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國事家事
太陽漸漸上升,雖未至夏日,但也有了他該有的溫度。
夏長弦出了清歡居向月記走去。
月記糕點行的老闆是鎮上的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十分有名,兩人恩恩愛愛,經歷了三十多年的風霜,共同打理就這一家糕點鋪子。這裡的點心用料十分講究,花樣新奇。深得鎮上百姓的喜愛。夫妻唯一的女兒嫁去了鎮上富戶吳員外的家。可謂是順風順水,安安逸逸了。人們見他們夫妻多是艷羨的目光。
夏長弦大踏步走進這裡,衣擺帶風。櫃檯后的老闆娘看見他臉都快笑出褶子了。她十分喜歡對妻子好的男人。
「小夏來啦,還需要那幾樣嗎?」
走出櫃檯,拿起油紙袋子,準備裝糕點。
「對,大娘還是那些種,嗯,把裡面不適宜孕婦吃的撿出來就行,在添上幾種,甜的最好。」夏長弦熟練的接過話,又將手裡的桃花酒放在櫃檯上。
老闆娘撿糕點的手一頓,面對著夏長弦:「小韓有喜啦,什麼時候的事?」
「對,昨天剛診出來,快三個月了。」夏長弦是不介意將這件事分享給其他對他好的人的。
「這可是件大喜事。可得好好慶祝慶祝。」將撿好的糕點遞給夏長弦。
夏長弦拿出荷包,取出了幾道銀子。
手卻被老闆娘按住,「你既然願意告訴我,想必也是信任我,既然信任我,這點糕點就是我給你那未出世的孩子的第一份禮物。」
夏長弦想了想,「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氣,要是酒不夠喝了,就告訴我,我再給你提來。等孩子出世了,請你喝滿月酒啊!」
老闆娘歡喜的應到:「好,一定來。」
轉身出了月記,回到清歡居,帶著白凝準備的補品,騎著馬回到了家。
日頭正盛,陽光熱烈。
還未至家中,遠遠看去,就看見一輕煙紫的人站在門前,來來回回的走著,著急的模樣。
突然她站定不動了,夏長弦知道她看見自己了,腳一蹬馬腹,眨眼間就到了家門口。
利落等下馬,左手提著東西,右手拉著韁繩,「娘子,怎麼不進去,我又不會走丟,沒必要在外面等我。」
韓連笙拿出手帕,「你看你臉上的汗。」擦了擦夏長弦的額頭和鼻尖。又伸手想接過夏長弦手裡的東西。
夏長弦提著東西的左手擋了一下,牽著馬「走吧,進去。」
栓好馬,摸了摸馬的頭,「等會再給你到點草料。」
剛一進院子,就發現院子里多了一個小豆丁。
夏長弦一驚:「岳父岳母來了?」
韓連笙橫了她一眼,「怎麼,我爹娘來你還不歡迎嗎?」
「怎麼會。」夏長弦賠笑,「只是爹娘來我都沒有在家裡面歡迎,還這麼晚才回來,我真是太失禮了。」
韓連笙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哼,貧嘴,快進去吧,都到了,只差你一個人了。」
夏長弦連忙拔腿去追,就感覺腿上多了一個軟軟的小豆丁,低頭一看就對上了一張軟軟嫩嫩的小臉,漆黑的眼珠子都是軟萌的味道。
小豆丁抱緊夏長弦的腿「姑父,抱。」
夏長弦站定不動,「男子漢大丈夫,要自己走路,怎麼能動不動就要別人抱呢!」
「不嘛,不嘛」小豆丁搖搖夏長弦的腿,不依,「川兒不是男子漢,我還是個孩子,姑父快抱我。」
夏長弦沒辦法,只好單手抱起了小豆丁,暗暗的想「還是小姑娘好,要小男孩幹什麼,不要不要。」
小豆丁抱緊夏長弦的脖子「姑父,川兒想騎大馬。」
「好,吃完飯就讓你騎。」夏長弦顛了顛小豆丁。
一進門,屋子裡的人就齊刷刷的向夏長弦看過來,目光中的含義各不相同,讓夏長弦十分緊張。好不容易從韓家把他們最愛的小女兒娶走,但還是很緊張岳父和大舅哥這兩位腹黑的大神。
放下小豆丁和手裡的東西,立即行禮:「岳父,岳母,大哥,大嫂,二哥好。」
韓家是書香門第,禮節是萬萬不能忘記的。
韓父看著這個偷走了自家寶貝女兒的人是各種不待見,雖然夏長弦各方面都很好,對自己的女兒也十分的盡心,但是……「哼!」
韓母起身,拉著夏長弦起來,眼睛裡面全都是笑意,「怎麼這麼晚回來,鎮上的事情很忙嗎?」
夏長弦連忙回答到:「不是很忙,只是今天早上出發的比較晚,路上遇見了熟人,買了點東西,回來就比較遲了。」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回去坐下,笑意不減,「如今笙笙現在也有喜了,你們這個家也更圓滿了。你可得更顧家才好。」
夏長弦連連點頭,「是,我一定會的。」看了一眼韓連笙,眼中的承諾那麼堅定。
韓連笙在這時也看了他一眼,又羞澀的轉過頭。
空氣中全都是粉色的氣息,誰也插不進來。
韓父和韓家兩位哥哥看了只覺得傷眼,一起撇過頭,眼不見為凈。
夏母適時出場,「飯菜都弄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那就上桌子吃飯吧。」
起身招呼著韓父韓母上桌子吃飯,「親家公,親家母,走吧。」
「長平,長安,去把廚房裡的菜端出來,小心些。」
「好嘞!」聽到消息的兩人立刻跑向廚房,實在是因為太憋了。
夫子就在面前,娘和大哥大嫂也在旁邊,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待每個人都安然落座后,夏長弦走向了廚房,自家母親的手藝自己還是完全清楚的。
最後一道菜上桌,兩家人親親熱熱吃著飯,說著家長里短。
可另一邊的氛圍卻不怎麼好了。
皇宮勤政殿
南皇坐在龍椅上,皺著眉頭聽著下面的爭吵,臉上全都是不耐煩,也不知道到底在想著什麼。
三皇子和太子各執一詞,其它皇子明哲保身拒不參加,事不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
下面的王公大臣吵的臉紅脖子粗,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誰。
兵部尚書上前,「啟稟陛下,東辰國兵臨城下是對我國威嚴的一種徹底的挑釁,臣認為應立即調兵遣將,集齊糧草,發兵前往邊境,以安民心。」
楊丞相反駁到:「陛下,臣也認同尚書所言,這是一種挑釁,可如今到哪裡去發兵呢?現在能帶兵的將軍又有多少呢?陛下三思啊!」
一個武將不認同:「難道就任由他們在這裡駐紮,簽一下對我朝不利的條款嗎?」
下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
太子出列:「兒臣附議兵部尚書所言,應點兵出戰。」
三皇子上前,針鋒相對:「兒臣不認同大哥說的話,附議楊尚書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