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法的世界

約書亞吃完甜點后和愛麗維婭約好明天一定會陪她去集市逛逛然後先一步離開了，而卡俄斯則是和雪萊夫人和貝克恩特伯爵又聊了會天之後表示約書亞囑咐他晚餐后要去找他，同愛麗維婭一同離席了。出了餐廳，愛麗維婭很有姐姐風範的學著雪萊夫人一樣摸了摸卡俄斯的頭，表示從今以後自己會多多關照他這個新弟弟的，看著眼前可愛的小女孩一副小小驕傲的樣子，卡俄斯稍稍屈膝好讓她能更方便摸到自己的頭。

和愛麗維婭分別後，卡俄斯走向之前約書亞的家庭實驗室方向，路上碰見的幾個女僕對他也恭敬了許多，略微思量，卡俄斯估計收自己作為養子應該不是伯爵和伯爵夫人剛剛在餐桌上臨時起意，除了自己和愛麗維婭這個小女孩，伯爵府中的女僕和傭人應當早就被通知過了，剛剛主要是告知他有關親人的消息和表達一下想收自己為養子的意願。

和偶遇的幾個女僕們點頭示意，卡俄斯並沒有和她們有什麼交流，實際上他現在認識的人包括伯爵一家滿打滿算不超過十個。來到了實驗室門口，卡俄斯敲了敲門，裡面傳出約書亞的聲音「快進來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偶可沒有這麼多話想和父親母親說呢。」

推門進入實驗室，約書亞少見的沒有伏案寫寫畫畫，而是坐在窗邊的一個酒紅色沙發里，身旁的小矮桌上放著兩本不太厚但是裝訂精緻的書籍和一小瓶散發著五彩斑斕的黑的不明液體。

指了指另一側的沙發，約書亞說道：「關上門，然後先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里，為了這瓶藥劑我可是忙到剛剛呢。」

坐在沙發里接過約書亞遞過來的液體，卡俄斯拔下瓶塞聞了聞並沒有什麼怪味，完全不擔心會有毒什麼，「這就是晚餐前說的驚喜？有幸親口嘗一嘗這瓶看起來就味道不太妙的飲料作為另一道餐后甜點。」

「啪」的打了個響指，屋子裡的燈逐漸熄滅，通風的窗戶也自動關上，在房間陷入黑暗的同時，矮桌上的一盞小油燈亮起，約書亞收起了常有的隨性，又將一本精裝的書推向卡俄斯。

借著油燈有些搖曳的火光，卡俄斯看清了書的名字《冥想基礎》。不由得把本就圓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卡俄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實驗助手和認字學習知道了鍊金術士的基礎同樣也是魔法，又或者說和普通的魔法師不同點在於鍊金術士更注重魔法的價值而非威力，當然想成為鍊金術士的前提便要求首先需要是一名魔法師。

「首先，雖然你現在是我的弟弟了不過在做實驗和教導你魔法知識的時候還是要記得叫我老師哦；其次，那瓶藥劑叫做啟蒙藥劑，可以短時間提升你對各種魔法元素的感知力，要知道普通人很難成為魔法師主要原因就是很難感知到世間的魔法元素……」約書亞指著黑色藥劑詳細的向卡俄斯解釋道，「不過已經身為魔法師的人當然有辦法暫時提升一下對魔法的感知力了，而你面前的我，國立英雄學院煉金學院副院長，有史以來最年輕有為的八階月之鍊金術士，更是輕鬆的研製出了這種啟蒙藥劑，喝了它，哪怕是噗噗獸（類似豬，已被馴養的低等魔獸）都可以感受到魔法元素的存在。」甩了甩淺灰色的頭髮，約書亞的語言中透著趾高氣昂的驕傲。

看著手中五彩斑斕的黑，卡俄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為什麼魔法師的數量遠遠比不上修鍊鬥氣的武者呢？」

