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抱不平

山下的這個小鎮叫做萬福鎮，人口不多，但春節之後鎮子里的小混混成立了「惡狗幫」；以前是沒有組織的小流氓，現在有了靠山，保護費什麼的就翻了兩番，靠山都是要靠上供的。這樣一來「市場經濟」就受到了很強的壓制，怨聲載道是肯定的，山民的日常生活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何海也到了下山的時間，同樣沒有送別，帶上所有的家當，勉強算是輕裝簡行，談不上很期待，但這一遭是一定要的，很多的東西還是需要去驗證的。

萬福鎮只有一條街道，各種買賣都在街道的兩邊，地攤經濟也是有的，就是比較不固定；店面什麼的也是有點，就是不多都是幾個常規店鋪，什麼米店、肉鋪和酒樓。沒有酒樓的人類聚集地都是不完整的，無論大小但是必須有，什麼江湖故事都是從這裡出發的；但何海一來到萬福鎮不是馬上就進了這個叫做「萬福酒樓」的是非之地，因為是非就在門口，惡狗幫今天上班有點早。李大之前是個遊手好閒的混子，欺負普通老百姓倒也「逍遙」，去了趟嘉禾城就學會了先進理念，回來就拉幫結派，成立了「正大幫」，光明正大的那個；他自己也改名李光明，為什麼會叫惡狗幫是因為他的混好叫做「李大狗」，二狗也是有的。

這個時間點，李大正在為難門口買草藥的，其實李大狗他家也是和這位攤主有點關係；李家的老爺子是個郎中，不然他們家兄弟也沒有機會遊手好閒，當然現在也不可能有多好。一群小弟圍著人家的草藥攤，動手還真不太敢，但影響影響經營是肯定的；一般的人看到這個都會繞路走，不一般的一般也是圍觀，不一般的不一般就要出場了。何海的少俠打扮註定了開局，小混混都是普通人，李大也是，所以紛紛倒地；「你給我等著！」的叫囂還在回蕩，惡狗幫已經不見了蹤跡，掌聲沒有，走進酒樓還受到了掌柜略帶埋怨的眼神。生意肯定還要做，不過也是難免多嘴兩句，什麼「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同學在萬福鎮也是有點名氣的，矯情的現代人其實可是萬福酒樓的大主顧，沒有來過但也叫「人傻錢多速來」。很快李幫主就帶來了所有的小弟，包括在家偷懶的李二狗，不過他們很有「規矩」的就在門口叫罵；惡狗幫的事情何海也是心裡有數，自己山門下的動態還是要勞煩錦衣衛關心一下，他們的靠山是嘉禾城的青龍幫，也是這兩年剛剛崛起有點背景。

有一點比較好的正大幫的十來個都是萬福鎮附近的，很多事情還算沒有很過分，就怕以後會忘乎所以無惡不作；一場很有必要的群架，一打一群的類型，小混混也很「克制」，沒有拿什麼利器，李二狗看見大家的情形，之前的菜刀早已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無法過多的描述，因為惡狗幫真的不是「一合之敵」，平均下來每人肯定沒有一招，都是倒地痛呼很沒有形象；骨折見血都沒有，但架不住他們會演，何海也覺得有點下頭，可有些教訓是必須的，他用左手拎起李大，右手抓住對方的左小臂，內力施展，李大幫主馬上痛嚎一聲，「我的手斷了！斷了！！痛死我了！！！」。何海很好的控制力力度，對於當下的醫療技術，移位那是不敢，但是肯定斷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今天是個小小的教訓，好好養傷也好好想想，不服可以去通天峽的三思門找我報仇，不過我一般不在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都還年輕！」說完又一次轉身進了酒樓，掌柜的站在櫃檯不禁的搖搖頭，

