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始煉器
現今青璃秦氏在修仙百藝之上成就最高的。
是第七代『長』字輩第二位修士，秦長鳴。
秦長鳴是一位三階下品煉丹師，現為青璃秦氏五職司靈丹閣的閣主。
除了靈丹閣以外，其餘四部皆沒有三階修士坐鎮。
秦法玔沉吟了一下。
似在神遊天外，也似思考人生。
「既然打算學習煉器，那麼藏書閣那本煉器精要看了嗎？」
秦法玔看著秦辭修，淡淡地說道。
這小子怎麼長得這麼帥？
差半分就趕上我了！
「已經讀透。」秦辭修回道。
秦法玔的手指頓了頓。
看過，和讀透是兩種說法。
這小子還挺有自信的！
「控火術修習了嗎？」
秦法玔按照著常理問了一下。
秦辭修是五靈根修士，五種基礎屬性俱全，倒也適合學習煉器。
其實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都是火屬性修士要更佔優勢。
在蒼玄界之中並非是說必須要有相應的靈根才能使用該屬性的法術。
只是有相應屬性靈根的修士無論是修行功法還是釋放法術，其效果和威力都要遠高於無此靈根的修士。
期間的差距，甚至是十倍、百倍。
只有火靈根修士掌握的控火術，才能達到煉丹或者煉器的需求。
當然如果修士體內擁有區別於凡火的天地靈種，則另當別論。
「已經修習一年有餘。」
「好了，跟我來吧。」
兩人離開大廳，來到了一間煉器室。
室內空間並不大，但是一旁的材料架上卻擺放著大量秦辭修只在玉簡之中才見過的靈材。
秦法玔從材料架上取下了一塊純黑的礦石，放於桌面上。
「成為煉器師的先決條件，除了要掌握靈材的基礎知識和控火手法之外，最重要的掌握靈材的紋理。」
「我將這種紋理叫做靈材的呼吸。」
「只有真正地感受到了它的每一處脈絡，將之融合唯一，才能塑造出完美的作品。」
「所以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放空心緒，去默默的感受。」
「我先去休息了，什麼時候感受到了告訴我。」
「好的，叔祖。」
秦辭修點了點頭。
秦法玔這种放養式的培養方式雖然看似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面對一些天才修飾的時候實際上卻是最合適的。
不論是修行法術，還是諸多技藝，其中許多玄而又玄的東西都是需要修士自行感悟的。
先輩最多只能給一些有效的經驗和建議。
丹、陣、符、器此修仙四藝是修仙百藝之中純吃天賦的。
並非所有修士都能在此之上取得成就。
簡單的交代一下之後，秦法玔就離開了煉器室。
只剩下秦辭修和那塊漆黑的靈材相對。
對秦辭修來說，感受靈材的呼吸其實並不艱難。
陣法師傳承當中的基礎凝陣法，所講的就是要將法陣鐫刻在玉符之中。
這種方式並不是簡單粗暴的，也是要合理的評估玉符的空間位置，以及符文的排布。
也是需要仔細的感受的。
此時觸類旁通之下，秦辭修很快地就抓住了這一絲脈絡。
心隨意動。
伴隨著手掌一握，秦辭修催動真氣發動了控火訣。
掌中火焰燃起，深紅色焰火升騰覆向靈材。
重新回到大廳之中，正在小憩的秦法玔忽然睜開雙瞳。
衣袖一揮，濃郁的火行空間之中硬生生的聚集起了些許水屬性靈氣。
水霧於空中凝成一面迷濛的寶鏡。
這是築基期修士才能修習的水鏡術。
法術效果是可以短暫的映射出一面水鏡，來映射之前留下了真元節點區域內情況。
以秦法玔的修為自然不足以支撐水鏡術。
他只是憑藉著青璃秦氏無所不在的陣法來完成這個操作的。
秦法玔帶著秦辭修進入的修鍊室，是家族特地建造出來用來培養青年煉器師的區域。
其中的水鏡術也是早就預置好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秦辭修的各種操作讓秦法玔大跌眼鏡。
世間之火分為凡火、獸火、靈火、異火、仙火。
控火術所引皆為凡火，凡火的溫度、特性是完全固定的。
只有不斷的淬鍊火焰純度，才能提升火焰威力。
伴隨著火焰的威力提升，控火術的等級也會提升。
等級同樣分為掌控、小成、大成、圓滿。
秦法玔看到了什麼？
一個普通的，只修習了一年控火訣的小修士竟然可以掌控深紅色火焰。
這明明是控火術修鍊到小成階段，才能體現出來的色澤啊！
在這道焰火之中秦法玔甚至看到了些許淡藍色光華。
這是什麼？
即將邁向大成階段的徵兆？
「這小子！」
秦法玔霍然起身，狠狠地揪了一下鬍子。
體內真氣陡然釋放，一旁的躺椅驟然破碎。
凌亂的木屑四處紛飛，整潔的廳堂剎那之間變得雜亂不堪。
「不行！要快點動手！」
話音落下，秦法玔直接催動御風術，消失在了煉器殿之中。
當秦法玔的身影消失之後。
從廳堂後方才出現兩個腦袋。
兩人臉上的表情儘是無奈。
「三十六叔祖又在做什麼？」
「別說了，快點收拾好吧！」
