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迷路的靈魂

一步跨過神秘門戶，王言和克洛的身影從死亡空間中消失，已經進入了『重空域』。

剛進來，王言和克洛便齊齊一驚，他們的身體竟然在快速往下墜落。

他們跨過的那道門戶，懸浮在他們頭頂的半空中，猶如紮根在虛空中，穩穩矗立在那裡，而他們卻離門戶越來越遠。

匆匆掃視了一眼這『重空域』，上不見天，下不見底，與刀火域不同，這個空間如其名字一般，是真的空。

巨大到一眼看不到邊界，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除了那道屹立半空中的門戶，真的是『空』間。

至於名字中的『重』，王言和克洛一時倒是沒有發現。

「老大，我感覺我們下降的速度好像在變慢。」克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按理來說，他們下降的速度應該越來越快才對，直到空氣阻力和下降的重力一樣大時，他們下降的速度才會穩定下來，但絕不可能是變慢。

作為死亡空間的主人，王言的感應更加清楚，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不僅下降的速度在變慢，而且你有沒有感應到，我們身上承受的壓力也在變大。」

就這說話的短短一會功夫，他們又下降了很大一段距離。這時別說王言了，就是克洛的感應都很清晰了。

忽然，克洛臉色一變，表情變得有些痛苦，「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往我體內鑽，不對！老大，這鑽入體內的東西雖然能造成劇烈的痛苦，但卻有淬鍊靈魂體的作用。」

此時的克洛，真就是痛並快樂著。

王言這次沒說話，他知道鑽入靈魂體的東西是什麼，那依然是『全能』，只是在這個空間中的『全能』貌似帶著能造成劇烈痛苦的屬性。

「重空域！」王言心中默念著這三個字。

聯繫他們越來越慢的下降速度，身上承受的重壓卻越來越大，加上造成痛苦卻能淬鍊靈魂體的『全能』！

一道電光突然劃過王言腦海。

「重空！」

下降中的王言猛然一腳踩在虛空中。

砰！

空氣竟然發出一聲炸響，王言腳下爆出一團白霧，他下降的速度猛然降低了一大截，和他並肩的克洛一下超過他，掉落到了下方。

克洛一驚，但他何等聰明，『海軍六式』他從老大這裡全都了解過，此時看到老大的情況，心中瞬間也有了猜測。

克洛雙腳在空中連踩，一聲聲炸響從腳下傳出，空氣爆出一團團白霧，他下降的速度迅速降低，最後更是懸停了下來。

王言和克洛兩人再次並肩在一起，身體下降時兩人便猛踩一腳空氣，讓身體上升些許，保持在這一高度。

「『刀火域』有助於修行『剃』，這重空域卻有助於修行『月步』，莫非死亡空間會集齊修行『海軍六式』的六個伴生域不成？」王言心中既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他以後培養手下將會簡單很多。

畢竟在死亡空間中修行，有『全能』吸收，成長速度本就很快，各個伴生域又會加強某一方面的修行，如果能集齊六個修行『海軍六式』的伴生域，那他手下將出現很多強大海賊，而且還是身懷『海軍六式』的那種。

在海軍中，能將『海軍六式』全都修鍊成功的人也不多見。試想一下，一群海賊，卻各個精通『海軍六式』出現在大海上，那畫面……

「老大，這『重空域』越往下身上承受的壓力越大，

顯然是空氣越往下越重，也越凝實，所以我們雖然沒有修行過『月步』，卻能在這個位置輕易將『月步』施展出來。這種雖然粗暴，但卻直接的修行方式，可以讓每個人領悟『月步』的奧義都變得容易很多倍。」

克洛眼睛在發亮，顯得有些激動。老大想到的，他顯然也想到了。

「不過越往下，身上承受的痛苦也會越來越強，當然，得到的好處也越大。」

「啊！」

就在這時，一聲驚恐的叫聲從上方傳來，王言和克洛齊齊抬頭，只見貝爾梅爾從高空的門戶那裡快速摔落下來。

「她怎麼進入這裡了。」王言疑惑，動作卻不慢，帶著贊高快速朝上方瞬移過去，抓住快速掉落的貝爾梅爾，隨後帶著兩人離開『重空域』，回到了死亡空間內。

剛從『重空域』的門戶中出來，驚魂未定的貝爾梅爾，劇烈跳動的心臟尚未平復便開口詢問道：「那道門怎麼是在半空中？我一步跨進去，誰知道就直直往下掉，嚇死我了。」

王言搖頭失笑，「我還以為你在消化前面的信息，沒想到你接受的還挺快。至於『重空域』，那裡現在不適合你，等你在『刀火域』中能活足夠長的時間時，再去『重空域』比較好。畢竟先掌握了『剃』，再去掌握『月步』更容易一點。」

「剃？月步？」貝爾梅爾瞪大了眼睛，震驚道：「你這裡竟然能直接修行『海軍六式』？」

貝爾梅爾當過海軍，所以聽說過海軍有六種非常強大的體術統稱為『海軍六式』，可她也只是聽說過，以她當時的天賦和實力，還沒有資格接觸『海軍六式』。

不過貝爾梅爾卻聽說過一點，哪怕在海軍本部中，要學會『海軍六式』也只能拚命苦修，並沒有太好的方法輔助修行。

王言微笑點頭，「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克洛，我先出去一下，外面的人應該等急了。」

