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獅子與亡國的號角
沒了霍博,奧古斯都就這麼被困在王國南部了。
梅麗莎曾經問奧古斯都霍博去哪裡了?,奧古斯都給梅麗莎說霍博回家去了。
其實他們倆都挺懷念這個老頭的,這傢伙雖然平時喜歡熬夜酒駕,對靈視教派的人有偏見,還是個碎嘴子,但是不得不承認,霍博真的很擅長生活。
雖然奧古斯都不理解霍博為什麼會突然拿他祈禱用的玩意捅自己,但是奧古斯都還是原因相信霍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自從方舟騎士開始從整個南部徵收人手的時候起,南部就更加糜爛了。
但凡是有點能力的流亡者都想要加入這個擁有南部最強暴力的暴力結社,剩下來的流亡者全都是方舟騎士團不願意吸納的人渣或者是廢物。
這些人幾乎都是沒有底線的瘋狂享樂者,這讓南部幾乎陷入了無政府狀態。
所以現在連一輛能到帕拉梅拉高原的馬車都沒有,奧古斯都皮糙肉厚倒是不怕,但總不能背著梅麗莎徒步去帕拉梅拉高原吧?
最終,遭遇了覬覦梅麗莎的變態,覬覦奧古埃杜的兄弟,還有覬覦錢的朋友之後,奧古斯都準備好了大量的乾糧就帶著梅麗莎出了旅館。
不是奧古斯都不夠強力,關鍵是這幫傢伙隨時隨地都可能竄出來干點什麼噁心人的勾當,快要把梅麗莎嚇出精神衰弱了。
最離譜的是這幫瘋子還搞出來了一個什麼末日狂歡教,他們貧瘠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東西,那就是縱慾……
想幹嘛就幹嘛,墮落即是正義,暴力即是真理……
在發怒邊緣的奧古斯都在一個挺著下半身準備對一頭母馬做點什麼的傢伙手裡搶到了一匹母馬。
然後奧古斯都把梅麗莎放到馬背上,牽著馬照著艾爾卓德的地圖,往月亮井的方向走。
殺人搶劫、邪教儀式、禁忌的實驗,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法分子都趕來南部邊境這一場瘋狂的盛宴。
這些瘋狂者里,奧古斯都看到了殘存匪幫的強盜、靈視教派的學者、甚至還有聖歌教派的牧師……
隨著往帕拉梅拉高原的方向前進,這些狂歡的傢伙很多都沒有了人形,一些非人類的怪物因為這些惡徒和瘋子的實驗誕生,這些沒有被銷毀的禁忌產物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遊盪。
好在殘存的秩序就像是殘留在手裡的最後一點沙子,它依然存在。
一些意志堅定的夢境騎士自發的保護起南部邊境上僅存的土著,這些被發瘋縱慾者嚇壞了的傢伙們沒有膽量參加這場狂歡,只能恐懼的縮在夢境騎士們守衛的營地里。
奧古斯都不會騎馬,要是跑的太快把梅麗莎的脖子摔斷了就尷尬了,在經過了漫長的徒步旅行之後,奧古斯都終於找到了這麼一點秩序的火苗。
這是南部唯二的夢境教堂,這裡供奉著名為弗洛伊的夢境神,祂的象徵物是一個藏在血色海螺里的小嬰兒。
夢境騎士們在教堂外圍設置了一些簡易的防禦工事之後,這些強大的夢境騎士就把這個教堂當做了營地。
看守營地的人覺得這一大一小好像沒什麼危險,在經過簡單盤問之後就把奧古斯都和梅麗莎放進了營地。
負責把奧古斯都和梅麗莎帶去休息區域的年輕金髮騎士話巨多,他一路上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你好朋友,我叫蘭度!」
「你們是從哪裡來?」
「我們教堂里的牧師發瘋了,所以你如果要祈禱的話你可以來找我!我還是一個見習牧師。
」
……
奧古斯都禮貌的回答了蘭度的問題,然後對蘭度問道:「你們能把我送到帕拉梅拉高原嗎?或者提供馬車也可以?」
蘭度瞪大了他的藍眼睛,驚訝的問道:「你們要去帕拉梅拉高原?那裡有危險的女巫!」
「特別是最近,她們會攻擊不經她們允許就靠近高原的人。」
奧古斯都梅麗莎著急的快要跳起來的腦袋,看著這個蘭度這個菜鳥調侃道:「會比現在的南部還要危險嗎?」
蘭度想了想,然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像確實不會比南部更危險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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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王城是夢境神最高神跡的體現,也是聖歌教派能夠橫掃所以異端教派的底氣。
在夢境王城裡居住的王族們和奴僕都能獲得無盡的壽命和飲不盡的奶與蜜。
夢境王城裡沒有病痛,沒有悲傷,王族的一切合理或不合理慾望都能在此以神跡的方式得以實現。
這裡是賜福之地,神眷之所,聖瓦儂王國的王族們在這裡永恆的享樂。
現在喬托就在這座城裡,他要去王宮商議解決南部暴亂的辦法。
聖瓦儂王國的英雄,永恆且唯一的國王—獅子王!費德烈.珀斯曼!
