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們不是朋友嗎
「西紅柿雞蛋就別吃了，太甜了，還不放鹽，宮保雞丁也不行，全是紅蘿蔔土豆牛丸全是土豆，糖醋裡脊倒是還不錯，可惜今天沒有，要不吃紅燒肉吧，你覺得怎麼樣？再來一份白菜粉條。」
少年半側著臉，乾淨的臉龐。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少女偷偷地打量著他，微微發愣。
「喂，發什麼呆啊。」
「啊，沒...沒有」
「那你覺得怎麼樣？」嗯....少女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少年剛才說了什麼。好像在問吃什麼菜好吧，應該是這樣。陳曦回想著他好像說這個不好吃那個不好吃。唉，自己真的沒聽清啊。奶奶說不認真聽別人和自己說的話這是不禮貌的行為。不過聰明的少女怎麼會告訴林朝自己並沒有認真聽他說話呢，
「你定吧，我，我都行。」
「那就這樣。」林朝回頭望了望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少年搖了搖頭，拋開腦中的疑惑。
來到打菜窗口。
「大媽，兩份飯，其中一份多來點米飯，要紅燒肉和白菜粉條。」
「一個人只能打一份，你還要吃多少。」大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還有我身後的姑娘呢。」林朝側了側身子，露出了躲在後面的小腦袋。
「喲，這麼漂亮的閨女。」大媽眼前一亮，手中的大勺一舀，便把陳曦的飯盒裝滿，好像不還滿意，「來，閨女，這也給你。從旁邊舀出了一個大丸子」按在米飯上，遞給陳曦。
......
「哎，哎，大媽，您怎麼又抖上了。」
「給你稱多了，一人就一份的量。」
「不是那她的也沒抖啊」
「你一個小夥子，吃那麼多幹嘛。」
「大媽，我的丸子呢」
「哪有丸子。」
「不是剛剛.....」
「你看看今天的菜單，有丸子嗎？」
憂愁的少年帶著捂嘴偷笑的少女走到食堂的角落坐了下來。
「你應該叫阿姨的，哪裡有上來就叫大媽的。」陳曦望著面帶愁容的林朝，建議道。
「叫大媽都算是年輕了，我鄰居家的奶奶都沒她抖。」林朝恨恨的說。
少女望著咬牙切齒的少年，又捂嘴輕笑起來。
「快吃飯吧，吃的太慢一會就涼了。」林朝的筷子在盤子里快速的攪動著，見她還沒動筷，便催促她一下。
吃飯的時候講究高效，一直說話的話會影響吃飯的速度。
對面的少女盯著自己盤裡的肉犯了難，窗口的阿姨太熱情了，可是自己根本吃不了那麼多。應該給他分一點。只是，自己盤裡的飯給男生分去這種事，矜持的少女怎麼幹得出來......
樓旁的楊樹上，兩隻麻雀掛在樹梢，好奇的打量著窗邊的少年少女。
「你是不是吃不了了？」
陳曦望著餐盤，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那就分我一點吧。」說完便站起了身子，拿起陳曦的盤子往自己餐盤裡撥。
「我，我還沒同意呢！」
林朝停下手裡的動作，「那，要不我再給你撥回去？」
「不.....不用，你...撥吧」
臉皮厚的少年，走到哪裡也一樣吃香。
......
飯後的校園裡，充斥著青春的愜意。遠處傳來男生的追逐嬉鬧，
寧靜的小路上一對對男女並排著，偶爾小手相撞也渾然不覺。食堂前，一男一女走了過來。
林朝邁著大步走在前面，陳曦在她身後一米左右的距離跟著。
「我們去亭子里坐一會吧。」林朝停下腳步，回頭說道。
「啊，不....不去了」陳曦拒絕道，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去小亭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剛來學校，應該到處去轉轉嘛，老師讓我多幫幫你，當然應該幫你快速了解校園。」
眼看林朝又要來抓自己的手，陳曦快速的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望著他。
「我，我自己可以走。」
「那走吧」少年邁開了大步。
少女跟在身後，腦子裡充斥著問號，剛才自己明明是要拒絕他的，怎麼就....就這樣了。
學校的涼亭在小公園的泉水旁邊，頗有一種「醉翁亭」的感覺，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嘛。
亭子不大，但經常會有青春里的男女光顧於此。
林朝走在前面，望著亭邊的少男少女，嘆息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男女之間也。唉。」
「那裡好像都是情侶啊...要不，就..別去了。」身後的少女咬著嘴唇，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朋友也可以去啊，我們正大光明的，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也有好多是朋友的。」
「我們不是朋友嗎？」
林朝緊隨其後的一句話，封住了少女最後的反擊，本來想和他說我們還不是朋友的，可是...他現在都這麼問了，說不是，會不會不太好啊...善良的少女遲疑著。
一隻善良的小羊，又怎麼能斗得過兇狠的惡狼呢。
何況還是只臉皮無限厚的惡狼。
「哎，教導主任往這邊走呢，我剛看見的。」
已經步入涼亭的林朝，開始施展他的計劃。一句話，說的周圍男女便慌亂了起來，幾瞬過去，只留下了洋洋得意的少年和目瞪口呆的少女。
「他們...怎麼一下子全都跑掉了。」
「做賊心虛唄，教導主任可是抓情侶的好手，誰能不怕？」
「可你不是說...朋友也可以來嗎」
「但主任也不知道你是情侶還是朋友啊，只要是一對男女就會帶走，解釋起來很麻煩的，誰也不喜歡麻煩不是嗎。」少年蹦上台階，回頭望著少女。
「那為什麼我們不跑？要不被抓住了話....」
少女縮了縮脖子，望著林朝，大有一副你說跑我立刻轉身的意思。
「可是我是騙他們的啊，這麼熱的中午，誰會閑的沒事跑來抓學生。」
「戀愛中的男女啊，就是笨，也不知道想一想，要是真的有人來抓，我還帶著你來幹嘛。」少年嘀咕著，坐在了台階上，拍了拍身邊台階上的土。
「你也坐過來吧。」
「啊，我不用，我站著就行。」
「坐過來。」
「不，不要。」少女倔強的道。
理智告訴她，坐過去絕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歪，坐過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林朝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都認為我是彎的了嗎，肯定不會對你幹什麼啊。」
少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嗯，有道理。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說你是...」
望著無奈的林朝，陳曦懊惱了起來，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心裡想的表達出來了，善良的少女是不應該傷害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