王言消失，貝爾梅爾好奇詢問克洛，「一直都聽說惡魔果實很神奇，而且還很值錢。我沒吃過惡魔果實，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有沒有我種的橘子好吃？」

克洛：「……」

搞的他吃過一樣。

……

山頂墳墓旁。

盤坐在地上的王言睜開雙眼，一直都緊盯著王言的諾奇高一下從地上站起。

「貝，貝爾梅爾她，怎麼樣了？」諾奇高一臉緊張忐忑。

「她沒事，你不用擔心，不過你暫時還見不到她。」王言微笑安慰。

此時王言心情很好，他不僅完成了和娜美的約定，還因為收服貝爾梅爾的靈魂，讓死亡空間意外地再次快速擴張了一次。

死亡空間變得更大，空間之力自然也更強，還有伴生域『重空域』，可謂三喜臨門。畢竟有貝爾梅爾在麾下，以後想將娜美也收服的話，成功率至少提升了好多個百分點。

「那個，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嗎？」諾奇高吞吞吐吐，目光中卻帶著一絲祈求。

王言微微點頭，「什麼事？」

諾奇高道：「我也想成為你的手下，我聽說成為你的手下，就有可能見到貝爾梅爾。」

王言還沒說話，一旁的贊高神色緊繃，連站出來認錯，「老大，都是我的錯，我之前安慰她時，不小心說漏了嘴，你責罰我吧。」

王言無奈搖頭，「贊高，我們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算太短。你和克洛雖然名義上都是我的手下，但我可曾高高在上，真的將你們只是當成一個供我驅使的手下？」

「沒有，老大對我們都挺好。」贊高搖頭，這點他並沒有說謊。

相比起以前克洛做船長，他更喜歡王言做老大。不僅是因為王言能讓他們更強大，更因為王言不冷酷，有人情味。

「贊高，我收服的是手下不假，但我更希望每個人都能成為和我同行的夥伴，而不僅僅只是一個手下。我不希望將來某一天，身邊連個能交流的人都沒有，只有一群聽命令的『傀儡』。」

「老大……」贊高感覺胸口有些發堵，但那顆心卻變得滾燙。

王言轉頭看向諾奇高，冷漠道：「成為我的手下，你的人生將沒有自由，一切都要以我的意志為主，你還想成為我的手下嗎？」

諾奇高：「……」

反差要不要這麼大，剛剛和贊高說的話，將她都給感動了，怎麼三秒鐘都不到，說翻臉就翻臉了？

見諾奇高一臉懵的樣子，王言反倒綳不住了，臉上的冷漠瞬間消失，不由笑了起來。

「開個玩笑，不要這麼嚴肅。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諾奇高認真聆聽。

王言繼續道：「我希望有關貝爾梅爾的事情，你不要透露給娜美。因為某些原因，她現在不適合知道這個消息，不過我可以答應你，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三年。」

如果知道貝爾梅爾沒有死，那娜美還願不願意出海去闖蕩，王言將無法確定。有些事，哪怕只是有一點點可能性，王言也要將其掐滅。

娜美不出海歷練，他將來怎麼得到一個熟悉各海域情況的天才航海士？

諾奇高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隱瞞三年時間，她可以接受，當即用力點頭，答應了下來。

生死書、審判筆出現，諾奇高的名字出現在第一頁的第四行，而這次，死亡空間沒有任何變化。

一家三口，已經有兩個加入了自己麾下，那第三個還會遠嗎？畢竟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嘛。

贊高看著這一幕，欲言又止，他心中一直有個心愿，那就是讓海賊團的其他人，也能成為老大的手下。不是現在這種手下，而是名字位列生死書的那種。

「等離開這裡時再和老大說吧，希望老大到時能答應。」

如果不是老大前面說的那番話，贊高也無法下定決心，畢竟他以前一直覺得他沒資格向老大提要求。

諾奇高這時閉上雙眼，靈魂體進入了死亡空間。

剛一進入，便看到那哪怕時間也無法磨滅的熟悉人影，諾奇高瞬間哽咽，「貝爾梅爾！」

正和克洛說著什麼的貝爾梅爾聽到喊聲，脖子有些僵硬的慢慢轉頭。

四目相對！

兩人瞬間齊齊淚崩，快速沖向彼此。

克洛微微一笑，靈魂體消失，將空間留給了這對生死分離八年之久的母女。

……

剛睜開雙眼，克洛就聽到話比較少的阿金竟然開口了。

阿金問道：「那黃泉果實既然能讓人的靈魂從黃泉回歸，復活過來，那為什麼，對方最後卻變成了骷髏？」

這個問題不僅阿金疑惑，贊高和克洛心中也十分好奇。確切說，他們現在對和惡魔果實有關的信息都好奇，誰讓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就是惡魔果實呢。

想到布魯克的遭遇，王言一臉的哭笑不得，說出來你們敢信？

「他是因為靈魂迷路！」

阿金：「……」

克洛：「……」

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