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別

第七章離別

在與鎮元子的對話之時，那石桌上的白狐也是蘇醒了過來……

醒來的白狐微眯著雙眼，假裝還沒清醒，其實是在暗暗觀察這師徒二人。

這一觀察不要緊，卻差點嚇得丟了三魂。老者只立在那，便是道韻自生；年輕男子更是渾身散發著磅礴龍氣。

鎮元子乃地仙之祖，有這種氣度是自然。可尹無為為什麼也會讓白狐感到戰慄呢？尹無為乃五爪金龍龍子，又學會龍目，覺醒以來便是氣質不同。以龍族的強大，自然會讓一些妖類感到本能的戰慄。

此時鎮元子也是回過頭來：「醒了？」

白狐心中一驚，也是不裝死了。連忙匍匐在石桌上：「小妖蘇書煙，見過仙家，見過龍君。」

尹無為聽到這這龍君稱呼，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這微末道行，哪敢自稱龍君？

鎮元子見這狐妖，雖是妖類，但妖氣中並無邪氣雜質。看來也是心性純良的小輩，又見狐妖如此恭敬，鎮元子臉上的嚴肅也是消失了一些：

「你等姓蘇，又是九尾天狐。可與那妲己有些淵源啊？」

白狐見鎮元子詢問，也是不敢託大，狐首再次伏案：「回仙長之言，妲己乃是晚輩的姑姑。」

「蘇妲己也是不世大妖，你身為她的後輩怎會墮落至此，連形體都未幻化？」

聽到鎮元子的好奇，白狐也是十分尷尬。怕惹得鎮元子不高興，也只得繼續開口：「我雖是九尾天狐，可上千年以來從未吸食凡人精氣，本來今天就可化形，不料被那鷹身女妖偷襲重傷，化形失敗，無意中逃到仙師寶地，擾仙師清修，還望仙師開恩。」

白狐眼神充滿懇求，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此時尹無為見狐狸可憐，也是向鎮元子說好話：「此狐雖是妖類，但也沒行傷天害理之事。還請師父幫她一幫吧。」

鎮元子也是經不住尹無為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好吧，既然無為給你求情了，那老道我也要給我徒弟這個面子。只不過只收你養好病痛，化形之後自行離去。此地之事，不可為外人道！」

白狐聽罷，連連答應。只要白狐化形之後，便可實力大增，再遇見那鷹身女妖，十個也不夠她打的。

鎮元子話音落下便是化為青煙一道，不見其蹤影。只留尹無為等一龍一狐在這人蔘果樹之下。

見鎮元子已經離開，蘇書煙這才開始打量四周，當她看見樹上靈果時，也是十分的驚訝與好奇。

尹無為見這隻狐狸直勾勾的盯著人蔘果，也是微微一笑：「蘇姑娘可不要打這人蔘果的念頭，我師父他老人家，最忌諱別人打他人蔘果的主意了。」

聽到「人蔘果」三個字，蘇書煙也是震驚得長大了嘴：

「敢問龍君，這是人蔘果樹，那麼這裡豈不是……」

見到蘇書煙疑惑，尹無為解釋道：「我想蘇姑娘也猜到了，不錯，此處正是五庄觀內，家師乃萬世同君。還有，你也別龍君龍君得喊了，以在下這微末道行，擔不起龍君之稱。」

「那我便喊你無為公子，公子稱我書煙便好。」蘇書煙也是驚訝，尹無為雖龍氣環繞有王侯之勢，卻態度近人，不似龍宮那些高高在上，態度跋扈的龍輩。

尹無為見蘇書煙傷勢未愈，毛皮浸血。

「蘇姑……書煙，你且再次等候，我去去就來。」

話落便腳踏龍氣，飛出了五庄觀，前往山林尋找療傷靈植。此間還不忘叮囑蘇書煙不要動貪念，

妄圖偷吃人蔘果。

蘇書煙見尹無為走了，也是輕卧在人蔘果樹下的石桌上。

「無為公子雖是龍氣磅礴，但是對待一般妖類卻是沒有多大的架子。其他龍族之人，看眾妖哪個不是高高在上？我昏迷之際，卻來到這五庄觀，看來也是無為公子救助的。」在蘇書煙胡思亂想中，也是很快到了傍晚。

