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等
{格拉斯郡外圍?某小道上?【四方陣】}
牧羊人盤坐在風暴的中心,嘴裡叼著一個吸管,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似乎周圍一切的狂躁和喧囂都與他無關。
牧羊人的心情還算不錯,懷中抱著那把[破狼],格外平靜。
他在等待一個契機的出現。
一個註定要發生的契機。
外面,圍攻他的人很多,而且,花式和種樣奇多無比,看似十分合理,但可惜,只不過是一群游兵散將的無序添油罷了。
牧羊人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漏洞。
而且,漏洞不僅在逐漸擴大,那群人居然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發現。
牧羊人冷笑一聲,再次復盤起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在這十幾分鐘內,這塊小小的土地上,已經經歷了整整5次高階級別魔法的狂轟濫炸。
以及,無數中、小型的魔法騷擾。
第零次,常規的各路低、中階魔法洗地,這是一份在場所有準備圍獵他的人的投名狀。
當然,只是些隔靴搔癢的小打小鬧罷了。
正式算起的第一次,是一枚【破甲彈?七階】,這是常規破除單體法師某些高額護盾的起手式。
牧羊人毫無猶豫地拋棄了那位陌生的血人朋友,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彈刀?反架】
藉助【四方陣】的部分抵消,所幸抗過一劫。
第二次,【漫天】,高級水系法術,等級未知,其效果,是直接在【四方陣】中灌滿帶有附魔傷害的魔水,這招不僅能抽干牢籠里的空氣,也能根據等級抽取一定比例的魔能,並造成傷害。
【漫天】搭配【四方陣】,是水系法師常用的一套無賴式組合技。
而且,等級越高,效果越好。
但,可惜就是太濫用了。
這個組合技,確實給牧羊人帶來了些許麻煩。
不過,無所謂,在看到【四方陣】之時,牧羊人就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措施。一招【羊袋】把空氣收集起來,以便不時之需。
只能說,這樣的高階組合技實在太過常規,一般懂點常識的法師都有應對方法。
至於那些許麻煩事,是在於第三次的進攻。
第三次,【弱水】。【弱水】是升級版的【漫天】,各個方面都明顯加強不少。而且,【弱水】可以觸發【弱水三千】的效果,稍不注意,就可能會掉進陷阱,在水裡溺亡。
東土兩千年前傳進來的神奇魔法,其他都好,但可惜,一個字,貴!
水系法師的厲害程度,一方面和自身有關,另一方面,則是和那些奇妖妙物有關。
但,反正都在水底了,溺水和牧羊人又有什麼關係?
第四次,【苦弱無力?高階】,詛咒系法術,效果就是字面意思。
無所謂的,反正不用拼刀。而且,那個能兩肋插刀的朋友,這時候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
第五次,【水龍捲?七階】,這是一套組合技,用風元素帶動水元素,形成漩渦,用高強度的切割力來撕碎對手。
這個組合技有範圍限定,外周強,中間弱,大範圍性的技能,對單效果一般。
當然,還包括一些輔助性質的加成類魔法,這些都沒有被統計在內。
上述的技能加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的美好,又是風又是雨的,但,有一個問題,一個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四方陣】會碎!
可,
居然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之前,【四方陣】已經因為人為的強行扭轉方位,而出現魔文的破損,不然牧羊人也不會找到空缺抓住機會,差點跳出包圍圈。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那枚七階的【破甲彈】,正是那個小小的蟻穴。
為何是七階,知道的如此詳細,是因為,牧羊人之前有幸恰好擋住過七階。
七階的威力,在於破,而不是爆。
牧羊人對此深有體會。
【四方陣】雖然允許高級魔法進入,但,它也是要承受代價的。
可以說,正是【四方陣】抵消了一部分的傷害,再加上牧羊人的精妙的彈刀技巧,讓原本可以緩慢癒合的裂痕處,不合時宜地堵上了一顆小小的子彈。
倘若只是如此,【四方陣】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畢竟可以緩慢自愈,也無所謂破壞不破壞。
但,【水龍捲?七階】的存在,再加上這樣的操作,就讓這次的圍攻變得非常值得玩味。
【水龍捲】是範圍性傷害,而且,對周圍造成的傷害遠比中間要大,且大得多!
如果【破甲彈】是蠢,是不知道【四方陣】的特性,不知道牧羊人的底細,這還情有可原。
但,【水龍捲】就是單純的壞!
壞透了的壞!
「又是哪個25仔?」牧羊人冷笑一聲。
【羊靈】已經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了,只要等到【四方陣】出現裂痕的那一刻,便是脫離之日。
當然,萬一有超階的力量在準備,那牧羊人只能試試看,能不能抵擋一會兒,等到援軍的到來。
「咕嚕嚕~」一陣氣泡消散在水中。
牧羊人在等。
在耐心地等。
他在聽,在嘈雜中聽最細微的裂痕聲。
「咔嚓!」一道小小的碎裂聲消散在水龍捲中,但牧羊人聽得明明白白!
「咔擦!咔擦!」越來越多的碎裂傳來。
牧羊人微微一笑,起身抽刀。
又是一陣「咕嚕嚕~」。
「咔擦!咔擦!咔擦!」牧羊人已經能明顯看到一道裂痕了!
「朋友,下輩子選個富貴人家安分點吧。再見!」
牧羊人屏氣凝神,看準時機,一刀劈了下去。
「Boom!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一聲爆炸響起,那顆穿甲彈飛了出去,隨後,【四方底】直接破開一個大洞!
「走了!」
牧羊人安排的【羊靈】已經等候多時。
{格拉斯郡外圍?某小道上?【四方陣】?外圍}
「boom!」
巨大的爆裂聲傳開很遠很遠,牧羊人未曾留戀過一秒。
只是...
「鐺!」一把無影刀藏在陰影處,給了牧羊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或者說,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
牧羊人知道,這把刀的主人,是位朋友,準確地來說,是位酒友,一起醉過的酒友。
「威倫市發生什麼事情了?」
叮叮噹噹,牧羊人只是出刀被動防禦。
招式以防為主,牧羊人擺明自己的意圖。
「你不知道?還是故意不知道?」無影刀有些驚奇,刀速也慢了很多。
「說說看,你知道的那一部分。」牧羊人覺得,很多事情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只知道,M172次列車上,出現了在逃的叛徒,而你,這個時間點,帶著一個血人,準備靜默趕回威倫,讓我們不得不考慮你的動機。」無影刀收刀。
「然後呢?」牧羊人也同樣收刀止步。
「然後啊,你不要回威倫了。就安心呆在米德加特,事情我來處理。」有很多話,他不方便講。
「行,那我去米德加特了。」牧羊人轉身向北前進。
「怎麼?」無影刀的語氣有些驚訝。
看樣子,某些人哪怕是到了超階,被酒浸泡許久的腦子依舊不太好使。
「我的任務,不過只是吸引注意力罷了。但是,卻把你吸引過來了。我在想,威倫現在,該怎麼辦?」牧羊人擺擺手,消失在黑夜之中。
「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