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速之客
秦辭墨的父親是家族第七代『長』字輩修士,名為秦長啟。
秦長啟,練氣後期修士,現為家族五職司之御獸谷副職之一,駐紮在飛鳥島上為家族培育靈獸。
這頭水月猿就是秦長啟為秦辭墨準備的伴生靈獸。
水月猿的成長資質還算不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至少可以成為二階上品靈獸。
如果體內擁有傳承血脈並可以激活的話,有一定幾率成長為三階靈獸。
水月猿作為秦辭墨的伴生靈獸,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周密培養之後,智慧層次自然遠非普通的二階妖獸可以比擬的。
秦辭修的話,水月猿輕而易舉的就聽懂了。
秦辭修的話音還未落下,它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間抖擻起來。
碩大的眼瞳看向秦辭修,寫滿了希冀,雙掌合十,不知是期盼還是在祈禱。
秦辭墨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然後拍了拍水月猿的腦袋,笑罵了一句。
「你這傢伙!還挺現實。」
轉頭看向秦辭修,頗為猶豫地說道。
「九哥。」
「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一場大戲要演。」
秦辭修並不意外,淡淡的點了點頭。
「我們巡查司組建的太過倉促了,許多人都不知道青璃秦氏有我們存在。」
「今天晚上,是一個好機會。」
……
安靜的等待。
直至月上中天。
閉目凝神的秦辭修突然睜開雙眸,目中似有電芒閃爍。
「九哥。」
一旁正在苦修的秦辭墨也適時退出修行狀態,認真的看著秦辭修。
「我們走。」
……
光芒黯淡處。
一道人影在來回踱步。
在他身旁一個地下通道正逐漸成型。
清風一轉,伴隨一到幽藍光芒,一個戴著斗笠身穿黑袍的身影悄然出現。
黑袍純凈如墨,材質不俗,衣袖和胸口各自縫製著一枚淡藍色鱗片。
「你們怎麼才出現?」
「我不是很早就已發過消息了嗎?」隱匿在黑暗之中的身影音色頗為焦急。
黑袍摘下斗笠,手腕一抖,就已斂去,目光之中泛著幾分玩味的看著他。
「怎麼?心急了?」
「心急?我能不急嘛!」
「這兩日他們一直都在修繕陣法,一旦所有法陣修繕完畢,屆時我們將毫無機會。」
「你怕了?」黑袍斗笠之下的面孔極為年輕,頗有幾分書卷之氣,與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截然相反。
「有你在,這座青崖堡對我們來說,不就是一片後花園嗎?」
「對吧!」
隱匿在昏暗之中的人影不耐。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上次給我的寶盒,怎麼氣息越來越弱了?」
「那個東西,本來就只有一縷氣息,最多只能引起妖獸注意,但卻無法激起它們拚命的心。」
「這場獸潮可以持續這麼久已經很讓我意外了。」
「你該不會以為,那些妖獸可以直接踏平青崖堡吧?」
「而且,你不感覺這種事情親自出手才是最令人熱血沸騰的嗎?」
「這座青崖堡,今天必將血流成河!」
黑袍青年桀然一笑,清秀的面容頓時扭曲,宛若妖魔。
一直將自己埋藏在陰影處的人影見此,喉嚨上下抽動了一下,身軀微微顫抖。
「放心吧!你母親是我藍鱗白氏嫡女,
你的體內也擁有我藍鱗白氏之血。」
「此間事成,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黑袍青年臉上帶著一絲輕蔑,隨手將拋出一個儲物袋。
「這裡有兩萬塊下品靈石,待到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三萬塊。」
「五萬下品靈石,足以拍下一顆築基丹。」
「說不定下次見面,我也該叫你一聲道友了。」
人影匆忙接過,看著儲物袋中流光溢彩的靈石,一直懸著的心,終是鎮靜幾分。
「興文族叔,秦氏的那位築基修士還在堡中,尚未離去。」
白興文眉頭一鎖,「就是那個二十多歲的築基修士?」
「青璃秦氏當真命不該絕。」
「不過,一個小輩而已!」
「就算僥倖築基,但還是欠點火候。」
「況且你不是說他到了城裡已經身負重創了嗎?兩日之間能恢復多少,只是強弩之末罷了!」
話語雖然輕蔑,但是依舊可見白興文的重視。
一位築基修士,而且還是一位年紀輕輕的築基修士,絕對不簡單。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自然也深知這一點,不過他對此早已成竹在胸。
「叔祖放心,我還留下了一個後手。」
「秦長平手裡那顆白露定元丹早就被我下了暗手,丹藥已被秦辭修服下了!」
「白露定元丹?」
「對,白露定元丹。」
「秦辭修抵達到青崖堡之時傷勢已經非常嚴重,一個小輩特地幫他取了一顆白露定元丹,但殊不知白露定元丹之內早已被我下好了逆鱗蟲。」