「不然等他老人家回來看到，我們又要被罰去煉赤鐵礦。」
「真黑呀！」
「……」
……
望岳峰之上。
秦法玔使用御風術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族長秦法恆的院落之中。
「三哥！三哥！」
秦法玔似乎剛剛走出閉關狀態，正坐在院落之中，沏上了一壺靈茶。
黑著臉瞪了秦法玔一眼，秦法恆無奈的說道。
「法玔！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
「說吧，又想要什麼材料？」
說來秦法恆也是無奈。
這個小弟也是接近百歲的人了，並且在家族之中也算是位高權重。
統領一個諾大的煉器殿，怎麼依舊是一副沒長大的樣子。
「不！不！不是！」
「這一次不要材料。」
秦法玔連忙擺了擺手。
「那你想要點什麼？」
聽到秦法玔並不想要靈材，秦法恆略微鬆了一口氣。
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
「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長冕他們家的那小子我要了！」
「辭修？」
「對！」
「怎麼，他去找你學習煉器了？」
「三哥，我和你說這小子絕對有煉器的天賦！」
「而且現在才十六就有練氣五層的修為，家族稍加培養絕對築基有望。」
「修行上沒什麼問題，天賦也沒問題，說不定數十年後，我秦氏也會出現一個三階煉器師啊！」
秦法玔越說越興奮，甚至有點口乾舌燥的。
非常自然的掃了一眼秦法恆手中的茶杯。
秦法恆絲毫不理會小老弟的眼神，繼續喝茶。
當一杯茶飲盡。
秦法恆身上靈氣如潮水一般涌動，整個院落之中都被攝人的氣勢籠罩。
秦法玔的軀體彷彿被定身術禁錮了一樣，只能在靈氣潮汐之中不斷顫抖，卻不能移動分毫。
不過秦法玔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壓抑感而出現什麼異樣的表情，反而是滿臉興奮的看著秦法恆。
「三哥，難道你要突破了？」
「還差一點積累，五年之內吧。」
秦法恆收功聚氣，周圍激蕩的潮汐瞬間靜寂。
「五年，足夠了。」
「三哥，只要你能在五年之內突破到築基後期，那征戰黑風島的生存幾率就又大了幾分。」
「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秦法玔並非妄言。
弦月島域在諾大的星羅海之中只能算是邊緣區域。
在這片區域之中，紫府修士已經算是戰力天花板了，被尊稱老祖級人物，數量非常稀少。
而紫府修士之下，當以築基修士為尊。
築基修士之間的戰力參差不齊，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的戰力至少可比三名築基中期的修士。
弦月島域五大仙族之所以只有五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只有這五家才有築基後期修士坐鎮。
其實別看弦月島嶼相對於星羅海來說並不算多麼廣闊。
實際上弦月島域涵蓋的範圍還是非常大的。
其中甚至有幾塊比弦月島還大的島域尚未發掘。
在弦月島域零散的範圍之內分佈著幾十上百個勢力，其中不乏擁有築基修士坐鎮的勢力。
就比如秦辭修母親庄瑜秋出身的鐵木莊家。
鐵木莊家傳承也有數百年，數百年經營下來，現今鐵木莊家已經獨佔著弦月島域外圍的一座島嶼，名為鐵木島。
庒氏家族非常龐大，修士數量在巔峰時期完全不遜色於青璃秦氏。
但是因為高端戰力不足，只有家主庄再賢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沒有築基後期修士坐鎮。
所以才一直無緣五大仙族的名號。
聽到秦法恆自信滿滿的話語，秦法玔還是非常興奮的。
秦法恆已經在築基六層到築基七層之間，也就是築基中期到築基後期的瓶頸期卡了足足二十餘年。
雖說其中有幾分原因是因為擔任族長之名，要分神一部分家族事務。
但是更多地則是因為曾經的某件事情留下了心結。
不然以秦法恆二靈根的天賦，此時很有可能已經晉陞到了築基八層。
如果機緣到了的話，甚至紫府也不是痴心妄想。
秦法恆將秦法玔的表現完全看在眼裡，內心不禁一暖。
又看了看秦法玔的面容。
雖然因為身具修為的緣故，秦法玔的面容不算蒼老。
但是此時秦法玔的壽數已經接近百歲，他的鬚髮已經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風霜。
曾經的翩翩少年，只剩下一些曾經的輪廓。
餘下的都是歲月的痕迹。
也許十幾二十年之後，這些同代人都將化為一抔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