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吃人

安縣內街

蕭瑟的風吹過街道，傳來一陣陣「赫拉赫拉」的聲音。

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一些碎步破草，不對，仔細看去好像還有一塊塊抽動的身體。

掩在廢墟之中，一具具身體說不上還是不是人的身體，被啃食得不成模樣。

時不時地傳出的哀嚎，似乎還說這自己還是人類。

「噠噠噠噠……」一隊青色勁服的騎士出現在街道盡頭。

為首一人招了招手，眾人勒停胯下駿馬，齊齊地望向街邊。

「怕是已經走了，散開，再仔細看看，有沒有活著的。」為首騎士下令。

眾人四散離開。

-------------------------------------

晏城韓家

韓啟聽完父親說的消息，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韓騰繼續說道：「晏城說是個城，卻連個城牆都沒有，本就是小地方，守兵不多，為父作為晏城書院的先生，必須要守護晏城，想來調令一會兒就會下達，為父不在，小開，你得照顧好你娘。」

韓啟點了點頭，卻旋即開口道：「爹，我想和你一起去。」

「胡鬧，你傷病未愈，何況還需要你保護你娘。」韓騰斥責道。

「娘可以去姐姐家裡，姐夫是天一樓的8品膳師，雖然此時不在家，但是家裡有幾個天一樓分配的9品武徒作為護院，想來沒什麼事情的。」

韓啟頓了頓說道，「爹，我想去看看，您剛剛說的情況，我一定要去看看，至於為什麼，容孩兒之後再告知您。」韓啟心中隱隱有些感覺，巧合嗎？不好說，自己的遭遇和這件事可能會有聯繫。

韓騰依舊拒絕，「不行，此事迷霧重重，讓人看不清，我不能帶你去。」

「砰砰砰」屋外突然急促地傳來一陣敲門聲。

「韓先生，韓先生，知縣大人有事邀您，望您一刻鐘后趕往縣府，對了，還有貴公子如果醒了的話，希望也一併前往，我不進去了，我還有下幾位大人要通知。」竟是直接走了。

韓啟看著父親，眨了眨眼，「爹，這次你沒法拒絕了吧，縣令大人要我去的。」

「你信不信為父讓你現在就睡過去。」韓騰瞥向韓啟，韓啟緊接著說到。

「爹，法家學徒，向來堂堂正正！」

「收拾一下，和我送你娘去你姐姐家裡，然後隨我一同前去縣府。」韓騰推門出去。

「多謝爹成全！」

-------------------------------------

縣府內

「怎麼回事啊，知縣大人怎麼會突然著急我等，我看在這兒的老哥幾個都是八品的吧。」一個大嗓門傳出。

「老田！田震北！你離我遠點在嚷嚷！你要震聾我？」一個清瘦中年人一手推開旁邊的大嗓門田震北。

「嘿嘿，老楊，你這虛了呀，不如過幾天來我澡堂子里給你放鬆放鬆。」

「諸位，諸位，老夫來晚了，諸位元者都到齊了吧。」一位長者進來，說著回頭問想身旁的小吏。

「除了馬都頭，都到了，馬都頭在縣外操練，應該也快來了。」小吏快速回答道。

「可以了，我先給諸位說說情況，馬都頭我已經讓人告訴他了。」知縣點點頭，接著看向眾人。

「大人，有什麼事情喊我們過來啊。」田震北第一個說話。

「這事情，

想來有人已經知道事情大概，也有不知道的，我正式給大家說，雲安城災民暴動，看軌跡會經過我們這裡。」

話語落地，瞬間安靜下來，馬上又爆發了討論，「要打仗了？」「這可怎麼辦？」「知縣大人喊我們來幹什麼，我又不會打仗。」

知縣向眾人一拱手：「安靜，諸位安靜，我知道諸位並非武者，但今天來的諸位都是八品元者，而且也都是各有手段，我縣守兵不多，這保護本縣百姓安全的責任，還得諸位多多幫襯。」

「知縣大人，你要是讓俺給你搓個澡，捏個肩膀，俺老田隨叫隨到，這打仗……俺總不能給那造反的按個肩膀吧。」

還是田震北第一個回應，聽完他的話，眾人傳來一陣低聲笑。

田震北回頭看向笑聲來源，「老楊，你笑俺做什麼，你能幹啥，難道你給那造反的剪個頭髮？」

老楊哼了一聲：「那些人要真是來我縣肆虐，剪頭髮，哼哼，看我不剪了他們的頭！倒是你，老田，看著挺大個漢子，怕打仗？」

「俺怕什麼！大人，俺聽你的，你讓俺幹啥，俺就幹啥。」

知縣呵呵笑道：「諸位安心，想來朝廷的雲武衛也會調查，我州的富臨軍也會出兵阻擊的，我喊諸位來，不是為了打仗，只是擔心，會不會有流寇來我們這邊打打秋風，需要諸位這段時間組成民兵團，各自負責一塊巡夜，這個一會交給馬都頭安排。」

眾人聽罷，心中稍安。

田震北往人群後方靠了靠，悄悄地碰了一下身前員外打扮的人，搓了搓手，壓低聲音說：「劉員外，那個東西，你還有存貨嗎，我這最近用完了。」

劉員外回頭瞥了一眼田震北，說：「你倒是用得快，一會散了，你跟我去一趟家裡吧，上次那個人給我的，我還有一些。」

韓騰在此時站出來，拱手說到：「大人，我有一不情之請，小兒韓啟前幾日突然受傷，如今境界跌落，如今已是九品境界，還請大人讓小兒回家罷了。」

「啊，小開跌落境界了？」知縣聞言一驚。

人群隨之嗡嗡泱泱的討論起來。

「可惜啊，小開本來是我們縣裡最有希望廟選舉元的孩子。」

「讓他天天在外邊炫耀，有個孩子了不起似的」

「你少說兩句吧，韓先生很難過吧。」

「這次韓啟這小兒不用占著我縣的名額了吧。」

「對呀說不定我家的也有機會了。」

人群還沒安靜，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大漢，徑直走來，向知縣施一軍禮，「大人，屬下來遲。」

知縣看著馬縣尉，點點頭，開口說道：「如諱啊，你是我縣第一高手，此處交給你安排吧，這次如果能立下功勞，我定然上表，讓你回到劍州軍。」

「哈哈，大人，在這裡挺好的，我馬鐘不太會和那些貴人打交道，就在這裡操練我手下的小崽子也不錯。」

馬鍾回頭看向眾人，「縣外巡邏，交給我和我手下的小崽子了，縣內，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劉員外、韓先生、趙鏢頭、孫頭、林館主，煩請你們各領一隊，還有我手下這個趙鴻，他也帶一隊，總共六隊人，交替巡視我縣三條要道。」

劉桂、韓騰、趙武、孫應、林末和趙鴻紛紛處出列，一拱手，「遵從都頭安排，定不負都頭所託。」

馬鍾看韓騰要開口，搶先說到：「韓先生，事從緊急，既然小開已經來到這裡，讓他一人回去你也不會放心，還是和大傢伙一起吧。」

-------------------------------------

雲安城內

那一隊青色勁服的騎士已經集合，沒有發現一個活口，痕迹顯示他們往東而去。

為首的騎士，用神識令上傳了消息。

突然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騎士大喊道：

「動了！隊長！那些屍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