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1個世界四
劉東看著自己的雙腳、胸口,的那像是石膏一般的蒼白,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自言自語道:「我半夢半醒間夢到了麗來到我身邊,之前那一晚過後我的身體就好像被大幅度改造過一般,感覺不到疲憊。而且之前雙腳受傷現在顏色改變了還可以理解為有某種力量在改變我受損嚴重的部份,可我的胸口這條豎線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再睡覺的時候,麗來過嗎?還有這外面又是怎麼回事,這房間和外面簡直就好像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可房子建築還是和我一直生活的地方一樣,難道我來到了什麼平行世界么?!」
劉東自嘲一笑,想他活完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每當以為能安定下來的時候,老天卻又作弄著他,讓他因為自己的虛榮表現失去了摯愛。本來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他,一個本不相信愛的人,當學會了愛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個被老天套牢的可憐蟲了,一生求愛而不被理解認可,因為可笑的自尊也好虛榮也罷,不願自己的愛人見到自己的軟弱的一面,說自己的工作一切都順利,所有的一切都好,也許當時麗要的只是他的一句實話而已,可他卻再三隱瞞,若果上天能讓時光倒流,可能他不會選擇這樣了吧……
緩緩走到洗手間,準備洗把臉的劉東,木然的看著廁所鏡子中的自己的臉,深陷的眼窩,略有塌陷的兩腮,刀削般的臉頰也已不再年輕,一對狹長的眼睛也暗淡無光,最重要的是他的臉色也和白石灰一個顏色,蒼白泛著淡淡的灰色。
「也許腦袋裡面也被換過了吧。是麗來到了我身邊為我做的這些么?心裡好像感覺輕鬆了不少,腦袋好像也比以前思維更靈活了,好像所有的壓力都離開了一樣,就是臉色變得也太怪異了,慘白如紙啊,不知道被別人看見了會不會被別人說我是怪物呢。麗本來是銷售行業怎麼也不可能跟人體改造扯上關係啊,真的是我自己腦袋出問題了吧……」
劉東回到屋裡麻利的穿好衣服鞋子,慢慢走到門口,小心的打開門準備探索一下這個新的奇幻世界,不是說他懂得坐以待斃在這個怪異陸離的環境肯定出問題不如主動出擊,而是至始至終他也是個有個好奇心對未知地帶有探索的慾望的男人,正應了那句老話,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慢慢打開彷彿布滿了黴菌的防盜門,緩緩地向著昏暗的樓梯向下慢慢走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樓梯上,地下彷彿好像有著黴菌鋪在地上一樣,空氣中漂浮著一種淡淡的霉味,好像還有著氣流不斷的盤旋。到了樓下看著這外面滿目瘡痍的環境,血月當空,耳畔不時響著沙沙的老舊收音機和漏電一般的迴響。劉東眉頭緊緊皺起,慢慢向前挪動著腳步,現在的問題是他怎麼在這個環境下回到原有的世界,而且就這馬路上的一座座墳頭,明顯是被人所堆砌的,從他從床上醒來到現在下樓過程中,除了風聲和不知從哪冒出的電流滋啦滋啦聲音以外,他可以保證這地方絕對沒有半點人類活動的跡象,地面上的灰塵也好樓道理的黴菌也罷,人走上去總要有腳印,可從始至終到現在為止這片區域也只有他一個人那看起來孤單的腳印。
順著樓下的板油路不斷前行,本來印象里平平無奇普通的不過再普通的小路現在確是各種怪異,血紅色的月光之下,平時本平平無奇稍顯破舊的老筒子樓現在彷彿是一頭猙獰的吃人的怪獸一般,張牙舞爪,從樓里居然伸出無數的鋼筋尖刺,每一根鋼筋盡頭竟還掛著一枚紅色麻繩綁著的黃色符紙。
道路兩旁在逼仄的空間里竟還碼滿了數之不盡的小小墳包,就連樓洞口邊的垃圾桶都好像兩個吃人的妖魔般爬滿了一種類似爬山虎版的淡紫色還在滴著黑色油污的植物,兩個桶蓋之內是空洞洞的黑,好像某種連接未知空間的黑洞一般。
「這到底什麼情況,我該怎麼回去,我還沒跟麗解釋清楚,怎麼可能被困在這裡。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在這種地方就好像什麼鬼屋探險,天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髒東西攻擊我。」
彷彿在給自己壯膽一般,流動自言自語著再給自己打氣,冷不丁一覺醒來發現世界大變了模樣,特別是這種畫風明顯是倩女幽魂混著克蘇魯,讓本就並不喜歡看恐怖類題材作品的劉東頓感頭大。一路走走停停劉東不斷向前探索著,現在他的心裡也很矛盾複雜,既希望在這個詭異的地方碰見個能溝通的人,又怕碰見的人是個披著人皮的餓狼,其實在內心深處他又希望自己也是像那些網路小說主角一般能在逆境中掙扎崛起,從此也走上霸覺天地的那樣一條路,也許男人天生骨子裡都有一種戎馬生涯縱橫碑貉的狂性,可大部份人也都是只是想一想而已,沒這條件也沒有那種機遇去體會去開是這樣的人生吧。
向著記憶中街角的一個網咖行去的劉東,一路上不斷走走停停躲過那些墳包與地面上遍布的黴菌和彷彿有生命般的植物,走在乾涸的瀝青板油路上最起碼不用擔心那些詭異的東西會不會有毒素,或者是乾脆就是食物鏈中的捕食者,突然襲擊。