「原因很簡單，總共有兩點，一是成本問題，

一瓶啟蒙藥劑的價格在二十金幣左右，剛剛的晚餐價值不到十銀幣，並且有的材料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至於第二點嘛，也並不是每隻感受到魔法元素的噗噗獸都會變成魔獸，啟蒙藥劑只能暫時提升對魔法元素的感知力，並不能提高使用者本身的資質或者天賦，所以即使喝下啟蒙藥劑也不見得一定能掌控自身的魔力與外界的魔法元素達成共鳴成為魔法師。」

「這瓶藥劑這麼貴嗎？」卡俄斯感覺自己手裡是握著一大袋金幣，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裡，卡俄斯大致也知道了貨幣的價值，集市上大概五個銅幣可以買到三個蘋果，普通人家中一年的收入可能都不會超過二十金，「要是我屬於那少部分噗噗獸怎麼辦…」卡俄斯提出了他很關心的問題，魔法這種奇特的力量他確實是十分嚮往不過也同樣擔心來自異界的自己究竟能不掌握這種神秘力量。

「從我這一個月以來的觀察看，你在進行魔法材料的基礎處理時都做的很好，這是很多已經成為魔法學徒的人都不一定可以做到的，雖然你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但你對魔法的敏感度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學會了冥想的方法，說不定你都可以憑藉自己的天賦在我的教導下掌握魔力呢，啟蒙藥劑只是加快這個過程，至於它價格太貴這種問題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奧帕爾家族從來不會在錢的問題上捉襟見肘，更何況你老師我可是國立英雄學院煉金學院副院長，有史以來最年輕有為的八階月之鍊金術士，啟蒙藥劑的發明者~」眉飛色舞，每當提起自己的頭銜和才能，約書亞的臉上就會表現的如此眉飛色舞。

「好吧，那我先看這本冥想基礎然後再喝啟蒙藥劑？」卡俄斯無奈的打斷了約書亞的自戀。

點了點頭，約書亞恢復了學術狀態，「集中精神，進入冥想狀態並不會很難，今晚我們的時間很充裕，你可以按部就班的來嘗試，其他的不說，啟蒙藥劑保管可以讓你喝個痛快，實驗室還有很多材料。」

首先感嘆約書亞的財大氣粗，其次感慨還好自己已經把大陸通用語學了個七七八八，獨自閱讀書籍已經沒什麼問題。很快卡俄斯進入了閱讀狀態，對於初次實際接觸魔法這種神秘學的他來講，書中的文字每一個他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就有些完全不明所以，嘗試著隨書中所說調整精神狀態使自己保持一種安寧沉靜的狀態，卡俄斯感覺自己似乎是快要睡著了，精神有點迷迷糊糊，只感覺自己可能已經開始抱著書開始點頭了。

約書亞看著眼前眼神有些迷離的小男孩，他很熟悉這種狀態因為去年為愛麗維婭進行魔法啟蒙時她也是這種樣子，不過從時間上來說，卡俄斯可是很快就進入了這種半冥想狀態，點了點頭，約書亞心中表揚了自己的眼光果然獨到，然後動了動手指，啟蒙藥劑在約書亞魔法的驅使下成為了一條逆流而上的黑色小河，進入了卡俄斯的口中，而後卡俄斯也徹底閉上了眼睛，窩在了沙發里。

入眼首先是無盡的黑暗，就彷彿在一個沒有月亮與星星的夜裡，獨自一人從鬆軟的床上醒來時的感覺，分不清上下前後，即便睜著眼也只能見到無邊無際的黑暗。「我是誰，我在哪」黑暗中淡淡的人影立在原地思考著，可能但凡是個智慧生命面對這種情況時都會產生這樣的思考。

