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妻?子?我聶人王心中唯刀爾!

二、妻?子?我聶人王心中唯刀爾!

人,是絕色美人,似要將個「美」字全部佔滿,不留半分予以天下間其她女人。

連名字也蘊含了「滿」意——盈。

顏盈。

聶人王之妻、聶風之母。

——當然,她更樂意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美人」。

如今,這位天下第一美人,正彎下玲瓏細腰,要將聶風弄跌在地的雪飲刀拾起。

卻不想,連她亦無力拾起雪飲刀。

就在這時,視線當中出現了一隻手。

一隻日夜相對、熟悉了六年多的右手。

右手的主人,自然便是才剛走進屋中的聶人王。

屋中情形,他已清楚。

聶風不小心弄掉雪飲刀,顏盈聞聲而來,一番安撫之後,正要幫忙,便在此時,他從屋外走進。

對於顏盈,他望都不望一眼。

對於未來的武林傳奇之一、「風中之神」聶風,他望都不望一眼。

他甫一進來,目光便已被雪飲刀深深吸引。

那是一種痴迷的目光。

然而很快,他的目光變了。

變成一種心痛和不滿。

只因雪飲刀寶刀蒙塵,光華湮滅,更有幾縷蛛絲藕斷絲連般沾染其上。

——若非前身暴殄天物,堂堂寶刀何至於此!?

他從顏盈手中搶過雪飲刀后,往刀身之上輕輕一擦,灰塵、蛛絲盡皆掃去,燦燦寒光重見天日。

見狀,他讚歎一聲:「好刀!」

刀,確是好刀。

刀長三尺七寸,鋒刃無瑕,乃奇石「白露」所鑄,為天下間至寒之物。

聶人王如看情人般溫柔凝視雪飲刀,沉聲喃喃道:「雪飲,這六年來,你,受苦了……」

「不過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你蒙塵受屈,我會讓你重新綻放原本屬於你的光輝!」

不知是聶人王因興奮而輕微手抖所致,抑或是手中雪飲刀彷彿有靈般。

其刀身之上的寒光似乎變得更亮一些。

就好像……整柄刀活了過來!

若是冷冰冰的死物也有情緒的話,那麼此刻,雪飲刀的情緒一定是——歡快、癲狂!

顏盈一直對聶人王有怨氣。

積壓了六年多的怨氣。

最近,這股怨氣愈來愈濃郁,幾乎就要爆發。

適才,聶人王一反常態略顯粗暴地從她手中奪過雪飲刀的時候,她本來正要藉機發作。

然而聶人王的一席話,卻讓她不禁怔住。

旋即,一種念頭按捺不住湧現:「人王他莫非……」

這種想法一出,什麼怨,什麼恨,瞬間幾乎清空。

有的,只是狂喜。

她試探性問道:「人王,你……你要……」卻不敢繼續問下去。

她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聶人王這才注意到顏盈。

的確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然而他就如唐僧一樣,美色當前,居然毫不心動。

——只因為,他的一顆心已全被刀所佔據,再不能容納其餘事物半分之多。

是故,對於顏盈的問話,他並沒有如同前身平日那般千依百順。

只是眼望對方,靜待下文。

半晌過去,不見動靜,既不追問,亦不理會,徑直手持雪飲刀走出陋室。

——既然不想說,那就莫要浪費老子時間!

在此期間,他沒有注意到,小小聶風看向他的目光,充滿好奇和茫然,似在努力理解他先前對刀所說的那番話。

面對丈夫愛理不理之有違平常的舉動,顏盈微微一愣。

但是對於答案的執著,令她下意識忽略了聶人王的冷漠,連忙蓮步輕移跟上去。

父母俱出,聶風自然亦緊隨其後,一探究竟。

半盞茶工夫過去后,顏盈母子尾隨聶人王來到了位於村子東南的禾坪。

禾坪佔地約三四畝,頗為空曠。

聶人王來此目的,自然只有一個,那便是——

試刀!

如今,前身一切,於他而言,便只剩下一手傲寒六訣猶未可知是否得心應手。

顏盈臨近禾坪尚有幾步之時,便即停下腳步,還拉住兒子不讓其靠近禾坪。

因為當她看到聶人王橫刀而立於禾坪邊上那一刻,她便已有所明悟,知道丈夫意欲何為。

霎時間,一對如畫美目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這種滿含激動的目光,六年多來,從未有過。

禾坪邊緣,聶人王不知何時已然閉上虎目。

忽然一陣夜風拂過,吹起他那如獅鬃般散發,於風中飛揚狂舞。

驀地,他睜開雙眼,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手中雪飲,也已高舉。

下一刻,朝著禾坪方向一刀劈下。

刀光瞬間亮了半邊天。

刀落之際,刀身彷彿等比例放大數倍,隨後重重斬擊在地面上。

沙石濺射之餘,一條長及數十丈、寬約三四尺、深及數尺的裂縫,赫然出現!

若能俯瞰而下,便會發現宛如「口」字型之禾坪,變成了形如「中」字型之狀!

裂縫周邊,寒氣如霧,冰冷刺骨。

好狂霸、好森寒的一刀!

「驚寒一瞥!」目睹此景,顏盈激動驚呼。

而從未見過父親練刀的聶風,更是已經被眼前壯觀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聶人王無暇理會外界,已然沉浸在試刀當中的他,馬不停蹄地繼續施展其餘傲寒六訣招式。

冰封三尺……

雪中紅杏……

桃枝夭夭……

踏雪尋梅……

片刻過去,五訣已畢,聶人王收刀而立,輕輕呼出一口氣。

氣有實質,寒意逼人。

此刻,眼前禾坪,哪裡還能看出半分禾坪之貌?

好似經歷過一場風暴肆虐般,滿目瘡痍。就連周遭田野,亦或多或少被殃及。

幸而時值夜晚,村民們皆在家足不出戶,是以並沒有人知道平時他們眼中的小聶,居然會有如此令人敬畏的一面!

這個時候,顏盈再也按捺不住,走近聶人王,忍不住問道:「人王,你是否要……重出江湖!?」

此際的聶人王心中大為振奮。

適才試刀一遍,前身所學之傲寒六訣前五訣,於他來說,如同刻骨銘心般熟稔,儼然本能。

雪飲在手,更是彷彿多年老朋友,全無半分陌生之感。

寒冰真氣!

傲寒六訣!

雪飲神鋒!

俱都心隨意動,隨心所欲,堪稱完美,這叫他如何不興奮?

心情大好之下,看向顏盈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笑意,少了些平素的生人勿近之冷淡。

「不錯,北飲狂刀……復活了!」

聽聞此言,顏盈一陣歡呼雀躍,頗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感。

「太好了,人王!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是啊,村婦生活,雖平淡安寧。但……

她要的不是平淡安寧,她要的不是「聶大嫂」之稱呼,她要的不是粗茶淡飯!

她要的是天下誰人不識君?她要的是「聶夫人」之尊稱,她要的是錦衣玉食!

她本來就快要絕望,現在,心中的希望之火重燃。

這一刻,不僅北飲狂刀活了。

她,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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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我奪舍了聶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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