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破陣
後山墳地。
秦宏淵一行快步來到後山,發現此地早已一片狼籍,墳堆早已不復存在。
棺材板碎屑飛濺得滿地都是,只留下一個空曠的墳坑,二蛋以及族長早已不翼而飛,不見蹤跡。
「爹,快進村找出來,不然我們就真的出不去了,開啟大陣的鑰匙一定在那族長身上。」
秦宏淵有些迫切的道。
眾人又一路返回了,先前族長帶他們去到的院落,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此刻就連整個村子一個人影都沒有,跟一座死村並無分別。
秦宏淵此刻真的有些急了,陰陽逆轉大陣一旦開起,沒有界陣鑰匙打開,只能默默等死。
絕無活著出去的可能,除非你的實力通天,可用一身偉力強行摧毀大陣。
可惜的是一行眾人,沒有誰有這個實力。
「淵兒,你可知現在該怎麼辦?」
好像知道自己孩兒是修鍊者以後,秦釋懷的態度就有了莫大的轉變,都想要問問自己兒子的意見。
這跟一向表面和善,實則,行事極為乖張霸道的他來說極為不同。
「想必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躲到,陰陽逆轉大陣的子陣當中了,想要將他們找出來極為不易。」
秦宏淵嘆了口氣無奈道。
「那該如何是好?」
秦釋懷見幼子對這猶如神話般的地方都了解頗豐,都不知該怎麼辦,難免同樣有了幾分焦急。
「哦對了爹今日是何日?」
秦宏淵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突然問道。
「後天就是中秋了,怎麼了?」
秦釋懷不解的問道,不知幼兒突然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何意。
「中秋,午夜乃是一年中月最明的時候,也更是一年當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陰陽大陣一旦開啟,就會自主吸收極陰極陽。
陰陽大陣一旦自主吸收天地間最濃郁的陰氣,大陣界壁也是最為薄弱的時候。
到那時,我藉助石碑上的神力,興許能將大陣,短暫轟開一塊缺口,再將人馬放進來大範圍搜捕,我還不信將他們找不出來。」
秦宏淵解釋道為何突然問日子的原因。
「爹,我們現在先撤回到石碑旁,安心等待月圓之日的到來。
以防他們破罐子破摔,畢竟現在我們勢弱,他們現在龜縮起來是害怕,我能藉助石碑上的神力,一旦我們遠離石碑,就有些麻煩了。」
秦釋懷見到幼子思慮周全的言語,心中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一個妖孽的信念。
誰家五歲孩童,可以做到如此年幼,就可以做到堪比活了幾十上百歲人精的思維思想?
興許是為了活命,秦宏淵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語早已超出,他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思維範疇。
幾人忍飢挨餓,輪番值守,在石碑旁度過了一天一夜。
夜忽然變得清冷了許多,一輪明亮的圓月悄悄爬上了高空,灑下清冷的光輝,普照在整個大地上,給蒼翠黝黑的綠植,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青沙。
今日詭異的事,白日清冷夜晚酷熱的大陣中,這種逆轉現象停止了。
幾人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顫,冷實在太冷了,此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脫光衣服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樣寒冷。
「淵兒,這是為何,怎會突然這般寒冷。」
幾人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秦釋懷牙齒打著冷顫道。
「這是陰陽大陣,
吸收天地間最濃郁的陰氣所致。」
秦宏淵隨口解釋了一下
左手再次握了一把刻刀,催動著丹田內所剩不多的靈氣,對著石碑上一塊風化嚴重的石皮剝了起來。
如同先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是偷偷摸摸,這次是光明正大。
地底深處,族長眾人在一處幽閉的石洞中,看著鈴鐺投下的影像。
原本還歡聲笑語,取笑著秦宏淵等人,暴露在陰氣集中的大陣中瑟瑟發抖,還在猜測預言幾人到底何時被凍死,活不了多久。
突然,笑聲嘎然而止,眾人一時間大驚失色:
「他又剝石碑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他們找到了我們藏身之處?」
