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節 以大師兄之名

第九百零三節 以大師兄之名

spn整支戰部,瞬間在林謙眼前爆裂。

爆裂的神力組成狂暴的大海,瞬間把林謙吞噬。一緊手中的太古,光罩牢牢把他護住,林謙心中充滿惋惜。

一代名將,就這樣殞落了。

玉石俱焚么?真是可惜……

忽然,林謙似乎察覺到什麼,幾乎在同時,一股強大莫御的力量,重重撞上他的光罩。[

光罩當場四分五裂,這是雙雨的臨死反擊。

光罩碎裂的同時,林謙手中太古一抖,圓形劍圈護在身前。

啪啪啪!

洶湧的力量像找到目標般,轟然狂涌而來,每一波的力量對林謙來說,都微不足道,但是它們實在太密集數量實在太多!

劍圈破碎。

林謙悶哼一聲,借著這股力量,掙脫這片狂暴的力量海洋。

掙脫的林謙,遠遠地注視著這片力量海洋。

注視著它從暴烈漸漸歸於平靜,力量餘波,逐一消散在空中,蹤影全。

真是個剛烈的對手啊!

林謙心中輕嘆。穀梁刀最後的反擊,是他操縱戰陣的巔峰之作。利用戰陣和驚人的操控技巧,把整支戰部在瞬間引爆,這樣的事情,不僅聞所未聞,便是林謙,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位值得尊敬的對手。

神級之後,第一次受傷。

傷勢不重,靜養數日便能痊癒,林謙沒有放在心上。以這樣的代價,消滅一位頂階戰將和一支頂階戰部,實在划算。

可惜,養元浩要狡猾得多,飄忽得多。若不是穀梁刀復仇心切,崑崙也法如此輕易捕捉到他的具體方位。

穀梁刀之死,對莫雲海的打擊,疑是巨大的。想到這一點,林謙十分滿意。

就在此時,一聲長嘯,遠遠傳來。

嘯音之中,竟然蘊含淡淡的龍威。

林謙朝嘯音來處望去,遠處的天際,有如血染,一片猩紅,說不出的可怖。一道人影,有如劃破血色天際,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衝來。

視野內,人影忽然憑空消失。

下一刻,一道挺拔扛劍的身影,出現在林謙面前。[

林謙的瞳孔驟然收縮。

韋勝!

更讓林謙心往下沉的是,除去淡淡的龍的氣息,韋勝身上,有著和他一般二的氣勢。林謙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神級!

韋勝是神級!

他心中如同掀起驚濤駭浪一般,當年央土原一戰,他是親眼見到韋勝是如何燃燒神力,拚死一戰。燃燒神力的結果是什麼,他一清二楚。以當年韋勝那般實力燃燒神力,只有死路一條,哪怕僥倖還活著,也必然和廢人一樣。

怎麼……怎麼可能也踏入神級!

韋勝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來晚了一步!

空氣中殘留的神力餘波,顯示剛剛這裡發生的一切。但是當韋勝的目光,落在林謙臉上,便化作如同鋼鐵般的堅決。

「韋兄別來恙。」林謙溫和有禮:「沒想到韋兄也踏入神級,韋兄終於找到自己心中的劍道,果然不愧我輩劍修。」

韋勝搖頭:「我修的劍,和你的不一樣。」

「沒錯。」林謙點頭:「劍道殊途,誰對誰錯,難以明了。但誰強誰弱,卻是可以分出高下。韋勝,以劍之名,可敢與我一戰?」

林謙劍指韋勝,白衫飛揚,風華絕代,氣勢驚人。

「若是別人,我會給別人公平一戰的機會。你我之戰,非劍道之別,是死仇。」韋勝沒有避讓林謙的目光,坦然磊落道:「我曾立下劍誓,必滅崑崙,祭奠空。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韋勝語氣鏗鏘有如劍鳴,決絕凜然,手中弒神血劍嘶聲尖嘯,直指林謙。

林謙知道,自己的心機白費。他剛剛受輕傷,若是旁人,他也不懼,沒想到韋勝竟也是神級。神級之間的戰鬥,這看似沒什麼的輕傷,卻足以致命。

他本欲以語言相激,韋勝對劍的虔誠,人能及,以劍之名,本以為韋勝會中著,再不濟,也在韋勝心中留下一處勝之不武的陰影破綻。

沒想到,韋勝性情磊落,直指本心,這樣的人,非語言能撼動。

當年意中的舉動,卻惹下如此大敵,只能說造化弄人。

林謙拋開心中雜念,他雖身處劣勢,但是卻並不畏懼。他洒然一笑:「也好!崑崙大師兄,空大師兄,那就以大師兄之名,來作個了結吧!」

上崑崙,和山野小門派空劍門,在林謙口中,終於第一次放在平等的位置。[

韋勝面色如常,心中卻激蕩難平。

師門在上,弟子韋勝,終於等到這一戰!

