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南麟劍首,北飲狂刀!

四、南麟劍首,北飲狂刀!

午時,寸草坡。

坡上,聶人王。

坡下,斷帥。

雪飲風中輕吟。

火麟鞘內震顫。

兩股氣勢,衝天而起。

若有實質,一藍一紅,威壓四周。

山坡之下,百步之外,顏盈亦感到巨大壓力逼迫而來。

但她毫不退縮,定睛望向山坡,目光明亮,如星璀璨。

這是她丈夫北飲狂刀復出首戰,她豈能錯過?

「人王定能戰勝這個什麼南麟劍首!」心中更是充滿對丈夫的自信。

自信之源,當然是因為不久前她來為備戰的聶人王送飯時,親眼目睹寸草坡上那一條令人觸目驚心的「裂谷」所致。

顏盈並不知道,除了她之外,這場幾乎不為人知的曠世之戰,尚有另外的旁觀者潛藏偷窺。

一者是偷偷跟來的聶風。

聶風年紀雖小,唯是心思玲瓏,雖不知會是何事,卻也心有所感得知今日較之前四日會發生一些不尋常之事,是以今日才會悄然跟來。

還有一者是——「喪家刀」袁氏兄弟。

袁氏兄弟父親早年慘死於當時尚未退隱江湖的聶人王刀下,兄弟二人為報父仇,尋敵七年,今日終於叫他們在此窮鄉僻壤找到了聶人王。

只是未及現身,就發現已有人比他們捷足先登——斷帥。

「大哥,那個人手中長劍……」

「不錯,此人正是南麟劍首斷帥。」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南麟劍首,北飲狂刀,武林齊名……哼,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虛名,待會一觀便知!」

一個「觀」字,袁老二袁正便知道該怎麼做了,當下不再多言。

——也好,就讓那個南麟劍首打頭陣,幫我們兄弟試一試聶人王如今實力是何水準。

然而,無論是顏盈、聶風,還是袁氏兄弟,其實全都躲不過聶人王、斷帥的感知。

唯是他們並不在意。

彼此眼中,只有對方,以及因對方出現而燃起的熾熱鬥志!

作為挑戰之人,斷帥未戰而先感慨:「南山巔上火麟烈,北海潛深雪飲寒,可憐兩鋒未緣見,雪刀封隱孤劍鳴……聶人王!你我各負盛名於一方,早應一較高下。唯是當年你為情封刀,雖叫我未逢敵手,卻是寂寞至今啊……斷某此番遠涉千里而來,就是希望能與你一戰!」

山坡之上,聶人王居高臨下,俯視眼前這位稱得上前世今生最強之敵,朗聲道:「斷帥,我知今日一戰,你已苦候多年。」

「今日,我便遂你所願!亦好叫你知道,你之所以未嘗一敗,是因為沒有遇到……」

「我!」

「好狂妄!」斷帥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北飲狂刀到底是有真章,還是只會逞口舌之快,就讓斷某手中火麟一試!」

話音剛落,人已飛掠而起,直射坡上。

「白陽破曉!」

同時,火麟已自劍鞘飛出,光華眩目,刺眼如針。

整個山坡瞬間光亮如烈陽降臨,哪怕遠在百步之外的顏盈、聶風、袁氏兄弟亦因這股強光而睜不開眼。

聶人王卻仍目不轉睛直視斷帥,根本不受絲毫影響。

「好!」

不等斷帥欺近身來,聶人王已揮動手中雪飲,朝烈陽般來勢洶洶的一人一劍當頭一刀劈下。

「冰封三尺!」

論範圍,冰封三尺比之驚寒一瞥雖少了些霸道縱橫。

論刀意,

卻多了幾分凍徹萬物之寒意,真箇是「冰封」!

更遑論,此際在麒麟血作用下,此時的冰封三尺無論範圍、威力,更勝平時。

刀鋒所爆發之寒氣,直罩前方三丈空間,剛好將已近在眼前的斷帥整個人給籠罩在內,鬚眉末端瞬間凝結冰晶。

刀劍爭鋒,不見春陽融雪,唯見大有冰封烈陽之勢!

斷帥只覺一股寒意十方襲來,不由心中一凜,好深厚的寒冰內力,北飲狂刀果然名不虛傳!

他腳剎停步,當即變招,緊握手中火麟,挺劍一圈,身隨劍勢,下盤划個半弧。

劍光暴綻,白芒顫動。

「日坐愁城!」

火麟舞動,猶如傘沿飛轉甩出雨滴,將不斷壓迫而來的森寒刀氣蕩漾開去,頓時形勢急變,冰消雪融。

聶人王心無波瀾。

雖說他此時功力暴漲十倍,然而斷帥到底非泛泛之輩,他沒想過能夠一招敗敵。

不過他信心仍十足未減。

既然一招不行,那就……兩招!

「驚寒一瞥!」

簡單、直截了當的一刀,雖不含任何變化,卻是傲寒六訣前五訣之中威力最為巨大的殺招!

數十米大刀,再現寸草坡。

這一剎那,整個寸草坡,彷彿寒冬驟至。

這一剎那,匹練刀光如雪,其光其亮,更勝天上烈日,更勝地上蝕日。

這一剎那,遠處顏盈美目痴迷,聶風嚇呆,袁氏兄弟傻眼。

這一剎那,斷帥終於變色!

昨夜聶人王含怒劈出的一刀,所留痕迹在山坡另一面,是以一開始斷帥並不知道在麒麟血刺激下這一招的可怕。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他咬緊牙關,催動全身功力,縱身半空中,舞動火麟——

「火麟蝕日!」

——卻是蝕日劍法八式之中最為狠辣霸道的第八式!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後化作——

萬千劍影!

劍網嚴密,遮天蔽日,如烏雲蓋頂,密不透光。

——刀光也是光,誓要將之無漏抵擋!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

至此,南北對決,臻至巔峰。

袁氏兄弟雖相隔聶、斷二人甚遠,唯是刀劍相爭所爆發的衝擊力太過駭人,竟令兄弟二人「得幸」享受到何謂「殃及池魚」——

兩人手中各執之刀刃,俱被餘波震斷!

兄弟二人相顧駭然。

「大哥……」

「不必多說,他們二人不過是單憑氣勢,便已震斷你我兵刃……唉,試問我們又怎配尋聶人王交鋒?」

袁正默然點頭,旋即苦澀一笑,此番看來父仇難報矣。

老大袁京心中所想與弟弟無異。

不過很快他精神一振:「話雖如此,眼前之戰,堪稱曠世,此行雖報不了殺父之仇,唯是能夠有幸目睹南麟劍首、北飲狂刀一決雌雄,亦不虛此行了!」話語之中,再無最初之時對聶、斷二人的輕視,反還用上「有幸」二字,實見已對二人心服口服。

袁正深以為然。

正當袁氏兄弟驚嘆間,寸草坡的刀劍爭雄,局勢逐漸清晰明了。

倘若說斷帥的火麟蝕日乃是「面」,那麼聶人王的驚寒一瞥則是「點」!

點可破面!

很快,火麟蝕日不再密不透光,而是千瘡百孔。

最後,更是被勢如劈波斬浪一往無前的縱橫刀氣以摧枯拉朽之勢劈了個土崩瓦解!

——以上形容,字面意思。

「噗!」

斷帥身受內傷,一口鮮血噴出,染紅長空。

整個人猶如斷線風箏摔落在地,面色掙扎。

反觀聶人王,收刀而立,面色如常,仍舊最初那一派居高臨下之相,極盡霸者氣度。

很顯然,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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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我奪舍了聶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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