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素人

「沒有，老師說有什麼事要處理就出去了。」

「有什麼事要處理？」

「嗯。」

呵，果然只是找借口趕我出來。帕克這麼想著。

但是他會去忙什麼事？明明還不到領葯的時候啊……算了，不想了，正好看看這個傢伙憑什麼頂替我的位置。

「對了，剛剛沒好好聊聊，你應該就是納爾隊長他們帶回來的人類吧。」

「納爾隊長？」艾斯特有些疑惑，對這個名字並沒有印象「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老師家了。」

「這樣啊，既然是老頭的徒弟，那你應該是學過元素學的吧，要不來練練？」

「不了，我是今天才剛開始學，而且也才剛納入元素？」艾斯特擺了擺手拒絕了帕克的邀斗。

「今天才納入引導結晶？你的元素池已經穩定了？」帕克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里第一次納入元素結晶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不，剛才喝完那個粘液後身體還沒什麼反應……老師出去的時候給了我一本書，我看不懂也沒人請教，就打算出來轉轉。」

「啊這……老頭沒告訴你元素池穩定前別到處亂跑嗎？」帕克甩干腳穿上鞋子來到艾斯特身前，並開始小心翼翼的查探對方的身體狀態。

「沒有啊？」艾斯特疑惑對方為什麼會問這些。

自己是不是不該出來亂跑？

在帕克的眼中，對方體內有兩種元素正在互相傾扎，一股褐黃色的能量正在不斷的將他體內其他的能量排斥，一股青綠色的能量則在排斥的力量中分離出來緩緩匯聚著。

「趕快回去！你的元素池正在成型……算了，來不及了，做好準備，要來了！」

「啊？」

艾斯特還沒理解對方的意思，體內已經有一股股的震蕩開始席捲起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手腳不受控制得顫抖著。他熟悉這種感覺，當時在銀色的大海中也是這樣的感覺使他失去了意識。

站不穩了，艾斯特跌坐在地上，冷汗立刻浸濕了他的衣衫。

帕克在他旁邊呼喊著，但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感覺得到，自己的什麼東西正在被這股一波接一波的震蕩補齊。

……

在一片虛無中，艾斯特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那片銀色的海洋，不，不是。那時看見的如果是海洋，現在看見的不過是一小滴水。

兩顆發光的泡正在緩緩形成並長大著，包裹著它們的銀色水球也在不斷地泛起一重重波紋。每一重波紋泛起，都讓他莫名得感到煩躁。

他嘗試靠近。

抬起雙手想要觸碰這銀白色的水球，停止它得波動，但是雙手卻直接從其中穿過。他甚至沒有碰到了的觸感。

他好像在抓不存在的虛影，它們存在於眼前，卻無法干涉。

突然，他所在的虛空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虛空變成了星空。

銀色的水球不再泛起波紋，兩個光泡也不在增長。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他看著眼前的水球，其中棕色的泡泡射出一道光線，筆直得指向虛空中亮起的某一顆星。

艾斯特的心中湧出了一股衝動，想要將那顆星星據為己有。

在他即將有所行動時，周圍的星光大放，刺得他睜不開眼睛，當眼睛再次睜開時，他發現自己正在帕克的背上，身體感到說不出的虛弱。

「這麼快就醒了？」

帕克感覺到艾斯特醒來，

把他放到地上詢問他的身體狀態。

「還好吧？你現在是誰？有沒有多出來什麼記憶片段？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一邊說著帕克一邊退出了一段距離，好像在緊張著什麼。

「我沒事……吧，應該？」

「你是帕克，我的……學長？我是艾斯特……為什麼站那麼遠？」

「啊？不應該啊……」

在我的印象里第一次納入引導應該會在覺醒后喪失自我甚至變成另外一個人才對的啊？我當時也是過了一段時間才找回自我認知，他就這麼沒事了？

帕克有點懷疑人生。

「不應該什麼？」艾斯特有些奇怪的問道。

「啊……老頭沒給你講過嗎，每一塊元素結晶里都有它上一任主人的殘留記憶。」

「上一任主人？」

「不然你以為元素結晶是哪裡來的。一般都是元素使死後，或者元素生物死後，他們的元素泡結晶形成的啊。」

「……！！」

「那……我……那塊黑色的石頭是？！」

「嗯，那應該是村子里某個死去的人的遺產。」帕克嘴角勾起壞笑「就是說你服下了死人的一部分～」

「嘔……」

聽到這個信息的艾斯特自心底泛起一股噁心感刺激著他的胃部，他趴在一邊開始嘔吐。

「哈哈，不用反應這麼大，說不定也是來自於某種怪物也說不定呢……」帕克捂著肚子笑對方的反應，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也正是因為來自於其他生物，所以只能用時間化解對方的意志，像艾斯特這樣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聞所未聞，至少嘉爾從沒告訴過自己。

艾斯特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帕克走上前去將他扶起。

「走吧，先送你回去，你現在應該休息休息，等老頭回來后你有什麼疑問問他去吧。」

在帕克的攙扶下，艾斯特腳步虛浮得順著來時得路向回走去。

「帕克。」

「嗯？」

艾斯特感覺在後方，森林的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自己，他回頭望了望。

「那是屬於你的源的召喚，別著急，先把身體狀態恢復好再去。」

「源？」

「啊……現在應該還是特質物，但當你成為素人後就會感到召喚了。」

「其實就算你現在去了也沒辦法，你得先學會納入才行。」

「納入？是指調配……嘔！」他又想起那塊黑色的石頭了。

「不是不是，雖然都叫納入，但那是兩種概念，不要急。」

「嗯……」

「帕克，所有人想獲得力量都要吃下別人身體的一部分嗎？」

聽到提問，帕克的眼中浮起一絲黯然。

「不是所有人，村子里的其他人就不用，他們天生就擁有元素池，所謂獲得力量也不過是按部就班得學會如何掌控本就屬於自己的力量……」

「……」

艾斯特看見這個問題可能讓帕克想起來什麼，沒再繼續問下去什麼，在帕克的攙扶下向森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