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3（第一段）（寫給帆的第1封信）

有很多事集中發生在高三這一年，作為學生，本該是全部精力投入的一年，可是印象中那一年卻過的很閑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大約分為四個部分吧，

1，與帆的種種事情，

2，與貓子那一年合租

3，與娟姐和竹子三人組的形成，

4，學習中的事，

高三分班第一天，我進入了教室，高中時都是男女分開坐，沒有男女同桌的情況，可能是學校防止學生早戀吧，

大部分女生都坐在前五排，最後兩排幾乎都是男生，

我與cc同座，這時候我發現倒數第二排，帆單獨一個人坐在那裡，

這是什麼原因呢？她之前的好姐妹瑾走了，之前的同桌倩也走了，她一直也是比較低調的，可能一下子不知道哪個算她的朋友吧，不知不覺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在那個上午，我猶豫了很久，我想離開自己的座位，直接搬過去和她同座，

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她數學比我好，我文綜比她好，可以互相幫助，

可是，我還是班長啊，所有的人都是男男或者女女同座，

我都有同桌了，就這樣搬過去，不是成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么，

班主任大概也會注意到的吧，而且，我又想起初三和蘇前後座，流鼻涕那一次的難堪，

距離產生美，真的坐過去，以我那種不拘小節的個性，和這個特別乾淨的女孩子主動同桌，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帆的呢，我說不好，男人都是花心的嗎？明明初中對蘇那麼一往情深，

可是到了這一年，好像就漸漸淡忘了，人是需要相處的吧，一旦換了環境，有的事就漸漸越走越遠，回不去了，

即使你對某人喜歡的死去活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你也會走出來的，後來的多少好朋友，漸漸不再往來，不也是這個原因嗎？

正在我內心苦情戲一套一套的時候，一個瘦高個的男生主動搬了過去，

叫什麼來著？你，你，你放學別走，我記住你了，上次乒乓球讓你三局，最後逆轉了你4比3，你忘記了么，

居然沒和我通知，就坐過去了，

一肚子火氣直衝腦門，

帆當然沒有趕走他的權利，坐哪裡是別人的自由，

還好，一節課之後，班主任可能確實不允許男女混坐，就把帆調到了和黎麗坐一起了，

最終的座位格局是，帆和黎麗坐在了第四組第二排，瘦高個男生坐在第一組最後一個，單獨一個人，哼哼，

我和cc坐在第二組倒數第二排，我們的最後一排是一個單獨的女生，叫娟子，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多的注意到帆，每周各組都會輪流往右邊整體搬一次，等到這星期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中午休息過後，我便會注意到她什麼時候騎車到學校，什麼時候從車棚出來，什麼時候進了教室，

年青時就是這個樣子，什麼都是放在心裡，平時又好像沒事人的樣子，

倩那時候風聲已過，新班級也沒人再提這些了，時間就像橡皮擦，只要一個暑假，就可以讓那陣風完全消失不見，

下課時，有一個矮矮的女生會經常從前面過來，坐到娟子旁邊，這時候也算認識了，她叫竹子，和娟子之前就熟悉，她可能身高有限，坐到後面看不清楚黑板吧，所以坐在前面，

娟和cc都很喜歡現代詩歌，

兩人謄寫在本子上，讓我來評價誰寫的好，都蠻有文采，比我寫的好，我只會打油詩，對詩歌實在沒有什麼天賦和研究，一來二去，發現自己和娟子還挺能聊的來，

互相也知道了年齡，比我小一點，可是非讓我叫她姐，我說我比你大，你還讓我叫你姐，是不是過分了？

可是拗不過她，就改稱了姐，那時，我也剛和貓子在老城區租了一間屋子，合住在一起，我總抱怨父母給的錢完全不夠花，

娟就問我，你一個星期多少錢，我說25，一天5塊錢，哪裡夠？

她說這樣，我給你記賬，每天只給你5元，確保你不至於第三天就餓死，

看官別見笑，那時候5塊錢購買力，早晨可以買一個麵包，中午一份蛋炒飯，晚上一份快餐，算起來，相當於現在的一天40差不多的，現在一個麵包都要10塊了，蛋炒飯12，快餐20，

