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3(第二段)
從5月17日至今天6月11日,未有一天好好休息,雖然疲憊,但也快樂著,
腦袋像一台計算機,同時處理著工作,學習和這本未完成的小說,三者無縫銜接,
我也想,有沒有可能,讓書中的人物有機緣巧合看到這本書的內容呢,但我想,還是不要了,
這種退縮的情緒,其實是對的,不打擾才是成熟的,一直以來的退縮,未必不是最佳選擇,
在謄寫她的回信內容之前,白天我也想起來,還有一件事,其實對我們也許是有影響的,
這件事發生在高二的上學期,那時候我們教室還在二樓,
這天傍晚有四個班追加了一節課,學校職工以為二樓沒人了,和平時一樣按時把教學樓主樓梯的閘門鎖了,
等我們下課,很快走廊就傳來嘈雜之聲,包括授課老師都被鎖在了二樓,一百多人嘰嘰喳喳的詢問怎麼回事,
那時候學生基本都沒有手機,連老師都沒有,
我們那個教學樓的二樓位置離地面還比較高,大約有3.5米到4米的樣子,因為一樓的走廊離地面還有五六十公分,
所有人都被困在那裡毫無辦法,大聲呼叫門衛,也沒有回應,
有個別男生企圖直接從二樓往下跳,我試了幾次,最終不敢,這個高度萬一摔著了,真的可能會癱瘓,我只看到一個男生,
他先用手掌趴住二樓的走廊,然後身子往下探,整個身體介於一樓和二樓之間,然後雙手放開,跳了下去,幸而沒出事,但我看了一下,還是覺得太冒險,
也有人試圖通過水管滑下去,可是那是pvc材料,萬一不結實斷了,肯定摔傷,我看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安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都快半個小時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天漸漸黑下去,也沒有見人來開門,
我多個地方反覆查看,看到離走廊外側有一排水杉樹立在那裡,水杉樹和二樓走廊直線距離約有2.4米的樣子,
我腦袋中突然閃現《a計劃》中成龍從旗杆上跳到旁邊的鐘樓的畫面,
天黑,也壯了人的膽子,我想到了辦法,恰好瑾牽著帆一臉著急的從幾米外往我這邊走廊走過來,
我喊住瑾,
「幫我拿一下書包,別弄丟了,」我對她說,
為何沒對帆說,潛意識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把書包遞給她,然後我翻過走廊欄杆,這個舉動把周圍數十個同學嚇了一跳,一個叫丹的男同學試圖抓住我的手,可能怕我失手掉下去,
我說,你別扶我,我馬上跳到樹上去,你千萬不要碰我的手,我自己心裡有數,
然後我整個身體就在欄杆外側,瞄準水杉樹,定定心神,然後縱身一躍,
一下就跳上去,抓牢了樹榦,這一跳,估計是把走廊上看到的人都吃了一驚,
顧不上別人驚呼,我順勢就滑了下去,速度很快,也很敏捷,
其實我心裡一點也不慌,小時候爬樹多了去了,不都這樣乾的么,只不過沒有這樣跳過,但成龍大哥此刻給了我勇氣,
下去以後,我對上面的人喊,我去找門衛,你們別著急,
然後就往門衛室跑去,過去之後,才知道門衛已經聯繫了那個帶走鑰匙的人了,說很快就到了,
於是,我又跑回教學樓下面,他們都站在窗子邊上向我看,我喊,
「你們別著急,門衛說了,鑰匙馬上就送來,
」
頓了頓,我繼續說,
「瑾,幫我把書包扔下來吧,我家太遠了,得先走了,」
於是書包被小心扔了下來,我直接接住,然後又跑到閘門處,對裡面的同學說,我問過了,鑰匙馬上就來了,你們別擔心,
然後那個授課老師在閘門裡面很差異的看著我,
「你是怎麼出去的?」
「就這樣出去的啊,我先走了,」
被老師看到了,還不快跑,萬一追究我責任怎麼辦。
回到家以後,才發現小腿的皮磨破了一點,生平第一次模仿了成龍,也是難得的經歷,小意思啦,
第二天上午,我還去「跳樓」處觀摩了一下,自己都吃了一驚,乖乖,昨晚看著沒這麼遠啊,不止2米4哦,搞得不好有2米6,再讓我跳一次,絕對不敢了。
之所以提這件事,是幾年之後,我和帆在qq上有過一次對話,她說,
「你還記得你跳過一次樓嗎?」
「恩,怎麼了?」
「印象蠻深的,」
其實我至今對她的很多心思並不知道,但我想,有沒有可能,那一跳在她那裡,區別了我和其他男生呢,
人的一生,總有幾次魯莽行為,反而讓人印象深刻,
越凹越凸越有立體感,平坦的日子是多麼單調,
回到上一節沒有說完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她的回信,放學時她從班級後面繞了一圈,走過來,塞進了我的書桌,
我收下,她迅速走開,
一走出校門,我馬上從書包拿出了信,
內心惴惴不安,心臟狂跳,是喜是憂,聽天由命吧!
