,他的召喚物就是一隻九亭虎,實力之強甚至可以比上學校的一些導師,所以他直接就進了市裡最好的滄瀾高中。
說到潛力與實力,召喚物在被召喚出來之後自有一個能量反饋系統,能量反饋越是高級的,潛力越是巨大。能量反饋在100以下的,都是些民用的召喚物,基本沒有什麼戰鬥力,能量反饋在100-500之間的,就有一定的戰鬥力,足夠成為一名類似警察、保安、保鏢之類的職業人了,能量反饋在500往上的,就具備培養價值,成為人們口中的「戰師」。
很明顯,張冷會在莫菲高中倒數的班級,就是因為他沒有召喚物,沒有召喚物的這類人就是平民,在這個社會上基本屬於大多數的底層。
「唉,我不想上學了!我想進廠裝化肥。」張冷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都不知道自己看這些書上這些課都有什麼用,連個召喚物都沒有,難道認識這些,就是為了能在遇上的時候準確地叫出它們的名字嗎。
深淵巨犬:我沒忘記,你忘記我,連名字你都說錯,證明你一切都是在騙我,看你今天怎麼說。---《你怎麼說》鄧麗君。
然後一口吃掉。
於理轉過頭,「張冷你別這麼說呀,怎麼會沒有用,知識是寶貴的!認識了起碼多個垃圾話環節。」,隨後他也無力地趴在桌子上,作為班裡倒數的兩個人,對這些課實在不感興趣。
他倒是和張冷有些不同,張冷是啥都沒有,而他的召喚物是銜寶鳥,能量反饋在20+的召喚物,目前發現的最大作用就是它會找錢,每次張冷缺零花錢的時候,就會跟於理借個鳥出去遛遛。
俗稱「遛鳥」。
「哎,於理,你畢業之後打算做什麼?」張冷雙臂搭在書桌上,磕著的頭轉過去看向自己的同桌。
「我啊,可能會進我爸的企業吧,進去好好學習學習,然後過幾年繼承他的企業。」
「你牛,忘了你小子還是富二代。可惡的資本。」
這下倒好,自己把天聊死了。
張冷的下巴磕著雙臂,怔怔地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她在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對自己來說,畢了業無非就是找一份謀生的工作,能在這個社會中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這些天方夜譚的生物,反正也用不到,不如就這樣吧。
擺爛!
放棄雖然可恥,但是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