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襲
河谷間一簇火苗成為天地間唯一的亮光,呲呲的燃燒聲格外明顯。
夜已深了,月盈是值夜的第一人,其餘三人已鑽入了帳篷美美地休息了。
月盈將手覆在火把上面,以期能夠帶來一些溫暖。
「這鬼地方,怎麼晚上這麼冷?」
冷風嗖嗖地吹,面前的火光忽明忽暗,周遭的林木刷刷做響。
月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帳篷,面對無邊的黑暗和寂靜,生出了逃離的想法。
千仞雪的被窩應該很溫暖吧?呂屠和白岳兩個大男人同居一室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晃了晃頭,將腦海中的念頭甩了出去。
盤膝而坐,魂力運轉全身,才覺得暖和了些。
忽地天地風雲變幻,大雨淋淋,風急怒號。從地上突兀地冒出一隻只血手和一個個腦袋,林木之間鬼影森森,人頭攢動。
半空中突兀出現一個碩大的鬼臉,尖嘴獠牙,頭角崢嶸,披著長長的金髮,臉上也有著茂密的鬚髮,可以隱約看出是一個獅子的頭顱,大口一張,呼呼的風聲灌了進去,氣勢非凡。
我靠!什麼情況?月盈慌了神,連滾帶爬地跑向營帳。
此時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叫醒眾人,亡命天涯。
「呂屠,白岳,千仞雪,趕緊醒醒,有危險!」
幾人從夢中驚坐起,慌忙走了出來,也是嚇了一跳。那鬼面眼眶處冒著幽幽綠火,陰惻惻地盯著眾人。
從地下爬出來的腐屍已經慢慢將眾人包圍在山腳處,四人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月盈將奇茸通天菊召了出來,花瓣散落拼接成一處花之城牆,凌厲的鋒芒不亞於精鐵。可他心中對於抵擋這些腐屍沒有絲毫底氣,十級的魂力要不了多久就會枯竭,可眼前的大軍卻絡繹不絕,黑壓壓地一眼望不到邊際。
「盈,盈哥兒,這,這是咋回事,我一定在做夢,盈哥兒你掐我下。我還年輕,好日子沒過夠,還不想死啊。」
呂屠被嚇得目瞪口呆,拍打著肥臉想要恢復冷靜。
「閉嘴!這應該是擅長某種驅使死屍的魂獸。」
千仞雪一臉冷冽,短暫的慌忙過後,她展開光明羽翼,周遭照得恍如白晝。
「那我們應該怎麼破解?看這架勢,這魂獸並不簡單。」
月盈擰了下眉頭,鋪天蓋地的腐屍傳來的嘶吼鳴叫,升騰的猙獰鬼面還是讓他有了一種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覺。
「就你們幾個小屁孩還敢闖光明之森?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拿我們魂獸來做你們的魂環,你們先給我當血食吧。」
一聲吼叫,雲裂月出,清冷的月光直直地照出幾人蒼白的面容。
千仞雪當仁不讓,高喊一聲,「死!」,便筆直地飛將出去,飛龍騎臉。
「第一魂技,天使突擊!」
凝聚著金光的拳光,形成透明的光盾,散發著神聖的氣息。一拳擊在碩大的獅頭上,頃刻間鬼面四分五裂,消泯無形。
一旁呂屠醬紫色的臉緩和下來,「什麼啊,虛張聲勢,這麼不經打。」
月盈三人均是一臉嚴肅,千仞雪浮在半空中張望著,沒有要下落的意思。
果然幾秒過後,扭曲的空間中熟悉的鬼面發出刺耳的奸笑,吞吐間一縷青氣環繞,眨眼就瀰漫了整個河谷,眾人所在的地界越來越像陰曹地府。
「沒用的,小妮子,別說是你,封號斗羅來了都拿我沒轍,我是不死的,
現在輪到你們了!」
腐屍得到命令,發瘋了一般開始進攻,月盈的菊城很快就被攻陷了。
無奈幾人只得各自喚出武魂,與腐屍拼打廝殺在一塊。
呂屠心中惶惶,可到底是武魂殿長大的弟子,沒有墜了他祖輩的威名。
方天畫戟大開大合,一式就掃落掉幾個人頭。
白岳手中長劍發出瑩瑩白光,瀟洒騰躍,靈活多變。在腐屍中穿梭如風,猶入無人之境。
月盈看得心中熱血,紫色花瓣環繞身體,手指一揮,一片花瓣飛出,就是一道脖頸間的划痕,從無失手,狠辣異常,圍攻的腐屍都束手束腳,接近不得。
幾人合力將腐屍打了回去,一接手才知對方不過如此,心中的恐慌方才壓下。
揮灑魂力間,汗水淋漓,暢快非常。
空中的千仞雪瞧著這一幕,眉關卻緊縮,她也與那鬼臉站在一處,防止它騰手對付地面三人。
可越打卻越無力,魂力似海水一般傾瀉而出,敵人卻沒有勢弱的跡象。
地面上的狂潮依舊是黑壓壓的,就像是蟻窩裡的螞蟻,擁擠在一塊,即使力量再弱小,也能通過努力啃食一隻大過它們數倍的昆蟲。
一刻鐘過後,四人都有些疲憊,汗水淌過了眼眸,蟄的眼睛生疼,都要睜不開了。
月盈長呼一口氣,心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大小姐,回來吧,不要與他纏鬥,我們要想辦法突圍了。」
幾人退回山腳下,背後是生硬的岩壁,也是唯一安全的一個方向。背靠著山峰,能帶給幾人微薄的安全感。
幾人此時都有些狼狽,衣衫被浸濕不說,月盈三人身上多多少少添了幾道傷痕。
呂屠的後背有一道血淋淋的爪印,從肩部直到尾椎骨,皮肉翻在外邊,可以看到白骨森森。
他倒抽著涼氣,扶著山壁,「沒想到我呂屠有一天會死到這裡,盈哥兒,我拼了命護你出去,以後記得好兄弟我多燒幾個雞腿,多倒兩壇好酒。」
「說什麼喪氣話,我是你老大,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他奶奶的!月盈看著呂屠後背的傷口,鑽心的疼痛。
「大家,我們再廝殺下去沒有用的,我覺得這更像是幻境。」
白岳擦著嘴角流竄出來的鮮血,喘著粗氣說道。
「那為什麼我們會受傷?」
大家都望著他,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光明之森哪裡有這麼多的死屍供這魂獸驅使?」
「最為詭異的是,空中那鬼臉根本沒有辦法觸碰,只要他打我們的份,我們連他的頭髮都摸不著。」
千仞雪皺著好看的眉頭,「那你說應該怎麼破局?」
她相信白岳的判斷,與獅頭交手的時候,她也隱約感覺到了異常。
「我也不知。」
月盈此時抽出了他的第二武魂,軒轅劍!
「第一魂技,御土之澤」
土黃色的巨盾從土裡冒了出來,幾乎有身旁的小山一半高,幾人身體也被包裹在黃色圓罩中,頓覺身心舒暢不少。
「不管這玩意是什麼,我們闖出去,離得它遠遠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