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錯過

第二天一早，天空灰朦朦的，地上雪白一片，我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便說：「昨晚下雪了，難怪我昨晚覺得這麼的冷。要被子上蓋羽絨衣才行。「

曾鈺伸出一個頭來說：「沈心，雪厚不厚？」

「不厚，薄薄的一片。」

「可能今天還會下呢。」

芝瑩說：「我等它下大雪了，就去照相，你們還去嗎？」

「去呀。我還想堆雪人呢，前兩年我們玩得多瘋。今年還想玩呢。」曉麗說。

葛夢說：「我就不想去了，前兩年相片也照夠了，有時間我還想多睡一會。」

我說：「今天的雪太薄不適於照相，你們再繼續睡吧。加上今天是星期六你們睡到中午都行。」

曾鈺說：「老師都叫我們不用去教室上課了，自己安排時間複習課本就行了。」

嘉佳說：「下星期都考試了，還上什麼課。」

這時我出去刷牙了。然後又去打水，地上鋪上一層薄薄的白雪，路上沒什麼人。也沒遇到相熟的同學。

今天太冷，飯堂卻是熱乎乎的，放早餐的地方冒著熱氣，我打了三個肉包，一盒燙燙的白粥。

走出飯堂卻遇見東尼正走進來，他見了我也沒打招呼徑直就走了。

我的心失落了一下下，想來與他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錯的了。於是悠悠地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室友都沒起來，看來只有我一個是另類的，我微微笑了笑。吃了早餐，就開始看書了。大概到十點鐘芝瑩才起來，曾鈺她們還沒起來呢。這會我看了看天氣，天空飄著細細的飛雪，便說：「下雪了，你們起來看雪嗎？」

曉麗說：「雪大不大？」

「不大，一點點。」

「那不看。要下大了才能堆雪人。」

「看下午吧。」

芝瑩說：「好像漸漸大了點。準備下午堆雪人吧。」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我開了門，只見是鄧超，他說：「曉麗起床了沒？」

「醒了還沒起床。」

他走了進來。曉麗已經聽到了，說：「鄧鄧幫我打早餐了？」

「幫你打了一碗菜乾粥兩個肉包，快刷牙來吃，要涼了。」

「你不用幫我打，這麼冷。」

嘉佳說：「還是鄧超會體貼人。」

正說著，立鋒也走了進來也拿了早餐。他說：「嘉佳，起床了嗎？」

「正準備起。你也幫我打了早餐。」

「是的，有粥，有油條你要嗎？」

「好呀。起床啰。」

曾鈺跟葛夢說：「唉，真是同人不同命。怎麼我倆就沒有。」

鄧超說，你們今晚的晚飯有著落了，黎贏跟東海他們正準備做煲仔飯呢，有豬肉，香腸，臘腸，臘肉，豌豆，豆角，他們一早就在弄了，下午三四點有得吃。沈心，黎贏做這個可在行呢。」

「嗯，嗯。」

「你不期待吃？」

「期待。」

曾鈺則說：「沈心，我們下去看看？」

「你去吧，我不去。」

鄧超說：「你不感興趣？」

「那我下去了。」曾鈺說。

我說：「那他們還買米呢？」

「對呀，他們經常弄的。弄得挺好吃。」

曉麗說：「沈心她吃過一回。」說著她說，「我去刷牙了。」

鄧超說：「好像是。」

芝瑩突然問：「最近東尼在做什麼？」

「在準備出國的事。

」

「他下定決心去美國了？」

「當然。」說著鄧超看了我一眼，我沒反映。又說：「他父母都希望他去。那裡他爸有業務。」

「只是什麼都要從頭開始。朋友也沒有一個。」

「我看他應付得了。」

立鋒說：「他英語這麼好，朋友很容易交的。」

這時我拿出一本詩詞在看：

正看到：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我一邊看一邊默默地讀。突然只聽門外有人在說：「蠟梅花開了。好香呀。」

我心中一動。想著我跟東尼的梅花之約。

曉麗走了回來說：「外面有人說蠟梅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鄧超說：「我知道，還沒開盡了，只開了一點點。過兩天再去看吧。快吃早餐吧。」

這時曾鈺走了進來說：「外面好冷，還是我們宿舍暖和，他們的煲仔飯正在煲呢，估計很快有得吃了。我不吃早餐了。」

嘉佳說：「你要油條嗎？給你一半。」

「不了，我不餓。」

曉麗說：「你要不要肉包？」

「不要，我在等煲仔飯呢。等一下我要吃兩碗。」

鄧超說：「兩碗也不多。我下去了。」

立鋒說：「我也下去了。嘉佳待會去圖書館嗎？」

「不去，這麼冷。在宿舍也能看書，我又不是要高分，能過就行了。」

這時我穿上長長的羽絨衣，穿上棉鞋，往外走，曾鈺說：「沈心，你去哪，外面那麼冷。」

「去外面走走。」

外面真的很冷，雪已經停了，地上又鋪了一白雪。這會看起來有點厚，我往蠟梅花的地方走去，裡面沒有人，三棵蠟梅花呈品字型立在那裡，-我用手摸了摸幾棵蠟梅樹，樹上沒什麼雪，開的花不多，不過很多花苞，我這棵樹看看，那棵樹摸摸，呆了二十分鐘左右，就想出去了，正往外出時只見東尼走了進來。見到我，他有點意外地，便停了下來，我跟他點點頭正想走過他身邊，只見他伸出手攔著我，暗啞著嗓音說：「錯過我，你這輩子可能就無法得到愛情了。你懂嗎？」

「你這輩子可能就無法得到愛情了」我堅難的咀嚼著這幾個字，「這輩子」，「無法得到愛情」，「無法得到愛情」，「這輩子……」多麼痛苦的感覺，我想到了剛來學校時與東尼的相遇，他送我字貼，送我舊軍刀，他背我去看醫生……我與他的一吻他說他愛我，我們在溜冰室快樂的溜冰，我們一起吃雪糕，吃糖水，我們……而經歷了這些我們以後都不能在一起，並且我是一輩子也得不到愛情了。我不敢想象我不敢閉上雙眼，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可不知為什麼頭卻點了點並且還說：「我懂……」

於是我他放下手臂，讓我過去。我走出蠟梅花的地方，往圖書館走去。這裡沒什麼人在看書。我上了二樓，坐下，心中久久不能平復剛與東尼相遇時的心情，我重複著他說的話：錯過我，你這輩子可能就無法得到愛情了。你懂嗎……我們就因為玉晴嗎？我這是軟弱還是善良呢？人家玉晴當時為了東尼飛蛾撲，可我為東尼做了什麼？明明跟他在一起很開心，卻不敢學玉晴，唉，沈心，你什麼都不是，你這種性格怎麼配得上東尼的愛，今生你要註定得不到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