「逆鱗蟲。」白興文嘴角一動,扯出一道冷笑。
「好,你做的很好。」
「族叔,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我還是感覺應該速戰速決,唯恐遲則生變。」
陰影中的聲音謙卑之中帶著狠意。
黑袍青年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我真的沒有看錯你。」
「族長和興祖隨後就到,到時集合三位築基修士之力,踏平青崖堡只在瞬息之間。」
「叔祖也會來?」
「太好了。」
兩人交談之際,一旁的通道之中氣息涌動。
……
秦辭修和秦辭墨兩人正在奔襲,行走在前的秦辭修突然停下腳步。
「一會注意控制氣息。」
「如有意外,直接後撤,一切交給我。」
「知道了,九哥。」秦辭墨點頭應道。
本來秦辭墨心中就有幾分提防,現在有近秦辭修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他更是全神貫注。
秦辭墨的《御靈真訣》已經有了幾分火候,並非所說的那般不堪。
憑藉著《御靈真訣》之中所記載的匿息手段,在距離稍遠的情況下,就算築基修士也難以發現。
在混亂之中對秦辭修有所幫助談不上,但是不拖後腿還是可以做到的。
「嗯。」
秦辭修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目視前方,一片昏暗。
但是在靈識範圍內,卻有數道氣息如同灼熱之火,熊熊燃燒,其中一道氣息甚至堪比耀陽般熾烈。
那個黑袍青年是一位築基修士,但是他自從進入青崖堡就一直收斂著自己的氣息。
他所使用的是一種特殊法門,尋常的築基修士根本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但是秦辭修怎麼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築基修士,雖然修為僅有築基一層,但是他靈識範圍足可媲美築基巔峰修士。
想要捕捉他的氣息,輕而易舉。
有築基修士出現!而且不止一位!
見此,秦辭修不禁有些慶幸自己之前的決策。
此時除卻巡查司以外,青崖堡之內其餘族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養精蓄銳。
住所之內有長平族叔和法戊叔祖在,兩人足可利用陣法護住眾人安危。
至於巡查司眾人,分佈得較為分散。
而且各自都有相應的保命手段,暫時無需擔憂。
青崖堡的寒光覆地陣尚未修繕,法陣之力不復從前。
加之內部有人策應,闖入者想要從地下進入青崖堡非常輕鬆。
就這樣一道道身影從地下通道之中陸續走出。
他們身上服飾各異,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衣袖處的淡藍色鱗片族徽。
藍鱗白氏的修士看到那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臉上表情各異,或是不屑,或是默然。
坐在城頭,靜靜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秦辭修忽然一笑。
在寂靜的黑暗之中,這聲笑意雖輕,但卻如驚雷一般在傳入者的耳畔炸裂。
最先進入青崖堡的那個黑袍青年剎那便將目光鎖定在秦辭修的身上。
深沉的目光令秦辭修身後的秦辭墨遍體生寒。
這個黑袍修士只是外表看起來年輕而已,他的實際年齡和青璃秦氏的族長秦法恆相差彷彿。
面容的年輕只是因為修為所致。
秦辭修冷然一哼。
莫名的氣息攪亂了寂靜的世界,也讓秦辭墨得以解脫。
壓力盡去,秦辭墨大口的喘息了數下,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
這個黑袍修士的修為應該已經踏入築基多年,氣息無比渾厚。
而秦辭墨的修為只是練氣中期,二者之間相差著一個巨大的鴻溝。
秦辭修擦了擦手,纖長的手指在寂靜的黑暗中彷彿帶著幾分異樣的光華。
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臉上的笑意愈濃。
「各位,都到齊了吧!」
「今天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黑袍修士並未說話,人群之中一個虎背熊腰的修士走了出來。
他的身材非常魁梧,滿臉豪橫之氣,不屑一顧的看著秦辭修。
「大言不慚的小輩!你當你是誰啊!還不下來受死!大爺……」
呵!
秦辭修隨手一揮,一道劍光閃爍。
剛剛說話的魁梧漢子臉上的表情當即凝固,無力的向後仰躺而去。
直到他倒下,眾人才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見一柄純銀色飛劍精準的釘在他的胸膛處,因為速度過快,劍刃之上竟然沒有沾染任何血漬。
黑暗之中,許多人的面龐上出現了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