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吾簽訂契約吧！少年

約爾?菲爾德出聲打斷了我的話，「怎麼說的好像是已經決定出兵了！」

他像是被激怒了，頗有些氣沖沖的說道：「陛下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王國的軍隊總共也沒多少，這次又折損了這麼多，要是再集結軍隊去對付狼人，王國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這時候要是再發生什麼，可就沒有餘力應付了。」

有沒有這麼嚴重，雖然我心中覺得他這些話是危言聳聽多些，面上仍是敷衍道：「沒說要打，不過是想推算看看究竟有沒有勝算。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即能擊退狼人，也不會有太大傷亡了。」

「說的容易！」他這句話雖然刻意降低了聲音，但是由於這間大廳太過空曠，所以和在我耳邊說話無異。

好會說話的傢伙！我若是說的算，一定第一時間辭退他！

或許是我認真的態度稍微影響了室內的氣氛，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不再是一味圍繞著究竟要不要救展開。

「城內的軍隊和城外的援軍同時圍攻狼人，有沒有可能打開缺口？」

「城內駐軍不過九百人，狼人的攻擊力又太過強悍，圍攻恐怕沒有多大成效。」

我有同感。

「有沒有可能佯裝攻擊，吸引狼人的注意力，然後另找方向把城內的人轉移？」

「救一小部分也許可以，全部轉移就不太現實了，而且狼人嗅覺很靈，一旦開始轉移，很容易被發現，到時候普通人對上就會對上狼人，傷亡也會更大。」

我倒是覺得轉移也是一個方向。

「這些狼人都是成群結隊的，能不能想想辦法，把狼人分散開來，逐一攻破？」

「正面作戰沒有勝算，試試設下陷阱呢！」

「狼人雖然有一定智慧，但說到底還是野獸，不若在附近扔些肉類，把毒藥放進去。就是不知道這些毒藥會不會因為狼人體質和人類不同而不起作用。」

怪不得總有人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計劃雖然制定了無數個，但究竟哪些能用還是需要實踐的。

我想到到報告上說第二次派出的軍隊除了將傷員送往後方，其餘的都還留在附近，正好能派上用場，「剛剛整理的不需要正面作戰的方法可以先一個個試過去，不過為了防止激怒狼人，我希望做這些事的時候大家更謹慎些，不要發生什麼不必要的傷亡。」

既然有魔法師，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是要試試看去勸說的，有了魔法師的配合再加上王國的軍隊，才更有勝算。

「除了之前剩下的一萬多人原地待命。我剛剛提到的想要借兵的地方都派人通知，暫時不需要真的出兵，但是他們必須保證在我們的軍隊戰力不足時，能夠隨時補上去。」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個大概，然後就提起了我打算遊說所謂的聖廷，希望能有魔法師加入的打算。

大概是我剛剛說了那麼一大通話，讓所有人對我印象轉變了一些，儘管對我的提議還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卻也沒有人潑我的冷水了。

結束了議會，我讓人替我給伯查德老師傳話，下午的課程取消，就在一行人的護送下前往聖廷。

聖廷位於王宮的後方，坐上馬車不過是一會兒的路程，若是平時，說不定我要為坐馬車而興奮好一陣子，現在卻是沒什麼心情。

我還以為王宮宮殿已經夠氣派了，等看到聖廷建築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沒見過世面。

完了，在這金閃閃的大門前，我連上前都有些怯場。

好在不用我親自敲門，一個年輕侍衛上前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個身穿白袍的中年女人，顴骨很高，臉頰深陷，板著一張臉一副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侍衛說明了來意，只換來了一句等著和被重新關上的大門。

好生氣！但觀看其他人都是一副本該如此的態度，根本不以為意。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那個白袍女人打開了門，「聖主請陛下進去。」

在我進門以後，那個女人就把其他人攔在外面，「只有陛下能進去，其餘人都在這等著吧！」

侍衛反駁道：「這怎麼行？我們必須得跟在陛下身邊保證陛下的安全。」

白袍女人呵斥道：「你們以為這是哪裡？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嗎？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就是了！」

雖然這些人一直跟著我，我也很苦惱，但被別人限制他們的行動，還是讓我莫名不爽。

而且這女人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更讓人生氣。

要不是現在有求於人，我絕對扭頭就走，現在卻只得把怒氣壓在心底。我對侍衛點點頭示意他們在門外等我。

從金閃閃的大門進去，裡面的裝潢更是豪氣，比王宮內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四處打量一番，剋制住自己想要摳下片地板帶走的衝動。

白袍女人絲毫不顧及我人小腿短，在前面大步流星地前進，我不得不小跑著跟上她的腳步。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再沒碰到其他人，也不知道人都去哪裡了。

我被領進房間，發須全白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看到我進來只是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馬上有人給我拿來了張墊子。

總覺得坐下氣勢就輸了，我對著墊子視而不見，直接開口：「我的來意您應該知道了，對於我想要借調魔法師的想法，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老者手裡端著白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讓陛下白跑一趟了，國內的魔法師都在深入研究魔法，實在是分不開身去理會旁的事情，更何況是這些無謂的小事。」

無謂？什麼無謂，我立時被對方的話激怒，簡直不敢相信這接近一萬人的生命在他的眼裡居然是無所謂的事情。

我雖然感到憤怒，卻也知道此刻不宜爭論，盡量平緩了語氣，請求道：「研究魔法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但伯尼思鎮人的生命卻時刻被威脅著，眼下最重要的當然是救人！」

「不會耽誤很多時間，只要協助軍隊擊退狼人，-事成之後我擔保會給聖廷更大的回報。」

說當然是撿好聽的說了，至於後續回報可以慢慢來，麻煩的是對方始終無動於衷。

「而且魔法師參與救援行動，傳開之後，大家只會更崇拜信仰魔法師。」

老者掀了掀眼皮，「魔法師本就和普通人不同，被崇拜信仰，從來都是如此。」

被拒絕了！

雖然知道僅僅憑我幾句話很難說動對方，但事實擺在眼前時也真的讓我泄氣。

「大人，這是下次參與魔法集會的人員名單，還有地點選定和集會流程。」旁邊有身穿白袍的人恭敬地把一些紙張交給老者。

老者也適時地下了逐客令：「接下來恐怕不能招待陛下了。」他轉頭吩咐帶我來這兒的女人，「送陛下出去。」

我有些失落跟著女人走出去，「不必送了，這麼短的路程我可以自己出去。」

女人果然沒再說什麼，自顧自離去。

看來還是不能高估自己，這麼一段路程都能迷路，這聖廷之中各處都是潔白一片，看得我眼暈，想要找個人問路又找不到。

我按照順序一間間找過去，相信總能碰到人的。我的運氣實在不壞，敲第一間房門是就有了回應，在聽到讓我進去得聲音后，推門進去。

奇怪的是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小銀瓶被放在桌子上。應該不是多重要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這麼擺在上面。

我拿起銀瓶晃了晃，一陣黑煙從中冒出，伴隨著黑煙，一道低沉喑啞的嗓音響起。

「和吾簽訂契約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