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案的公式
張文文露出驚愕的表情,連忙說道:「警官,這是怎麼回事?小偷不是抓住了么?」小劉儘管也有點想不明白,但還是掏出了手銬,上前控制住張文文。張文文沒有過分掙扎,但是眼睛馬上紅了起來,可憐的說道:「你們怎麼這樣,我不是小偷啊。你們要查清楚再抓人啊。」
陳麥克盯著張文文說道:「你倒是還算鎮定。別著急,等你的好姐妹到了,我們再繼續聊。」
張文文一聽,頓時軟癱在座位上。
陳麥克和小劉帶著張文文在下一站下了車,並在當地的乘警辦公室里等待。大概到了凌晨七點左右,只見德州站的同事,帶著一個與張文文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也是白色長裙,趕到了當地的乘警辦公室。
小劉和德州站的同事了解了情況,原來這個長得和張文文一樣的女孩子,名字叫張思思,就是張文文的雙胞胎姐姐。而且在這個張思思的身上已經搜到了失主的鑽石手鐲。這下可算得上人贓俱獲,小劉在處理完失主這邊的事情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多。沒顧得上休息,小劉帶著滿肚子疑問,就立馬又找到了陳麥克。
陳麥克正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酣睡呢,睜開眼見小劉把自己搖醒,沒好氣的嘟囔道:「啥情況啊,想睡個回籠覺都不行呢!」
小劉連忙賠笑臉道:「嘿嘿,陳哥,你就給我說說唄,你是咋發現的啊。」
陳麥克一個轉身,想要繼續睡。小劉這個好奇寶寶加急性子,見陳麥克又要睡覺,突然靈機一動說道:「陳哥,陳哥,我請你喝酒,吃燒烤!這裡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
「真的么?」陳麥克聽有酒喝,一下子被觸動了神經,轉過身來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小劉壞笑道。
「哎,你這小子,知道我就好吃口好吃的,就來這招。」陳麥克沒好氣的笑道。說著就站起身,拉著小劉往外走:「走,地方在哪裡?路上我給你說,哈哈!」
在去吃飯的路上,陳麥克把自己是怎麼發現劉文文和劉思思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了小劉。
「我最開始是這麼分析,從當時了解的情況來看,首先花臂男雖然被失主抓了個現行,但是反而我覺得他的嫌疑是最小的,尤其是在拉扯的過程中居然發現了丟失的錢包。」
「更離譜的是,錢包居然在花臂男的位置上發現,這就更加有點欲蓋彌彰。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判斷這個嫌疑人另有其人。」
「按常理來講,我開始假設的這個嫌疑人,已經不在車上了。因為從經驗來講,偷了東西的人,一般都會在得手的第一時間離開現場。可是那個錢包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倒是讓我起了懷疑。」
「它讓我覺得嫌疑人還是在車上,而且就是這個嫌疑人故意把錢包放在花臂男座位下,從而想嫁禍給他。而且我判斷這個錢包是在花臂男與失主發生爭吵以後才被放到那裡的。」
「所以我又開始懷疑留在車上的幾個人。當爭吵發生時,離這兩排位置最近的人,就是那個抱孩子的大媽以及張文文,還有失主。」
小劉忍不住插嘴道:「你還懷疑過失主啊?」
「那當然了,再沒有找到真相之前,誰都有嫌疑對不對?」陳麥克說道。
「但是當時我也拿不準是誰,所以就想和他們都聊一聊,看有沒有什麼信息。」
「當我知道張文文下過車之後,
我才開始懷疑她。她在失主位置上待過,爭吵現場也有機會把錢包放在座位底下。別急,我知道你要說在她身上根本也沒搜出過失物。」陳麥克解釋道。在現場的時候,小劉搜過花臂男的行李之後,也照理檢查了一下周圍人的行李,其中也有張文文的,並沒有發現失物。
「所以這就是矛盾的地方,如果是張文文,那麼鑽石手鐲放到那裡去了呢?」
「後來從大媽的口中得知張文文曾經下過車,這就讓我想到了這個事情,可能有兩個人參與。」
「你注意到張文文是左撇子了么?」陳麥克突然問道。
「對啊,我看她簽筆錄的時候就是用的左手。」小劉說道。
「這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我在失主的女兒哭鬧的時候,就留意到,當時想給小女孩遞飲料的張文文,當然現在我們知道當時是張思思,其實用的是右手。」陳麥克得意的說道。
小劉不由自己的咂舌道:「陳哥,你這也太細了吧。這都能看到。」
「嘿嘿,我這已經成習慣了,你記得我當時給你們講課的時候,給你們提的偵破案件的公式么?」
見小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陳麥克敲了一下小劉的腦袋,笑道:「一看就沒認真聽,你小子。我當時就說過,破案等於三分的觀察加三分的心理分析加三分的技巧手段再加一分的運氣。」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小劉摸著腦袋說道。
「所以整體連起來一分析,我就想到了他們是雙胞胎這回事,因為留在車上的張文文是後來上的車,而真正動手的是已經下車的張思思。」
「只有這樣,才能把手鐲帶下車,而且又不會讓人有懷疑。我後來又問了張文文幾個問題,確實用了一些技巧,很明顯後來的張文文根本不知道這節車廂發生的情況,所以答非所問。」
小劉這才恍然大悟,心底不禁又對陳麥克佩服了幾分。因為剛才審訊的過程中,他已經知道這對姐妹花的作案全部過程。張文文和張思思是在高鐵實施盜竊的慣犯了。她們的常用手法,就是兩個人分別在同一列車的不同車廂入座。無論誰發現目標準備實施盜竊的時候,就簡訊告知對方,等這邊實施盜竊以後就下車,那邊的人就到另一個人的座位上入座。既可以擺脫嫌疑,又可以伺機誣陷別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旁邊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唯一的分別就是一個左撇子,一個右撇子。而就是這麼一個區別,卻也逃不過陳麥克銳利的觀察。只能說他們缺了那一分運氣吧。
這個時候,車已經到了胖子燒烤攤,陳麥克揉了揉眼睛,拉上小劉說道:「行啦,案子也辦完了,來來來,該到我們喝兩杯的時候了!」
小劉搖搖頭笑道:「陳哥,誰不知道你是我們的酒神,你就饒了我吧。哈哈」
說完,兩個人笑著往燒烤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