「絕無可能,子陣深在地底深處近百尺,沒有我手中的大陣鑰匙他們進不來。」
族長寬慰著族人道。
「族長,那他又剝石碑做什麼?」全族上下對石碑,真的敬畏害怕到了極點,世世代代鎮壓著他們不能離開這是事實。
族中一旦有新生嬰兒降生,石碑就會自主復甦在嬰兒魂魄上刻下詛咒,一旦踏出石碑鎮壓範圍。
魂魄中的詛咒,就會變化成無數如同蟲蟻一般的魂蟲,對著靈魂不斷吞噬啃咬,直到受盡折磨痛苦死去為止。
曾經有人嘗試過,踏出石碑鎮壓地,觸發詛咒在逃回陣中,卻發現依舊無法逃過被萬蟲吞噬魂魄的悲慘命運。
「時候差不多了,爹你們幾人助我一臂之力。」
秦宏淵掂了掂手中幾塊,從石碑上上剝下的石塊道。
「淵兒,爹該如何助你?」
秦釋懷問道。
「爹你們幾人呈三角形站位,一人中托舉一塊石塊,高高舉過頭頂,將我圍在中間。」
秦宏淵指揮著幾人的站位,並一人一塊石塊分發了下去,自己手中留著一個最大的石塊。
「哦,對了,待會我一旦激活石塊中的神力,神力可能有些霸道,你們身體稍有些不適,切記勿忘亂了陣腳。」
秦宏淵安排道,注意事項。
看著幾人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秦宏淵不覺有些好笑,又安慰道:
「我會操控神力向我聚攏,神力不會對你們的軀體造成破壞,大可放心。」
立於幾人環繞的三角陣型中的秦宏淵,暴呵一聲,將體內丹田中的神力,全部催動在握著石塊的手上:
「神力來。」
「彭」
隨著秦宏淵的一聲爆吼,手中的石塊咔嚓碎裂,一股精純浩瀚的神力,猶如實質在手掌上流淌。
與此同時,秦宏淵雙手突然合十,並極快的打出繁奧的手印,秦宏淵再次大吼,額頭上青青筋暴起,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間滾落。
「陣起。」
「咔嚓…」
一陣陣石塊爆碎的聲音,此起彼伏。
秦釋懷手中高高托起的石塊,接二連三紛紛爆碎。
四散的神力,霎那間向著秦宏淵匯聚在他頭頂。
秦宏淵,手中打出的手印再次變幻莫測,比先前更加繁瑣複雜。
「聚!」
隨著秦宏淵有些虛弱的暴喊一聲,聚。
盤旋在頭頂,肆掠的神力,像是歸家路的孩童,好似極為喜悅,洶湧澎湃向著中央擠壓。
「形起」
秦宏淵再次大吼,手指不斷對著虛空,刻畫著什麼,好似在虛無間點化出了一併長梭的模樣。
只見聚集擠壓凝聚的神力,宛如一輪璀璨的大日,在空中沉浮,隨著秦宏淵,不斷的點畫。
快要有些暴亂的神力光點,剎那四散開來,並快速變換組合成一炳美輪美奐,卻帶著極其鋒利的蕭殺之氣。
恐怖的殺氣,瞬間將秦釋懷壓迫得,骨骼咯吱作響,全憑一股軍人永不跌倒服輸,的氣性在支撐著他們,不被壓垮。
恐怖的壓力,對秦宏淵的壓迫更加明顯,好在,他現在已是三重體術氣旋境,骨骼的強度遠超強人,所以表情略微比其他人稍微好看幾分。
「族長,你還不出來嗎?不要以為你躲在子陣中我不知道,待我破開大陣。
我秦家鐵騎大軍壓境,就算是絕對三尺,我也要將你們挖出來,現在你們出來,凡事還有得商量。」
秦宏淵,對著村中大喊道,他知道族長等人,一定在用疑是上古消失的神器,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等待月圓之夜來臨之際,秦釋懷早已對其告知描述了,族長手中的鈴鐺。
曾經,秦宏淵也一度擔憂過,族長可能會催動鈴鐺給他們毀滅一擊。
可左等右等,對方都遲遲沒有動靜,這才證實了,通過剝離石碑,了解到村子里從上古遺傳上來的村民,深受詛咒迫害,早已不能修鍊。
既然無法修鍊,那想要催動鈴鐺進行攻擊,絕無可能。
曾經在神魔大陸一座遺迹中了解到一段興密,這對陰陽界靈,只要通過滴血認主,就算是凡人都能通過它,進行遠程溝通全方位掃描外界。
所以,秦宏淵故此才會有這樣一吼。
「我數三個數,如果,你若在不打開大陣,休怪我秦家鐵面無情。
現在你打開大陣,我可保爾等性命無憂,並承諾,今後每月給你村中派發生活物質。
待得我足夠強大時,我一定想辦法為你們祛除靈魂中的詛咒。」
秦宏淵,恩威並施對著虛空道。
「族長,我們該怎麼辦?真的要打開大陣嗎?」
「我不同意,主人命令我們世代為其守護大陣,等待他歸來,拔出鎮壓我們的石碑,我們一旦打開大陣就等於背叛了主人的意志,那與叛徒何易?」
「我同意,打開大陣,如果不打開大陣,秦家鐵騎一旦踏入,我們還沒等到主人的歸來,我們就早已性命堪憂,何來守護一說。」
「對,我也同意,我們鎮守這座破陣,世世代代受盡了苦難,上萬年了那位不知還存不存在的主人,誰能保證他還活著,如果還活著為何這麼久都快熬到我們滅族了,還不歸來解救我們?」
地底深處,石室中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意見分歧大吵著分為了兩派,鼎力誰也不服的對勢著。
「夠了!為了族人的延續,我決定,打開大陣。」
族長,彷彿一下子,花白的頭髮又白了幾分,容顏顯得更加蒼老憔悴,對著吵鬧的眾人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