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聖觀的第二關同樣不簡單，表面上是綜合考核君子六藝，五禮（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六樂（《雲門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武》等六套祭祀歌舞）、五射（馬上騎射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五御（駕駛馬車和戰車）、六書（書法）、九數（《九章算術》），實際上要考核考生的本心和能力，任何一個大宗門都不希望招收進來白眼狼或蠢豬，前者能力越強、危害越大，後者就是浪費門派資源。

當然，君子六藝並不是每一位士族子弟都能達標的，否則，大周王朝至少有一萬位堪比大明王朝盧象升的文武全才，蒼狼草原和南大陸的疆土早就拿下了。

武聖觀的君子六藝考核並不是完全照搬，而是，即興作畫一幅，騎著武聖觀提供的坐騎在山道奔跑中用重弓三箭射下樹上的兩個木偶，走出地府鬼霧，清點糧倉穀物數量，與考官論道五項考核。

宋欣瞳等二十餘名考生，聽完執掌第二關考核的老道詳細講述完第二關考核要求，嗅到了猛獸的氣味，冷不丁的向氣味飄來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木柵欄里有金錢豹、老虎、棕熊、犀牛、大象、鴕鳥等非常規坐騎，再看那山道亂石凌立、崎嶇不平，所謂的木偶用牛皮筋固定在枝葉茂密的樹枝上，眼神不夠犀利，別說看清牛皮筋節點的位置，連木偶都夠嗆能發現，至於那鐵胎重弓重量不低於四十公斤，臂力不夠平舉都困難，別想拉開鐵胎重弓。

宋欣瞳隱隱感到考核難度有所提升，幸好，她在水月星的歲月里接受過相關的訓練，相對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卻不能太曝光實力，她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參加考核考生中的繪畫高手如雲，一位蒼狼草原大祭司打扮的年輕人上場，將一隻海碗倒扣在畫紙上，以刷子沾上墨汁，將墨汁均勻彈在畫紙上，隨後拿起海碗，勾畫出一名大祭司面對浩瀚星空占卜未來，一口鮮血噴出，浩瀚的星空中勾畫出醜陋殘暴的惡魔們咀嚼人族殘肢的驚駭一幕，又勾畫出來饑寒交迫的黎民百姓在洪水和乾旱自然災害交替中虔誠的祈禱！頂頭則是神來之筆：為民問天！

大周王朝皇室某位皇子隨後登台，在一張畫紙上簡單的勾畫出一個草圖，然後在另一張畫紙上細緻的臨摹出聞雞起舞練習大關刀的少年郎，側面殘桓斷壁上昂首鳴叫的雄雞，連羽毛都繪畫的栩栩如生，遠處滾滾煙塵，預示著戰亂將近，這少年郎的大關刀舞動出來的招式很不同尋常，並非常見戰場廝殺招式，而是千錘百鍊出來的絕殺招式，頂頭四個大字「武能安邦」，一撇一捺中帶著刀劍殺氣，這些彷彿不是文字，而是武功招式的演繹。

這兩位考生登場作畫各有千秋，震懾全場，一時間，沒有考生登場了，宋欣瞳等了一會兒，沒人上，她便緩步登台了，快速繪製出來如同連環畫一般的七幅圖，一張畫紙上繪製出了不同層次感，中心位置是一名學子在紙上書寫下「為國家富強而讀書」八個字，周圍延伸出來六幅畫面：一名農民勤懇種地，用勞作種植出糧食，為國家盡一份微薄之力；各位工匠藝人用各自精通的技巧，為國家打造機械、建造房屋，不辭辛苦；一名商人嫻熟藉助買賣差價，獲取財富，卻不是用於個人享樂，而是繳納稅費奉獻給國家用於國家建設；大將軍統帥帝國將士浴血對戰數倍強敵，談笑風生中殲滅敵寇，保衛國土不失；帝國縣令行使一方行政大權，

鞠躬盡瘁為地方民眾安居樂業而費神勞心；執掌戶部的尚書為帝國的糧食和財富而運籌規劃。

宋欣瞳完成畫作，看一眼墨跡未乾的畫作，很想題字為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看到周圍考生以蒼狼國和大周王朝的皇室和貴族馬首是瞻，主題太另類，很容易被孤立的，便題字學以致用四個字，向稱讚她畫作的考生們頻頻行平輩禮應對，向監考考官表示完成畫作了。宋欣瞳的畫作一出，驚動了武聖觀的五位首座一起前來觀看，字如其人，畫如其心，這幅提名為學以致用的畫作，表達了作者的博大胸襟，隱約透漏出問鼎九五之尊的雄心壯志。（無論是蒼狼國狼主，還是北大陸平原的皇帝，只要是出自武聖觀，都會贈予武聖觀大量資源，對武聖觀成長有大助力！）

宋欣瞳漫步來到犀牛面前，其他坐騎都有人爭奪，唯獨犀牛沒有人選擇，別看犀牛是食草動物，其性情暴躁，動不動就用死亡衝撞表達不滿，那些老虎和豹子都不敢招惹的，武聖觀提供的坐騎都是野生的，前面有考生馴服的野獸坐騎會被帶走，再換一頭沒馴服的野獸過來，確保每位考生都要完成快速馴獸測試，駕馭野獸的能力。

宋欣瞳使用腦波對犀牛進行意識溝通，只要方法正確，溝通野生動物比溝通人更簡單，它們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憑直覺感知對方是友善，還是有敵意，宋欣瞳讀取到犀牛渴望自由的想法，宋欣瞳使用問天生死針的針灸術激活犀牛的潛能和靈智，至於它能否修鍊成妖，宋欣瞳也不知道，畢竟犀牛是南大陸的生物，很難說能否適應武聖山脈的環境，宋欣瞳告知犀牛行進路線，並讓它等到看守人員忙碌的時候，悄然離開。

犀牛感知到宋欣瞳的善意，也感到體能的變化，上前親昵的用獨角蹭宋欣瞳的腿，宋欣瞳隨手抓起比她還要高的鐵胎重弓，拉弓試了一下，調整一下弓弦，接過考官給的三支標準羽箭，飛身上了犀牛背，犀牛奔跑起來，宋欣瞳三支羽箭呈扇面搭上弓弦，抬手臂，調整角度，一鬆手指，三道白光閃過，羽箭沒入樹榦一尺深，射中牛皮筋節點，牛皮筋崩斷，三個木偶落地。

宋欣瞳沒有使用內勁加成箭矢威力，有六位考生使用內勁加成，箭矢如虹，三箭直接射斷九到十五根手臂粗的樹枝，讓相應數量的木偶隨著斷掉的樹枝落地，宋欣瞳在這場騎射中表現，僅算是達標，武聖觀的考核可不會因為宋欣瞳才三歲，雙臂展開長度的劣勢而加分，只看每項考核的表現，五位首座都是內勁大成的高手，宋欣瞳擁有內勁的事實難以瞞過他們的法眼，五位首座對於宋欣瞳隱藏實力的表現很不悅，深感這是在打武聖觀的臉，一致表示略施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