手中弒神血劍似乎感受到韋勝心中的悲憤和激蕩,嗡嗡震顫,整個天空,化為一片血紅,如血海翻騰不休,狂暴肆虐的殺意,充斥天地間。

地面的草木,迅速地枯萎,河流染得鮮紅,地面裂開一道道可怖的口子,裡面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天地好似化作血海地獄。

林謙手中的太古神劍,急劇地顫抖,數鋒銳匹的劍意,在天空中縱橫交錯,錚然作響。

那絲絲縷縷的血芒,一靠近林謙,便會被絞得粉碎。

感受到手中的太古神劍沸騰戰意,林謙低頭自言自語,卻異常堅定:「師傅,弟子必不辱我崑崙之名!」

抬起頭,林謙的眸子化作金屬般的青白,鋒芒匹的劍意,多了一份沉凝威嚴。

一青一紅兩把神劍,有如宿敵般對峙。

※※※※※※※※※※※※※※※※※※※※※※※※※※※※※※

別寒看著眼前的牧萱戰部眼花繚亂的變化,就恍如沒有見到一般,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看出對方的意圖,牧萱想拖住他,拖到援軍到來。

可惜,若是牧萱知道,薛東會被公孫差截住、米南死傷慘重的話,還會如此么?

別寒的目光,在孽部身上掃過。

那一張似是還非的臉龐,他想起安息島祭殿里那整齊如林的靈位牌。靈位牌一張沒缺,昔日的孽部,全都安息於此。

如今的孽部,早就不是以前的孽部。全新的孽部,擁有完整的魂魄,它們從誕生開始,就與別寒心靈相連。它們更接近魔騎,卻保留了以前孽部的戰鬥本能。莫雲海的神晶,幾乎全都投入在孽部身上。

這支孽部,大概是世上最昂貴的戰部。

當最後一塊靈位牌擺上,別寒心中最後的枷鎖破碎,新的孽部,竟然讓他煥發宛如新生嬰兒般的喜悅和希望。

以前的孽部,充滿了死的氣息,而如今的孽部,卻充滿勃勃生機。

他踏過灰暗絕望的邊界,觸摸到陽光溫暖。

懸空寺孤寂冰冷的日子,他們看他在昏暗燈火下研究戰術,他們聽他池邊的自語自語,論是艱難,還是困苦,他們一直沒有離開他。

安息吧。

請不要擔心我。

別寒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暖意。

他抬起頭,眸子重新恢復冷冽,眼前以驚人節奏變幻戰陣的牧萱戰部,卻沒有在他心中惹起半點波瀾。

牧萱戰部是他見過變化最多的戰部,他們就像一灘流動的水,可以隨意變幻戰陣。

如果普通戰部,偶到這樣的敵人,會備覺棘手。

但是對於別寒來說,卻一眼洞穿對方的弱點。牧萱戰部過於追求變化,而在力量上,則要遜色得多。

缺乏力量的繁複變化,只是花拳繡腿。

別寒深吸一口氣,只見孽部每個人忽然飛出一朵朵火焰,數千朵紅火怒焰,升上天空,絢爛美麗。

別寒身上的【縱火犯】陡然熾亮起來,漫天怒焰,飛快地沒入別寒體內。層層疊疊的火焰,沿著神兵表面流淌,一根根如火焰的羽翎,肆意生長。

臉頰脖子等處的冰藍魔紋,閃耀著妖異的光芒。

牧萱臉色頓時微變。

魔族戰法!

她猛然想起來,別寒是唯一一位,精通修者和魔族兩種戰法的戰將。而孽部也是唯一的能夠同時具備兩族戰法的戰部。

牧萱同樣清楚自己戰部的強項和弱點。

她並不懼怕魔族那種蠻不講理的戰法!在她看來,魔族的戰法野蠻、缺乏技巧、單一。一般的魔族戰將,她亦不絲毫不懼,雖然說一力降十會,但是變化的極限,就是柔能克剛。

在戰陣變化方面,牧萱自信自己的戰部已經做到登峰造極。沒有哪支戰部,會完美缺。

如同被火焰包裹,別寒的心,卻是冷靜如冰。

偏執的冷靜,讓他在任何時候,都心如冰雪。

眼前的戰陣,一變再變,絲絲縷縷的劍芒,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任何強硬的攻擊,都會被這些巧妙的劍芒,層層剝落,直至消彌。

可惜,很多人忘記了,在與賞雨生那一戰之前,別寒能躋身頂階戰將,從未依靠過魔族戰法。

戰陣變化,亦是別寒最擅長的武器之一。

別寒的眸子一片森寒,嘴角浮起抹冰冷的弧線,放下心障的別寒,仿然偏執,依然瘋狂,卻更加冷靜。

伸出手指,朝劍芒漩渦的中心處,臨空虛點。

澎湃的力量,在他指尖炸開。

一點耀眼的熾紅光點,如同掉落的火星,飄向牧萱戰部正中心。並沒有結束,別寒其餘四指就好似琴般在空中虛點。

又是四點更細一分的紅色光點,飛向漩渦的四角。

五星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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