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鄉下妞

梅德福小鎮距離休斯頓大約有1個小時的車程，但這裡完全沒有大城市的喧囂，平靜祥和，很少有陌生人到來。

所以米茜會問約翰「有人看到你們嗎？」

因為即使他們藏起武器，在這樣的小鎮上仍然非常顯眼。

當米茜帶著兩個獵人從正門走出家，看到斜對面外婆門口停著一輛賓利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

約翰·溫徹斯特察覺了她的遲疑，上前一步問道：「有問題嗎？」

「沒什麼。」

雖然這麼說著，並相信剛剛通完電話的外婆應該安然無恙，但米茜還是伸手進褲兜握住了蝴蝶刀，並用拇指推開卡扣。

謹慎小心無大錯。

三人走近時看清，車裡前排坐有兩個彪形大漢，兩個大漢顯然也一直在注意三人，他們不會去關注人畜無害的米茜，但約翰和鮑比剛剛乾掉一個怪物，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身上的血腥味。

兩個大漢立即下車，擋在門前，眼中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約翰和鮑比也將手伸進口袋和腰間。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米茜一瞬間有點恍惚，似乎又回到了某個騎馬狂飆，揮槍廝殺的牛仔世界。

她回過神來，伸出左手向身後兩人示意安撫，然後開口說道：「我是米茜·庫珀，這是我姥姥家。」

「老夫人正在會客。」一個大漢回應道，一股濃重的倫敦味道。

「什麼？」美國土包子鮑比對英式英語理解起來有點困難。

米茜雖然表面平靜，但不知道屋裡究竟是什麼情況，心裡也有點著急了。

她正算計著怎樣可以一下讓對面兩人失去戰鬥力時，門開了，外婆站在門口。

外婆後面還跟著一個人，屋內外的光線差異讓人一時無法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聽得她用同樣的倫敦腔說到：「沒關係的，你們回車上等著吧。」

聲音清脆，是個年輕姑娘。

走進屋來，才看清聲音的主人，她大約十八九歲，身高一米六左右，一頭黑色的齊耳短髮，眉間很寬，眉毛有些淡，鼻尖微微翹起，有些方正的臉型配上一身卡其色的夏日英式獵裝，顯得英氣勃勃。

此刻，她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非常抱歉，這是我父親要求我帶上的保鏢，因為前兩年有些家庭變故，他對我的安全有些……偏執。」

她微笑著向米茜伸出手來：「伊諾拉·福爾摩斯，你外婆的好朋友。」

米茜歪歪頭，伸手握住。

這英國姑娘的手指細長，手掌卻長滿槍繭，應該在射擊上下了一番苦功。

米茜一邊琢磨著，一邊露出甜美的笑容，顯得極為可愛。

但如果她的兩個兄弟看到她此刻的笑容，恐怕會立刻有多遠跑多遠。

外婆在旁邊看了，也是以手掩面，嘆了口氣。

嘆完氣，她轉頭招呼兩位怪物獵人：「請坐吧，先生們。」

鮑比這時才看清外婆的樣子，顯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你是……」

「沒錯，是我，我們在不想提起的傷心地見過幾面，」外婆沒好氣的回答道，「現在讓我們統統坐下，慢慢來解釋這糟心的一切！」

「至於你！」她又沖伊諾拉·福爾摩斯抱怨道：「別再裝腔作勢的擺您的英國小姐的架子了，伊萊文！你就是個印第安納的鄉下妞！」

……

「你們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也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

待眾人落座后，外婆開誠布公的說到，「至於兩位姑娘，也是女巫……勉強算是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吸血鬼的——那是一隻美洲種吧？」

兩個獵人對視了一眼，鮑比做了個請的姿勢，於是約翰開口解釋道：「我是兩月前，從一位獵人那裡得到消息，他正在獵殺途中，經過這裡時，發覺了一些吸血鬼的跡象，但是……」

約翰皺了皺眉頭，「他發現的像是瘟疫種。」

「他有可能搞錯了，瘟疫種和美洲種都是群居。」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的朋友說他親眼看見吸血鬼變形，那肯定是瘟疫種，但當時他正在追殺一隻狼人，無暇分身，而且也擔心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一個家族——一隻瘟疫種的出現肯定意味著一個家族，所以他給我打電話，我想起鮑比就住在附近鎮子——你們似乎見過，我聯絡了他，加上我的大兒子，應該沒有問題。」