——

尹無為踏空而來，再次出現在了院子里。蘇書煙聽到動靜，也是望向尹無為。

此時的尹無為手裡抓著白葯一株，山雞一隻，龍氣拖著一個木盆。

放好木盆，揮手一招，水便憑空而出。

龍本就可以施雲布雨，操縱天雷，玩弄五行。這等小技，尹無為自然也是可以施展。龍氣催化，水溫升高，順手碾碎白葯置於其內。

也不拖沓，在蘇書煙一臉懵的狀態下，讓之按進了盆中。蘇書煙也是感到臉紅害臊，但是白葯刺激傷口，疼痛感也是讓其呲牙咧嘴顧不得多少。

尹無為知道白葯乃是療傷聖葯，雖會刺激傷口疼痛難忍，但是藥力卻是十分好。見蘇書煙疼痛，手上清洗血跡的動作也是也發輕柔，同時以龍氣溫養，平緩蘇書煙的痛感。

清洗好后，蘇書煙一身白色毛恢復了往日的清亮順滑。身後九尾飄動間也是增添了幾分威嚴，證明她不是一隻普通狐狸。

一手抱起蘇書煙，一手提著山雞，走出五庄觀，尋了一塊僻靜之地，生火烤雞。

不一會便是顏色金黃，香氣濃郁。著看的蘇書煙直吞口水。尹無為示意她不必拘束，蘇書煙前爪抱著一根雞腿就啃了起來。

不得不說，尹無為手藝是十分好的。孤苦伶仃的尹無為自幼便自力更生，也練就了一身好廚藝。這雞雖無佐料襯托，但也是色澤金黃，外香里嫩。一口下去，擔得是唇齒留香。

半年之後，五庄觀外的樹林里，一直雪白的狐狸正在抓捕一隻野味。白狐也是身手矯健，一隻凡禽怎能比得上大妖，不一會便被蘇書煙叼在口中。

半年來，蘇書煙在尹無為的悉心照顧下，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只是化形之機卻遲遲未到。此刻抓捕野味也是想讓尹無為為其烹制。自從吃了那隻烤雞后，蘇書煙便對尹無為做的吃食念念不忘，傷勢痊癒后，便經常抓捕野味，求他為自己做飯。尹無為倒也是耐得住性子，對此也沒煩躁。

蘇書煙帶著野味，興沖沖的來到尹無為的住處，就在想要推門而進的時候，屋子裡卻傳來了尹無為的聲音：

「師父，無為感覺修行略有小成，是時候去往外面走走紅塵了。」

「無為，你可想好了。你想出去，為師不會挽留的。出去歷練一下也好，但為師還有一事……」

「師父但說無妨。」

鎮元子思索片刻后便講到：「我設萬壽山遷移至此，是為了尋我徒兒明月。五年之前，你師兄清風找到我，說明月失蹤了，他用盡辦法也沒有消息，你此次外出一是歷練；二是，尋找一下你的明月師姐。為師一生收高徒四十有八，散仙眾數。明月清風在我膝下照顧起居多年，今明月失蹤，我也是十分擔心。」

尹無為行李抱拳：「師父不說，無為自當也會尋找師姐。」

「何時出發？」

「七日後。」

鎮元子點了點頭，化作輕煙，消失在房內。

此刻尹無為嘆了口氣。也是推門而出，看見了蘇書煙叼著一隻野兔，雙目含淚的看著自己。

「又想吃我做的飯了？」尹無為笑著說道。

蘇書煙，並未回話，只是雙眼滿含不捨得看著他。

尹無為見蘇書煙沒回話，也是猜到她偷聽到自己將要遠行得事了。尹無為沒有再問，上前抱起蘇書煙，提著野兔。找了個僻靜之地，為之烹制野兔。

烹制期間，蘇書煙一改話癆本性，卧在一旁，看著尹無為忙碌得身影。

猶豫再三后，蘇書煙還是開口：「你要走了？要去哪？」

「世界之大，有些趣事，只生在紅塵。更重要得是，我要為仙魔神妖與人類間得戰爭畫上終點。師姐失蹤之事，也要調查一番。」尹無為答道。

「何時回來？」

「不知……」

——

得知尹無為將要遠行，這幾日，蘇書煙也是天天粘著他。外出打獵，瀏覽萬壽山山水。自由自在，快活程度，令人神往……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出發之際。尹無為動用神通，氣息隱藏，變化為凡人。沒有拖沓，也是轉身而去。

此刻一隻白狐眼中滿是不舍，望著遠去的背影大喊道：「無為公子，待我化形成功，便去尋你！」

尹無為聽到后也是揮了揮手，五庄觀屋頂之上，鎮元子看著這一龍一狐也是面露微笑，至於他想的什麼，就是無人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