也不好再多說。外面的亂局很快平息，李大也被小弟們扶回了家，萬福鎮很快歸於往日的平凡，何海也就吃了午飯就離開，今晚可是打算要去嘉禾城過夜的，城門關了也麻煩。

因為何海的級別特別，有個專門錦衣衛跑腿小隊在對接，也是傳遞信息和送點東西；都是輕功不錯的年輕人，何海作為一個紅旗下長大的有為青年也是有點過意不去，試著指點了他們的功夫，也是保守的的選擇了輕功的路數。效果還真不錯，作為被金手指強行提升的「凌波微步」，不斷的練習之後叫做「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還是很有見地的；這個小隊也被稱呼為「順豐速遞」，目前有著「順豐一號」「順豐二號」，一直到「順豐五號」，其實何海已經開始被封建王朝腐化了。正常情況其實是何海到了一個比較安穩的地方就會傳遞信號，他們就會報備一下，別的事情倒是不多，弘治皇帝現在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小隊的幾個年輕人都是沒有怨言，何大人已經少有的號上官，會指點功夫不說，做的東西也很好吃，也是沒有任何架子，對於一下武功上的問題也是樂於解答。就算遇到了一時間沒法解釋的問題，後面有了機會都會認真解惑，雖然年紀不大，但真的「貴」不可言；其實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會很奇怪，真的和一般人很不一樣，南鎮撫司的一些同僚也是說何大人是個好人。一些軍匠則對何大人的離開異常不舍，他們一直地位低下，沒人會公平的對待他們，何大人卻不會，對於他自己私下安排的工作還會給予獎勵；而且從技術層面出發，何大人的很多奇思妙想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當然也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語。順豐小隊的密信都是直接傳遞到牟指揮使的手裡，而經牟大人回傳的信息很多都是直接從宮裡來的，而且都還挺厚的；組織紀律小隊成員還是知道的，也不敢妄加揣測，但何大人的身影越發的高大，皇恩甚隆之時，沒人敢觸霉頭，就是不知道長久不長久。

離開萬福鎮，去嘉禾城至少要個大半天的時間，當然這不是何同學的問題；但周邊的豺狼虎豹好像有點多，追究起來應該就是何海的責任，驅狼吞虎搞到了別的地方。雖然還是舉手之勞，但也要不少的時間，何海也是乾脆靜下心來搞好這點因果；金錢鏢作為他最早的能力，其實有點「如入化境」的味道，「甩槍術」的嘗試帶來了不小的飛躍，轉行做過殺手應該非常合適。什麼「連珠箭」「雙箭齊發」的套路也是免不了俗，帶給現代人的腦子，這點奇思妙想只是毛毛雨；撞擊還有反彈算是進階，旋轉跳躍才是王道，很多技藝一旦玩起來那才是忘乎所以玩物喪志。在野外免不了又是一頓燒烤，其實已經有點厭煩了，但其他的實在麻煩，不麻煩自己也會麻煩別人；辟穀的可能性還是很困難，不談享受美食，補充能量還是要的，就是各種皮毛有點可惜，殘忍的傢伙都會比較的浪費。

說到「厭食」的問題，何海也試過一些「山珍海味」，熊掌是首當其衝，主要是它的名聲實在是大，可惜他弄的不好吃，味道很腥不說還不入味；對於美食的享受，何海一直都有追求，就是條件不允許，老頑童躲在御膳房的勾當很想嘗試，但是實力做不到。在京城的時候還好一點，浪跡江湖可就悲催了很多，各地的口味還不一樣；還沒來得及適應就要匆匆殺往下面一個地方，實在很難理解那些大俠的追求，何海都才剛剛涉足江湖就開始了各種不適應。看來武林盟主是沒有希望了，怕麻煩的個性，或者說乾脆就是不夠熱心；受到前世修真網文的影響，對於因果也是過度在意，這也是獨善其身的一個很重要原因，但是很多事情做下來好像不得其法，反倒是各種關係越捋越亂有點要把自己纏死的意思。

稍稍的休整並不影響「嫉惡如仇」的追求，惡狗幫也沒敢再找麻煩，也沒有看到什麼通風報信的小弟；話說對上嘉禾城的青龍幫何海也是無所謂，他們本身就是目標之一，很多事情也是恰逢其會，嘉禾城暗流涌動，他們的犧牲其實還是附帶的。江湖江湖反倒是離不開水的魚，再如何超然的門派也要吃喝拉撒睡，還有各式各樣的天災人禍；大門派其實都有自己的營生，幾百人的日常用度是非常巨大的數字，留心觀察他們一直都在身邊。

半天的時間搞定自己的「過錯」，一大早就來到了嘉禾縣城的門口，何少俠不可能是第一名，廣大勞動人民可是甩他好幾條街；路引這個東西他還真有，當然是假冒的，何百川就算是嘉禾縣的，沒費什麼手腳，國泰民安的日子這些人就是真正的打醬油。進城先要找東西墊一墊肚子，其他的事情還要等「黑惡勢力」起床了才能開展，打上門去的事情那不是名門正派的作風，當然人多勢眾的時候也是可以的，肯定也是為了懲惡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