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速之客的感謝

儘管剛剛一場恐怖性爆炸襲擊了紐約城，但是見多識廣的紐約人民依然保持了自己的生活節奏，換句話說，處於風雪中的西81街，照樣堵得水泄不通。

這對於坐在車裡的庫珀父女來說，顯然是一種煎熬，尤其是開車的是NYPD的探員約翰?麥卡倫。

……

昨晚，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喬治給米茜的出版商考威爾打了個問候性電話，特別是白天城裡發生了惡性事件后，需要互道一聲平安。

考威爾先生聽說米茜來了紐約，便無論如何也要邀請她來參加第二天的一個聚會，據說是為了歡迎一位歐洲來的作家，紐約的許多知名作家都會到場。

「拜託了！我已經很久沒見到米茜了！」考威爾先生的女兒吉娜搶過電話一番懇求后，喬治和米茜只好答應下來。

但就在轉天傍晚，一位不速之客敲響了房門。

那時，米茜正在極為彆扭的試穿酒店送來的小禮裙，並還沒有下定決心，要為維持人際關係作出巨大的犧牲。

喬治去開了門。

一位30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門口，他穿著皺皺巴巴的風衣，開始有禿頂的跡象的腦門上還有一些雪花融化后的水跡滴落，顯得有些狼狽。

見喬治開門，他急忙自我介紹道：「喬治·庫珀先生么？我是NYPD的約翰，約翰·麥卡倫。」

「是嗎？」喬治懷疑的打量著來人，「我不知道NYPD的反應這麼迅速，我們昨晚剛剛入住酒店。」

「實際上，我問了瑪莎校長。」

「好吧……」喬治這才想起上午和瑪莎校長通了電話。

但這位殺手行業的私人承包商依然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請NYPD探員進去的意思。

「有何貴幹？」

「實際上，我是想來表示感謝。」

喬治這才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一邊向房內走去，一邊說道：「NYPD無需這麼客氣，我們只是盡好市民的本分而已。」

「不不不，」約翰探員急忙澄清，「NYPD的感謝應該會稍晚些，我是代表我個人。」

「哦？」

二人在套房客廳沙發上坐下。

約翰探員打量了一下豪華套房的擺設，半開玩笑似的說：「看來您很寵愛您的女兒。」

喬治擺擺手，還沒說話，米茜的聲音從卧室門口傳來。

「這是我的錢，老爹是窮光蛋。」

喬治探員聞聲急忙站起，轉身向米茜的方向。

背後的喬治趁機向米茜猛打顏色，意思是讓這條子趕緊滾蛋。

「是的，我聽說過天才少女作家的名聲。實際上，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忠實讀者！」

「那是我的榮幸」已經換上藍色小禮裙，叼著棒棒糖的米茜緩緩從卧室走出。

出於年齡的原因，她只畫了一點淡妝，但在某次穿越好萊塢的生涯，讓她鍛鍊出極高的化妝技巧，即使淡妝也遮住了許多稚氣。

「看來我來的不巧了？」看見米茜的裝束，約翰探員會意的說道。

「很遺憾，出版商有一個活動……也許我們可以改天聊聊。」

米茜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我對於破案很有興趣，一直想寫一點偵探小說呢！」

「實際上我明天就要離開紐約了。」

「哦？」米茜露出探究的神色。

「我的一位朋友邀請我加入另一個執*法機構，

昨天是我在NYPD的最後一個案子。」

約翰解釋道：「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就搞砸了，以遺憾結束我在NYPD的生涯。」

此時，套房內電話響起，喬治接起電話聽了幾句，皺起了眉頭。

「有個壞消息，出版社派來接我們的車因為路滑出了車禍，我們要叫輛出租了。」

「酒店應該可以派車。」米茜提議道。

「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約翰探員聽到這裡介面道。

「NO……」父女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也許是因為嫌棄的情緒太過明顯，喬治想要說點什麼解釋一下，但是電話又響了。

