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阻且長
「你要修習閉口禪？」了慧和尚有些愕然。
看著了覺認真的模樣，了慧和尚急忙勸道：「了覺師弟，修習閉口禪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如今才剛剛突破到靈寂期，不用那麼著急。」
了覺知道了慧和尚的擔憂是什麼。
他如今年紀太小心思不定，修為也不高，若是在修習閉口禪時破功，不僅僅是閉口禪前功盡棄，更有可能會讓他傷到根基，影響道途。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為閉口禪難修，他才要早點修行。拖到後面，他要到何時才能創造出神通心法來。
「了慧師兄，我意已決。」
看著已經勸不動的了覺，了慧和尚嘆了口氣：「隨我去見了恆住持吧。」
……
「哦，你想要修習閉口禪？」了恆住持眉毛一挑，詢問道。
「稟住持，弟子如今正在修鍊凈土青蓮禪經，閉口感和閉口禪本就十分相合，弟子想一同修持。」了覺回答道。
「嗯，你已經能禪定，倒是達到了修行的資格。只是，了覺你修行閉口禪的目的應該不止如此吧？」
面對了恆住持意有所指的問題，了覺沉默了下來。
果然，了恆住持已經知道他發下大願之事，只是隱而不發。
前世的了恆住持被評價為青蓮寺的支柱，了覺便料想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只是，他卻沒有想到了恆住持憑藉著自己發下的大願，就已經順藤摸瓜地推斷出了一些他的想法。
「罷了，你既然認為這是正確的道路，那你就放心大膽地往前走吧。我倒是很期待你創造出奇迹的那一天，可不要讓貧僧等太久。」
了恆眼含期待地看著了覺，面露慈悲之色。
第二次從他人口中聽到鼓勵的話語，了覺心中微暖，他直接對著了恆住持合十一禮。
了恆含笑不語，抬起頭指抵住了覺的額頭，金光一閃，將閉口禪的完整修行方法直接傳授出去。
了覺再次對了恆住持一禮道：「謝住持傳我神通。」
「如今你要修習閉口禪，在青蓮寺卻是不妥，可有想要去的外寺？」了恆溫和問道。
「弟子想去青山寺修行。」
聽到了覺的回答，了恆瞭然道：「貧僧記得那是你在東域時，為了送還靜空大師的金身而去的寺院。聽妙玄說，你在那邊還有一個要好的小沙彌？」
「是的。」了覺點頭回答道。
「嗯，如此的話倒是不錯。只是路途遙遠，免不得需要人來將你送去。嗯，便還是讓妙玄去送你吧。」了恆住持朗聲一笑道。
沒等了覺回應，他又問道：「打算何時動身？」
「弟子打算明日就走。」
「善！如此我便先去安排，你便先回去吧。」
了覺站起身，對著了恆住持低頭合十一禮，便告退離開。
了覺剛走，一道身影便從了恆住持身後顯現了出來。
「了恆，為何不和他提佛子的事情？」
「了覺如今年僅十歲就達到靈寂期，小小年紀便發下大願，有普渡眾生之心。他比我那徒孫還要快一步走上自己的道，如此弟子，你居然還覺得他不成佛子么？」
面對著靜音禪師接連的詰問，了恆面露無奈。
「靜音禪師，就是因為了覺太優秀了，我如今不想讓了覺去當佛子。」
聽完了恆的這句話，靜音禪師撫著長須，一時沒有開口。
「佛子之爭有多兇險您是知道的，
了覺已經走上了他的大道，成為佛子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我不能為了青蓮寺，便讓了覺本就艱難萬分的路，變得更加寸步難行。」
兩人紛紛沉默起來。
許久，靜音禪師開口道：「你不想，你能夠保證你青蓮寺中全部的人都不想嗎？你只能護他一時。」
了恆閉上雙目嘆息道：「我的確只能夠護一時，但是這就足夠了，我相信了覺他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暫時離寺也好。道阻且長，便看來日吧。」
……
青蓮寺外。
妙玄過來的時候，了覺正站在清源對面，聽著對方絮絮叨叨地叮囑。
了覺其實已經發覺對方的到來，無奈清源講得正起勁，他也只能偏偏頭微笑示意一下。
看了覺乖覺的模樣，妙玄勾唇一笑，也沒有打擾兩人，只是靜靜待在一旁。
只是，清源可能太過投入，叮囑的時間太久，原本想要看戲的妙玄也有些意外，只能無奈地輕輕咳提醒。
聽到咳嗽聲，清源這才停下了話頭。
他先沖著妙玄點一禮后，便又轉過視線來緊緊盯著了覺：「了覺師祖，此去萬里之外，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我新給師祖的傳音玉盤可要收好，這玉盤可是能夠跨域傳音。」
傳音玉盤價值不菲，了覺本來不願收下。可是看清源一臉擔憂中帶著失落的樣子，他也只好收下。
「我明白的，會收好。」了覺鄭重道。
清源點頭，依依不捨地和了覺告別。
妙玄眯了眯眼睛，袖袍一揮，-一件玉船懸浮於空中，隨後急劇變大。
「走吧，了覺小師叔。」
了覺點頭，直接飛身而上。
旁邊的妙玄身形一晃，人已來到舟中。
「這次可要站穩了咯，了覺小師叔。」妙玄嘻笑道。
話音剛落，飛舟升空，飛快地向遠方駛去。
了覺原本繃緊神經，以防再次出現他來青蓮寺時的情況。卻不想玉舟內格外平靜，沒有一點顛簸。
放下心神，了覺無言地望向妙玄。
「哈哈，了覺師叔為何這般看我？說起來這玉舟可是多虧了師叔，寺里知道我要送你去東域，特意賜下這璇璣玉舟。要知道飛行道器本就少見，更何況是能夠乘載多人的。」
妙玄眉飛色舞地介紹著他的玉舟，說完還對了覺眨了眨眼睛。
了覺直接無視，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他拿出一個蒲團，靜坐了下來。
「師叔，聽說你要修行閉口禪，現在應該還沒有修行吧，怎麼不說話？」
「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
聽到這話，妙玄不怒反笑：「果然，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我本來還以為了覺師叔你和了平師叔一樣無趣。」
妙玄說完，挨著了覺就坐了下來。
「了覺師叔你看，你來青蓮寺的時候是我把你接來的，現在你回東域又是我把你送回去的。這樣想來，我豈不是師叔的引路人？」
聽到這話，了覺側頭看向妙玄。
「嗯，你我有緣。」
「啊？」妙玄一臉愕然地望著口出驚人的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