我說那好吧，我每周一25元托在你這裡，你每天給我5元，不然給我自己管理，我真的會餓死，

因為我會去上網啊，買零食啊，奶茶啊什麼的，確實完全不夠用，

這是我和娟姐最早形成友誼的開始，自從她幫我管錢，我至少不會負債了，

有一天，娟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說，說實話，初中時喜歡過一個，但她後來去了b中，在這個學校裡面沒有意向，

那時候我知道娟子是有男朋友的，一個黑黑高高的男生，別的班的，所以她這麼問我，顯然只是聊天，並非她對我有想法什麼的，

她說你可要說實話噢，我說姐，真沒有，我一個郊區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那時候我並不是刻意隱瞞她或者是說謊，她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只是注意著帆，僅此而已，還沒有想過和她能有什麼故事，

這一天，我從寢室回學校，經過小巷子，對面迎過來帆的同桌黎麗，突然對著我大笑，

這是怎麼了？我仔細檢視自己的衣著，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再抬頭時，她已經走過去了，

真是奇奇怪怪，

也就一兩天的事情，娟遞給我生活費的時候，說，你不老實啊，

「怎麼了？」我問，

她嗔怒道，「你說你沒喜歡的人，怎麼全班人都知道你喜歡帆了，就你還瞞著我。」

「啥？」我瞪大眼珠子，真是不敢相信，

「有人看見你給帆買早餐，悄悄塞進她的桌子，她同桌黎麗親眼看見的，喜歡就喜歡，幹嘛還騙人？」

「姐，這是怎麼了，真奇了怪了，我根本沒有給她買過早餐啊，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謠言？這麼有板有眼的嗎？」

她突然湊過來，「那你老實說，你對她有沒有意思？」

「呃，我向你承認，我是有點喜歡，但我沒有任何行動啊，你聽誰說的？」

「全班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還說是朋友呢！哼！」

竹子也在旁邊，說，

「要不這樣，我和帆都參加英語補課的，晚上回頭我幫你打聽一下，她什麼想法」

過了一兩天，竹子帶過來消息，這麼說的，

「我問她覺得你人怎麼樣，她說還好吧，就沒說什麼了，」

「哦，」我也覺得她應該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的，我們並沒有說過什麼話，

又過了幾天，有另一個女生，我們不知道因為什麼，都站在走廊上，其實我和她也不熟，現在連名字都想不起來，就記得短髮，挺好看的一個人，

包括這場對話，我現在也只能回憶出後面的一半，因為我想不明白，為何當時要和她說的那麼清楚，

她是黎麗的朋友，而黎麗是帆的同桌，她們都是城南的，

剛開始肯定是有過渡的，只是我想不起來是怎麼過渡到這個話題的，

她問我，你覺得帆這個人怎麼樣，我說還可以吧，最近老有人說我喜歡她，我怕高三了會打擾她的學習，搞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誰這麼傳的，

「如果喜歡就去追啊，你不說她怎麼知道你什麼態度，」

我說，「這不大好吧，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整個事情發生的很快，從第一次黎麗莫名對著我大笑，到這次對話，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而高中的時間是寸土寸金的，

我確實怕這個事情萬一影響了她的學習，那我真的承擔不起，高三啊，這時候應該是拚命的時候，真的一點不敢分心，

思索了一晚上，我寫了一封信，第二天傍晚托娟直接遞給了她，

我遠遠的看見她突然收到信吃驚的模樣，猶豫了幾秒鐘，接了放進了書包，

信的內容，大體是這樣:

尊敬的帆，

冒昧的給你寫這封信，實在是有些唐突，

我想你可能最近也聽到一些風聲，說我喜歡你，在高三這樣一個節骨眼上，鬧出這樣的事情，

我擔心不說明一下，影響了你的學習，我會誠惶誠恐，吃罪不起，

可是，我應該怎麼澄清這個事情，說這都是假的，不存在這回事嗎？

好像也沒辦法澄清，從某天我坐在窗邊看著你的身影起，就沒辦法說這是子虛烏有了，

你和瑾一直都是成雙入對，活潑開朗，可是，從分班之後，我看見你形單影隻，獨來獨往，身形寂寥，

我也會常常看著你一個人出沒的背影，想和你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我想成為你的朋友，又缺少某種聯繫

現在的我，好像一個站在門外的人，想離開，又不甘心，也想看看門內的風景，

說出來還有一半的可能，不說，則肯定沒有可能，」

大約就是這些核心的意思，再細緻的真的記不清楚了，這是2003年的事，距今也有20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第二天她回復了我一封信，見下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