「尊敬的x:
來信收到,有些意外,也有些忐忑,仔細斟酌,還是決心寫一封回信,
你的信上提到,那天晚上竹子問我,對於你,我是什麼看法,我說還好,但那只是我一般態度的回答,
關於你,我是怎樣一種態度呢,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但又好像不夠熟悉,
有時候我也會注意到你,但我想,沒什麼吧,別想那麼多,他只是球打的好而已,
我的心裡升起了一絲漣漪,有一些開心,又有一些不安,
在這樣特殊的時候,我想我們應該能處理好這樣一段關係吧,
此致敬禮
帆」
這封信大約六七百字,內容肯定不止這麼多,
但它最後沒有保存下來,究竟是高考後丟失了,還是我去了省城以後,母親收拾我房間弄丟了,確實無法查證,
也已經很久很久了,兩頁紙,最深的一句話是,
「我的內心升起了一絲漣漪,」
我為此還特意查證了漣漪的具體含義,
這封信當晚我拿出來讀了多次,興奮異常,
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女生明確肯定的答覆,
至今我沒有後悔那一年發生的情感,
兩個人的日常除了高一高二打球,並沒有過任何一次單獨談話,甚至與她和瑾並沒有形成小圈子,
前面說了,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三年的同學關係,但其實距離感還是很遠的,
而且這件事的進展太快,快的有點讓人眩暈,從她同桌對我笑弄著我摸不著頭腦,到發展到這會,其實時間很短,好像就是突然一下子,怎麼對方就點頭了,
然後呢?然後我們應該怎麼做?就好像突然就打戰了,突然就攻下山頭了,可是,猛地發現,不知道和對方該如何相處,
粘在一起?這想都不用想,完全不可能,
去靠近她嗎?我也不知道,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我甚至有點怯戰的嫌疑,一炮轟開了城門,然後不知道該幹嘛了,
第二天,我來到教室,她已經在位置上了,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看了我,
心有靈犀,真好,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又好像豁然開朗,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都好好學習,來日方長!讀書還是要讀的,先放在心裡就好,
轉眼快到她的生日,我怎麼知道的呢,是我統計個人資料時,看到的,就默默的記下了,
我提前買了一隻毛絨兔玩偶,放在了合租的寢室,等那天放學后,我走到她座位旁,略微低下身子,在她身邊說,
「生日快樂!」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她驚訝的問,
「想知道自然會知道的,我準備了一個禮物,待會你在c中路口等我一下,我拿給你,可以嗎?」
「好的,」她靦腆的笑了,
我一路飛奔回宿舍,拿了后又飛奔至約定地點,
看著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去,她已經在那裡等我,笑著說,
「好可愛的兔子,」
我說還有一封信,回去再看吧,
「那個,明天早晨7點鐘,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吧,我也有一個禮物送給你」她說道,
「真的?好,明早我在這裡等你」
第二天我6點半就到了那裡,是一座橋下,等了一會,看見她騎車過來了
「是一隻軍艦模型,我和弟弟做的,可是做的不好,往水裡一放就沉了,」
「真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海軍,我非常喜歡」
我確實一直都是軍迷,而且極度喜歡海軍
「斯普魯恩斯號」,我至今記得,還指出了一處,我以為是錯誤,其實不是的地方,
「這個導彈架放置的不對,」我說,「應該交叉」
「哦,我也不懂」
「謝謝你,我非常喜歡!」
「你送的萌,我也很喜歡,」她說,然後她往學校去,我先把軍艦拿回寢室,再去了學校,
可是不久后,我也犯了一個錯誤,有一天晚上,我和貓子不知道是不是送走她的女朋友眷,然後回來的路上,他給了我一個網通的卡,說裡面還有錢,
然後我可能有點操之過急,在電話亭下給她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她很不悅,說,你沒事不要打電話到家裡來,說完便掛了,
呃,現在想想確實不應該,高三,就算你不學,人家還有父母監督著呢,
真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非常非常不應該,
之後,她給我又寫了一封信,重點就是講這件事情,我也誠懇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也取得了她的原諒,
我們都在設法取得學習和情感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