這個曾經在萬國戰場上一個人殺穿聯軍的絕世猛男,現在正王座之上被數十個美女同時服侍著。
漫長的生命讓這個曾經無敵的國王,只能靠美女和烈酒度日,他曾經像獅子一樣的威嚴已經被時間腐蝕成了頹廢和冷漠。
喬托恭敬的站在費德烈陛下的黃金王座之下,在王座之下和喬托一樣恭敬的站在下方的還有四個看起來就很能打的騎士。
他們是和喬托一樣能夠自由進出王城的人,不過不同的是,他們是獅子王的走狗—守夢人。
這四個人是守夢人部隊四道防線的最高長官,獅子王最鋒利的爪牙,最忠誠的走狗,他們以走狗自居,並深以為榮。
他們都悄悄的戒備著喬托,這個聖歌教派名義上的最高統領,也是唯一能直接聆聽夢境神囈語,並且受到了十二柱魔神祝福的神眷者。
喬托感受到這些傢伙的敵意但並不在意,他只是微低著頭,等待著費德烈的旨意。
「我聽說,南部暴亂?聖歌教派的牧師也有參與?」費德烈陛下的聲音依舊威嚴,但靈魂深處的蒼老卻沒辦法用任何手段掩飾。
喬托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對費德烈陛下恭敬的說道:「夢精神的偉力並不是無償的,我們的牧師需要奉獻屬於自己的夢境才能換取力量。」
「過度的奉獻,讓失控無法避免,我認為南部的墮落者只要交給夢境騎士就能處理好。」
「你的夢境騎士只是在守衛你們可笑的教堂,他們根備沒有能力挽回南部糜爛的局勢。」一個擁有純白色皮膚的守夢人大聲的反駁喬托的說辭,他是南部防線的最高長官亞當斯。
亞當斯大聲的向費德烈陛下訴說聖歌教派的罪行:「甚至南部暴亂的根源都是聖歌教派唱詩班的騎士長,艾爾卓德!」
費德烈陛下捏住把手放到自己胸膛上美人的手,她的手被捏成了扭曲的形狀也不敢發出慘叫。
「亞當斯,我記得我還沒有問你。」費德烈陛下殘暴的模樣已經很難看出曾經獅子王的樣子,好像現在他的威嚴只能通過暴力才能得到體現,他一邊欣賞美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一邊冷漠的對亞當斯說:「我也還沒問你為什麼南部的匪幫會和守夢人的官員有往來。」
亞當斯不敢再說話,他跪倒在王座之下,腦袋都放到了地上不敢抬頭。
費德烈的目光移到了喬托的身上,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了。
喬托撇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亞當斯,笑著對費德烈陛下說道:「艾爾卓德曾經和陛下一起在萬國戰場作戰。」
「他從來就不是我的下屬……」
「他仗著他的武力,從來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您是知道的。」
「當然,我不會推卸我們的責任,但南部暴亂的原因絕對有一部分是因為他腐敗無能的管理。-」
費德烈煩躁的捏了捏鼻樑,隨手扔掉已經昏迷的美人,對王座之下的人說道:「那你們準備讓那些暴民來到王座之下再去解決嗎?」
剩下的三個守夢人也跟著跪了,其中一個頭髮和鬍子都已經變成灰色的老男人抬頭說道:「陛下,亞當斯已經在組織守夢人鎮壓暴亂。」
「我也已經安排了屠夫部隊和夢魘騎士團前往南部,預計今晚就能抵達。」
亞當斯一臉懵的偏頭看向這個老傢伙,他從來都不知道他能夠調動南部以及周邊的部隊。
喬托看了一眼亞當斯這個腦袋空空只知道收錢的白痴,笑著對費德烈說道:「看來亞伯頓閣下已經準備好對南部的戰爭了?」
被稱作亞伯頓的老男人看了一眼準備挑火的喬托,對喬托說道:「我們並不想對我們的合法公民使用暴力,所以需要喬托冕下派遣大量的牧師幫助我們安撫陛下的子民。」
「當然,如果是陛下允許的話,我會安排新的牧師去接替那些失格者的工作。」
費德烈看了壓抑著怒火,半躺在他的王座之上,他說:「我累了……這件事就讓亞伯頓負責吧。」
「你們都可以走了。」
喬托對費德烈行了一禮之後率先離開,亞當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剩下的兩個守夢人捂住嘴架走了。
亞伯頓看著眼前從來沒有變老過的陛下,還想要說一點勸諫的話,但在費德烈煩躁的眼神中無奈的走了。
只剩下費德烈孤獨的躺在美人們簇擁的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