說到這裡，他攤攤手，「但是我們只發現了一隻，而且還是美洲種。」

他向外婆投去詢問的目光，「我聽說您可能了解到一些真相。」

外婆沒有說話，而是向伊諾拉歪頭示意。

伊諾拉·福爾摩斯語速很慢，似乎在一邊思索，一邊組織語言，眾人注意到，她果然沒再用倫敦腔，而是一口美國東部口音。

「我不是在英國長大的，直到6年前，我在一家軍方實驗室……做實驗品。」

「這真是……6年前你只有……」鮑比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12歲」伊諾拉顯然不想多談這段經歷，她迅速的往下說到：「我逃了出來，遇到了很多好心人，但他們沒法在山姆大叔的追捕下保護我，幸好我遇到了塔克女士……我的意思是……康妮。」

「伊萊文的母親是隱性的女巫血統，她繼承了女巫血統，並顯示出原始的能力，軍方的渣滓們想把這種能力武器化……我恰好路過霍金斯鎮，發現了小姑娘並救下了她。」

康妮·塔克愛憐的拍拍女孩的手，表示安慰。

戲精米茜在旁邊哼哼了幾聲，提醒外婆：我才是你最愛的外孫女。

這樣的親情戲要經常演一演，否則將來被認為是感情冷漠的連環殺手就不好玩了。

外婆沒好氣的揉揉米茜的頭，然後繼續說到：「我通過占卜和英國的朋友，找到了伊萊文的父親，親愛的，對不起，我必須這樣說——那真是個十足的混蛋，他和伊萊文的母親渡過一夜之後就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

「這種情況下，不能……怪他……吧？」鮑比站在男人的立場上，想要說句公道話，可話說到一半，就迎上了外婆殺氣十足的目光，聲音越變越小，最後和蚊子哼哼差不多了。

外婆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算這個混蛋還有點良心，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后，就把她接回了英國。」

「我父親，其實還……」伊諾拉看看外婆，調轉口風：「他忙於工作，不過我的家人們——兩個哥哥——很關心我。」

她的聲音又低沉下去。

「但是我一直忘不了那些事，那些和我一起的孩子，很多都沒能倖存……你們一定很奇怪康妮為什麼叫我伊萊文，因為我是第11個試驗品……在我之後，還有很多編號。」

「我請求父親讓我回美國，調查真相，也許我沒法完全消滅這些事情，但我還是要復仇——以我的方式。」

說到這裡，伊諾拉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平緩一下情緒。

「茶？」米茜趁機遞上一杯茶，表示友好。

伊諾拉感謝的看了她一眼，接過茶，一飲而盡。

「幾個月前，我查到一點東西，當初霍金斯鎮附近的實驗室已經關閉，但是項目又經過改頭換面，重新上線，我得知了這個項目的名字和所在地——休斯頓附近的獅身人面計劃實驗室！」

「我記得那裡」外婆若有所思的說到，「米茜，我送你和謝爾頓去大學旁聽時，應該路過那個地方。」

米茜點點頭，那個地方布滿鐵絲網，到處插著寫有「軍事設施內有地雷禁止入內」的牌子。

就和遍布全球的其他美軍設施一樣，平平無奇。

「我用父親支援我的資金，在實驗室里招募了一位線人，她告訴我，這個計劃更加邪惡，似乎軍方在和一個叫『黑衣人』的組織合作，他們想製造出混合了怪物基因的超級士兵。」

「我就知道！黑衣人已經變成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了！」聽到這裡，鮑比咬著牙罵道。

「我想得到更多內幕——無論是曝光給媒體，還是直接摧毀實驗室，需要更詳細的方案，兩個月前，機會來了，一些實驗品逃了出來，應該就是你們見到的吸血鬼。」

「現在我們了解到的就是這些，」外婆接話道，「伊萊文想要復仇，而我，也絕不能允許這樣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的實驗室存在於我的家人附近，那你們呢？」

「我加入！」

回答她的，是高高舉起手的米茜，倒不是她想湊這個熱鬧，系統剛剛發布的任務在腦子裡擺著呢！

「開啟系列任務：真實世界！」

外婆把米茜當做空氣一般，繼續向怪物獵人們問道：「你們……意下如何呢？怪物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