恍惚間有絲絲涼意產生，人影晃了晃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周遭的黑暗中不知何時出現了點點微光，有的很近圍繞在人影身邊，有的很遠卻也在不停的跳動，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各色的光點漸漸多了起來，它們圍繞在人影身邊，點綴著附近的黑暗，似夜空中的繁星、宇宙中的星河，轉而有的同色光點漸漸抱團，光芒變得越發明亮了一些，微光中的人影露出一張與卡俄斯十分相似卻成熟不少的面龐。

「這就是冥想狀態嗎？周圍的這些就是書中所說的魔法元素？」伸出右手，卡俄斯甚至很難在這片黑暗中看出自身手掌的輪廓，他抓向那些黑暗中漂浮的光點，卻彷彿在水中撥動起一陣暗流，四周其他的彩色光點也四處流動，不同於原始狀態的緩慢移動，卡俄斯伸手這一抓就彷彿擾亂了什麼平衡，四周的魔法元素光點變得越發的狂亂、暴動，數不清的光團聚合在一起，升上卡俄斯意識中的天空然後又突兀的爆裂開，彷彿遠遠炸開的煙花。

突然間！

卡俄斯借著僅剩不多的微弱光點，彷彿看到了黑暗中浮現了另外的身影，似乎在自己的意識當中還有除自己外其他的活物，一絲恐懼突如其來的扼住了卡俄斯的喉嚨，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

猛的一下從沙發中彈起，卡俄斯的額頭還掛著細汗，背脊莫名的有些發涼，「四個還是五個我沒看清……那是什麼……如果一開始的人影代表我那為什麼我冥想時的識海里會出現其他的人影」卡俄斯喘了兩口粗氣，低著頭思索著。

約書亞看著卡俄斯猛地驚醒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冥想出了什麼問題？第一次冥想確實有可能不是特別順利，不要緊的之後慢慢練習就好。」

整理了一下語言，卡俄斯整理了一下語言看向約書亞問道：「老師，你冥想時會感知到周圍人的存在嗎？」

「並不會，冥想時精神力會極度收束在自身的識海當中，與精神力外放的感知類魔法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狀態，怎麼？所以你剛剛在冥想時感知到我的存在才導致突然醒來了？」約書亞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並且立刻提起了興趣。

卡俄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剛剛是什麼狀況，反正和《冥想基礎》里寫的冥想狀態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好像是進入了識海，但是周圍有很多很多彩色的光點，我描述不太出來。」雖然十分信任約書亞，但卡俄斯考慮再三還是隱瞞了自己似乎在自己識海當中感知到其他存在的情況，畢竟自己是穿越來的，或許有很多秘密是他自己也尚且不知曉的，卡俄斯打算私下裡查查看，真有什麼問題了再向約書亞求救應該也不晚。

「彩色光點是這空間中的魔法元素，不過從以前的實驗記錄來說並不會很多很多，通常只是有一到兩種本身契合度高，且周圍濃度高的元素會被明顯的感知到，」約書亞熟練的拿出紙筆開始記錄，卡俄斯不由的懷疑這啟蒙藥劑是不是還在活體實驗階段，自己終究還是成了約書亞的小白老鼠。

抬頭細細打量了一下卡俄斯的精神狀態，約書亞一邊寫一邊念道，「可能是你本身對各種元素都有不錯的親和力，啟蒙藥劑的效果因此而全面獲得了加強，而你說的特殊情況可能是藉由對魔法元素的感知而間接感受到的他人魔力之類的，這很有趣，或許是感知類魔法的一種創新方向，不用太過擔心，依照我的計算再有一刻鐘啟蒙藥劑的藥效就會減弱，晚上好好休息睡一覺，明天上午我要出門一趟，你可以看看魔法入門的書籍，下午等我回來再一同嘗試下冥想應該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約書亞興緻勃勃的合上筆記，摸了摸卡俄斯的頭「當然如果再出現同樣的狀況就更好了，那一定會有新的發現~」

卡俄斯聞言深深的嘆了口氣，似乎非常疲憊的窩回沙發里，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為自己祈禱，希望自己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