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以戰止戰，雖戰可也

看到軍營中熱火朝天的景象，江長安站在門口嘆了口氣，想起了前世在益州坐擁幾萬兵力卻戰戰兢兢的日子。

「主公莫憂，此非懈怠，乃士氣也。」

張居正幽幽的從江長安的身後出聲，江長安淺笑說道。

「我嘆氣非因兵士懈怠。」

「只是見營中士氣正盛，有些許感慨罷了。」

眼見天色正落晚，兩人信步而行往村口走去。

「主公對戰爭怎麼看？」

張居正輕聲問道，江長安低頭沉吟片刻說道。

「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以戰止戰，雖戰可也~」

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江長安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落日最後一點餘暉沒入山中繼續緩緩說道。

「大爭之世，天下大亂，異人林立，這已經不僅僅只是華夏的戰爭了。」

「這世道啊，戰爭是最易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統一了華夏，進一步統一世界，才有資格去對話遠在天邊的神祇，我不得不戰。」

江長安說完，餘下便是沉默，晚霞掛在天邊，漸漸風起。

子時即將到來，江長安站在軍營中的演武台上，周圍火把亮起光影打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時的軍營，早已沒有了下午的輕鬆活躍，一股衝破軍營的熱血氣氛籠罩在長安村上空。

江長安剛剛給在場的所有人灌了一碗雞湯，所有人眼中都充滿了建功立業的渴望。

「所有人！拿好武器！」

「人銜枚，馬縛口，輕裝夜行，一個時辰之內拿下北涼村！」

「征伐天下的大業，就從今日開始！」

「是！」

江長安翻身上馬，常遇春騎上赤陽兩人打馬先行！大軍浩浩蕩蕩從軍營中以極快的速度向東方出發。

北涼村，村長屋內。

「徐大人！斥候還未回來，長安村暫無蹤跡！」

李勇將情報匯總給了徐風年，徐風年坐在主位啐了口唾沫在地上說道。

「算它娘的走運！沒讓老子找到他。」

「信上說了，三日之後要來北涼村，你今日且先休息，明日把村中所有防衛整飭一遍。」

「如果實在找不到，那就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只要他敢來，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哼！」

徐風年身體略胖，但看起來孔武有力，安排完李勇直接躺回了床上準備睡覺。

李勇輕微應承了一聲便兢兢業業的去重新梳理村中的一百多名鄉勇，默默加固村子的守衛。

江長安一行一百六十餘人速度極快，騎兵先行，步兵和弓兵稍微落後一些。

也就一個多時辰，便已經來到了天山山脈東面北涼村的轄區範圍之內。

「停！」

江長安大手一揮，所有騎兵齊齊停住。

「火把！」

從騎兵手裡接過火把，江長安和常遇春細細研究起斥候畫出的地圖。

「按斥候這地圖，從這個山坡轉下去半里路便是北涼村了！」

「所有人聽好，稍後馬踏北涼村，將村中所有的男女老幼控制起來。」

「但決不允許對手無寸鐵的北涼村百姓動手！聽明白了嗎！」

「是！」

村裡的百姓都是無辜的，鄉勇也只是各為其主，能收入麾下當然最好。

江長安點了點頭，手掌一揮，所有士兵朝著北涼村疾行而去。

夜幕下的北涼村迎來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涼村周邊用的是木柵欄圍住，但不是特殊建築也沒有什麼加成，看起來像是個不錯的防禦工事。

江長安繞過山坡駕馬往前，村子周邊李勇帶頭，眾多鄉勇正守衛在村前。

「北涼村已至！優先將人控制起來！」

「若反抗過甚，立刻殺之！」

江長安眼利如刀，轉頭看了眼常遇春說道。

「伯仁，切記擒賊先擒王！」

「所有人，衝鋒！」

一聲令下，準備了好幾天的新兵們風馳電掣的朝著北涼村衝去。

北涼村的鄉勇們遠遠的看到從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光亮，伴隨著噠噠噠的聲音朝著村子這邊極速衝來。

「敵襲！是敵襲！」

「快去稟報大人！」

徐風年在睡夢中睡得正酣，門口突然響起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大人！大人！」

「門外有敵兵來襲！」

徐風年迷迷糊糊聽到喊話，蹭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從床頭抽出雙刀，一把推開大門惡狠狠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屁話！」

「睡昏頭了！哪兒來的勞什子敵兵！」

那小兵顫顫巍巍，閃著哭腔說道。

「不知道，村口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現在估計已經要打進來了。」

徐風年一把推開小兵，衝到街上往村口一看。

火把的光亮雖然陰暗，但仍然能看到鄉勇們已經跟敵軍打了起來。

徐風年此時哪裡還不知道已經被襲擊了，立刻拿起自己的雙刀沖向村口去。

他得到了一些際遇再加上天天熬煉身體，武力也還算不錯。

廝殺聲震耳欲聾，脆弱的防禦柵欄怎麼擋得住鐵騎的的一輪衝鋒，騎兵們在村子里橫衝直撞。

村裡的老百姓們通通被聲音驚醒，從家中拿著武器走了出來。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長安村的所有人都在高喊著口號，百姓們趕緊抱著頭蹲在了家門口不再有動作，只有徐風年和鄉勇還在負隅頑抗。

常遇春當仁不讓沖在了第一個，手中的虎頭湛金槍用成了長棍，威猛無比，一掃就倒下一片。

步兵緊隨其後，手中的單刀掄得飛起，和鄉勇戰在了一團。

弓兵掏出背後的單刀也加入了戰場，這個時候如果射箭很容易誤傷自己人。

江長安騎在馬上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前世他也經歷過無數場戰爭，許多次自己也曾身先士卒，戰場的味道他很熟悉。

常遇春一馬當先衝出了一個缺口，正遇上迎面而來提著雙刀的徐風年。

常遇春嘴上咧開笑容，徐風年的裝扮很浮誇，像個商人一般華麗，一看就不是鄉勇。

「你便是這北涼村的村長吧！」

徐風年看到面前的魁梧黑臉大漢，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你狗娘的是哪兒的人！知道攻打我北涼村是什麼後果嗎？」

「還尼瑪的不趕緊撤軍，明日武威縣大軍壓境非得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常遇春哈哈一笑，朗聲說道。

「明日？哪還有明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爺爺我長安村的！」

「今夜便是專程跑了十多里路來取你項上狗頭的！」

徐風年聽到常遇春竟然是長安村的，臉上當即紅了一陣，怒氣瞬間上頭提著雙刀就衝殺了過來。

「來得好！你爺爺我可憋了好久了！」

常遇春哈哈大笑，渾身肌肉虯結鼓了起來。

手持黑漆漆的虎頭湛金槍，高高躍起，一槍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