他趕緊接起電話。

「那個……得州風俗……隨便搭警車會有壞運氣……」米茜接下喬治的任務，開始胡謅八扯。

約翰探員一副「你當真的說，我就當真的信」的表情。

喬治放下電話走了過來。

儘管掩飾的很好，但米茜還是看出他平靜表面下憂心忡忡的情緒。

「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嗎？」喬治向約翰探員問道。

約翰·麥卡倫探員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

「當然。」

兩個男人在一起能聊的話題，無非天氣、體育、局勢、女人。

考慮到後座的蘿莉，橄欖球教練和前NYPD探員果斷的選擇了體育。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要棄踢了，但是謝爾頓說，按概率的話，堅持一下贏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你們贏了？」

「漂亮的逆轉！大獲全勝！」

「哇！」約翰探員表示了一下驚嘆，「孩子是天才的感覺一定很好！」

並不喜歡橄欖球的米茜將視線投向車窗外，打量著風雪中的紐約街頭。

他「來過」紐約很多次，除了一次，紐約被炸成廢墟外，其他都區別不大，但是細節上總是有所變化。

比如剛剛那個街角，某個世界的紐約里，有一個很棒的熱狗攤。

剛剛過去的那個雜貨店，在她的記憶里是個書店。

多次穿越的後遺症之一，就是記憶混亂，可能你的記憶中90年代會發生某件事，但其實這個世界在80年代就發生了。

聊了幾句后，喬治決定切入正題。

「麥卡倫探員，」他猶豫了一下，「我在NYPD沒什麼熟人，所以想跟你打聽點事。」

「說來聽聽」約翰探員不置可否的答道。

米茜也豎起了耳朵。

「斯坦·費爾，你聽說過嗎？」

「如果你說的是總局緝毒探員斯坦·費爾的話，我有所耳聞。」

「哦？他名聲怎麼樣？」

約翰·麥卡倫沉默了一下。

「你既然問這樣的問題，自然心裡有數……有什麼麻煩嗎？」

「我有個……記者朋友，他在報道一些事，和這位費爾探員有些關聯，後來他覺得情況不太對，就離開了紐約。」

喬治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來紐約之前給他的語音信箱留了言，剛剛是他給我打的電話。」

「你的朋友很明智，及時離開了紐約。」

此時，車流已經完全陷入停滯，約翰探員轉頭盯著喬治。

「我欠你女兒一個人情，所以給你和你的朋友一個忠告：離那個人遠點！」

車流又開始了緩緩挪動，約翰輕輕踩了下油門，汽車又開始了爬行。

「斯坦·費爾的名聲不好，有幾次查抄的贓物都少了，內務科也做了調查，最後卻都不了了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他上面有人？」

「他上面有人！」

車身輕輕一頓，停到了一棟三層紅磚建築門口。

庫珀父女下了車，喬治向約翰·麥卡倫探員誠摯的道謝。

「非常感謝您的建議！」

「沒什麼，我既不是高層也不是內務科，只能以老探員的身份給你們點消息，讓你的記者朋友收手吧，報道黑警內幕？沒問題。但去惹一個瘋子就不太划算了。」

「OK!」

表示接受建議的喬治正要帶著女兒轉身離去，又被叫住。

「這是我的新名片，給……不是你。」

他向米茜·庫珀示意。

「你也許一輩子用不上……但誰知道呢？如果你將來去弗吉尼亞，我可以請你吃飯。」

「弗吉尼亞？蘭利嗎？」

米茜·庫珀把玩著那張只寫了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的名片。

「希望真的打給你的時候，你不會在地球那半邊。」

約翰聞言大笑起來。

「真是個聰明漂亮的姑娘！」

「主要是漂亮。」米茜強調。

目送約翰·麥卡倫的汽車重新匯入車流中，米茜想了想，把名片遞給老爹。

「幫我收好吧。」

「你真的想和這種人保持聯繫？」喬治·庫珀意味深長的問道。

「只是個剛進CIA的探員，也許將來會用的上呢。」

「好吧……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我想想……把我送上去，然後你就去看你的『記者』朋友，把你可憐的女兒扔在這充滿了銅臭氣息的名利場……我覺得挺好！」

「親愛的，如果你不是經常這麼刻薄，會可愛許多。」

「姥姥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