「終於到了,這裡有電腦可以查查資料看看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能做咖啡就一定有水源,這樣能保證我基本的水的供應,而且這種地方一定也會有吃的,這樣的話不管我在這裡多久,最起碼能活下去,不至於最後回不去餓死。」心裡想著劉東腳步一刻不停,輕輕用腳尖踮起大門,像裡面推去,免得接觸那像長了藤壺一樣的被各種海鮮爬山虎鋪滿的玻璃大門,不說扎不扎手,外一有毒,那還沒等到和麗重新複合不就原地去世,實在是不甘心。緩步慢行,劉東眉角微微上挑,原因無他,這往網咖裡面實在是和外面一點也不一樣,只是落滿了灰塵而已,稍顯破落,並沒有向外面一樣的那種光怪陸離的好似被各種怪異沾滿的感覺,裡面到處都是灰色的灰塵,也就是有點嗆鼻子,就好像是被空閑了很久的老房子。
劉東雖然不玩遊戲,有時候卻也去樓下網咖看看現在的孩子們玩玩遊戲,沖杯咖啡打開電腦看看電視劇和電影,感受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所以這裡面的環境結構可以說是比較了解,可畢竟這世界天知道還是不是從前的那個安定繁華的都市,特別是在這一片詭異遍布的地方,這網咖連點怪異都沒有,居然只是落了一點灰塵,這本來就是一種特殊的現象,所以更應該小心謹慎,自己哪怕再能打,但是在這種一看就是克蘇魯san值狂掉的地方那肯定是毫無辦法的,所以還是盡量腳步輕點,仔細探索吧。
路過一排排的電腦,看著顯示器前落滿灰塵的鍵盤,真是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人在對未來迷茫,面對這種特殊的極端的環境,總是會思緒紛呈,想像著如果在這裡發生了不測或者遇到危險,又或者再也遇不到自己所愛之人會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又真的會死在這裡,連愛人親人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心中想著,劉東走過成片的電腦座位,進到水吧內部,蹲下身慢慢的找起物資來。水吧內部也是灰塵遍地,就像是這地方二十年沒人來過用過一樣,劉東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到:「這地方雖然照比外面看起來好了太多,可一樣是灰塵遍地,也不知道裡面的吃的喝的還能不能給活人飲用。」
翻開冰櫃的蓋門,劉東不由得往後一個大跳,頓時空蕩蕩的網吧內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來,空蕩蕩的走廊滿是迴音,他看見那冰櫃里赫然是一個穿著美國西部牛仔打扮的男子,那男子溝摟著身形,蜷縮著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剛才筒子樓是中國鬼片風格連道士的黃符都掛了滿樓,街道上又是濃濃的克蘇魯風格,到現在了本來看遍了網吧,以為是個安全的地方,結果又蹦出來一個西部牛仔出來,為了防止再有什麼意外我得看看這個冰櫃牛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也許從他身上能找到個突破口,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慢慢探出往前摸索著,慢慢探出右手,緩緩抓住那背對著自己的溝摟牛仔的肩膀。出乎意料的冰櫃裡面並不冷,就好像是常溫一樣。劉東這時才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如果冰櫃是常溫的,那代表這個「人」有很大概率是活的,而如果他是活的,那在這個詭異的地方還能活下來的東西也必定不能以常理認知。
拽住這牛仔的淺黃色翻毛皮衣,向後猛的一拉,劉東這才清晰的看見眼前這個「人」的臉孔,方臉,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黑色的小背頭,上下嘴唇上留著被精緻修改過的短須,身體看起來微微有些偏胖,也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彷彿在做惡夢一般。
劉東看著這眼前的男人,左手食指中指並起,按在了這牛仔男人的頸部動脈上,不探鼻吸是因為如果對方憋氣,你手在他的嘴附近,如果她忽然之間偷襲咬住了手指的話,那才是真的十指連心了。不過手如果在脖子動脈的話,一是做不了假,二是他也可以瞬間抓住他頸動脈的血管。
「果然!是個活人,脈搏還在跳動,只是摸著已經很微弱了,這個人應該是狀態不好,也許刺激一下,可能他會醒,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先把他綁起來才行,就算他起來應該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可難保這人有什麼詭異,還是先綁起來再說。」劉東記得這網咖衛生間里就有膠皮水管,用這小細水管先把他綁個結實,隨後就直接一大桶涼水給他從頭澆到尾,到時候蘿蔔加大棒不怕他不開口。
半小時后,劉東拎著從衛生間水房接的一大桶冰冷刺骨的涼水,站在了這個可憐的傢伙面前,為了防止他因為衣服原因被刺激的不夠劉東直接脫下了他的上半身衣服,膠皮管子把他五花大綁在了吧台的獨角椅上。說時遲那時快,劉東麻利的正對著這牛仔的面門,一桶涼水半滴不費全部澆到了這人身上。
「啊!我的神啊!!!!冷死我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