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雖0萬人吾往矣
幾人行色匆匆，從後門離開，往城外跑去。
「叔，出什麼事了？」趙牧問道，後方不遠處不斷傳來人們的慘呼。
王剛冷汗直流，已經跑不動，前方百米就是路口，外面就是田野，停下腳步，指著路口喊道，「快跑！一直跑！不要回頭！」
「叔，出什麼事了！」趙牧焦急地說道。
「快跑！你還聽不聽我的話！」見趙牧沒動，王剛怒吼。
「我背你走！」師傅走後，王剛對自己的幫助最大，猶如父親，趙牧記恩，很少忤逆王剛。見王剛不肯說，就要背王剛一起跑。
「滾！」王剛一腳踢在趙牧身上，趙牧不敢硬抗，怕傷到王剛，連忙順勢往前滾去。
槍頂在太陽穴上，王剛對趙牧說道，「再不走，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我是監察，不能逃！你要活著，好好活下去！」
趙牧不明所以，卻知道王剛的脾氣，含淚離去。
來到田野中，前面突然傳來哭聲，趙牧連忙衝過去。
三個同村的後生正被三個怪物撲倒撕咬，另外兩個小孩正在哭喊，趙牧憤怒出腳，踢飛三個怪物。
怪物似乎不知道疼痛，落地后又撲了上來。這次趙牧看清了怪物的模樣，雙眼泛白，口中血液與唾液混合流淌。
年少的他出現了一絲恐懼，但是為了身後的朋友，不能退。
趁三個怪物沒有合圍，趙牧沖向最右側，迅速俯身踢折怪物的腿。
怪物倒在地上，嚎叫著爬行。
見狀，趙牧心中的恐懼減少許多，怪物只是看起來恐懼，但並沒有那麼厲害！
依樣畫葫蘆，解決了其餘兩個怪物，趙牧回身查看剛才被撕咬的小夥伴，卻聽到小孩的驚呼聲。眼角余光中，剛才倒地的三個小夥伴嚎叫著一起撲了上來。
原來，三個被咬傷的小夥伴已經被感染，成為只知道攻擊撕咬的怪物。
趙牧連忙後退，其中一個小夥伴的指甲距離自己的臉頰不足一公分，可以清楚看到指甲上殘留的血肉。
退到十米開外，看著變成怪物的三個曾經的小夥伴，趙牧下不去手。
然而，其中兩個怪物撲向剩下的兩個小孩，趙牧不能再猶豫，含淚踢斷三個小夥伴的腿，抱著兩個孩子躲開。
看著仍然嘶吼著爬向自己的怪物，趙牧落淚，扭頭跑開。
王叔讓自己離開，一定是城內被大量污染，逃離才有活命的機會。說什麼讓自己好好活下去，明明就是在交代遺言。
趙牧帶著兩個小孩飛速遠離，到了安全的地方，告訴他們，「跑！一直向前跑！不要回頭！」
……
從高空俯視，怪物潮正在城市邊緣肆虐，並向城市中心蔓延，猶如血色的浪潮，衝垮擋在前方的一切。
在這股血色浪潮中，卻有一人，像一把利劍，從怪物潮邊緣切入，殺出一條直線，直奔興寧城中村監察站。
王剛的恩情，得報！管他有多少怪物，吾往矣！
剛進入城中村就遇上一群怪物，約莫十五六人，向趙牧衝過來。
城中村的街道狹窄，十五六人徹底堵住去路，趙牧果斷爬上旁邊的平房。
怪物們像狗一樣四肢著地，奔跑跳躍，不時有怪物躍上屋頂。
趙牧眼疾腿快，不等怪物站穩，直接踢下去。隨著時間推移，屋頂上的怪物越來越多，趙牧只能下狠手，凡是遇到的怪物，腿都被踢斷。
然而，怪物數量太多，
圍追堵截之下，趙牧被包圍在一座二層樓房的樓頂。被踢下的怪物沒有上來的多，樓頂空間越來越小，趙牧只能不斷後退。
有意識地退到一側樓邊，眼角餘光瞥見幾個斷腿怪物的地方還算安全，高高躍起，從樓頂跳下。
然而，斷腿怪物見趙牧落地，雙手撐地，竟然跳了起來，從四面八方撲向趙牧。
斷腿不行，無法徹底消除怪物的危險。趙牧不得不再次躍起，從屋頂落到街道上，陷入更多怪物包圍。
當年跟隨師傅學習八極拳，後來又自行學習了格鬥術。今時今日，都派上了用場。
打退一波攻擊，找機會撞破路邊的房門進入屋內，趙牧發現這裡竟然是屠夫的店鋪。
天不亡我！
趙牧大喜，抄起案板上的兩把殺豬刀守住門口。此時的他知道不能再有婦人之仁，痛下殺手。
本來身體素質就高，小周天後更是各方面都超過普通人的極限，綜合戰力數倍增加。手中有刀，單臂數百斤力氣，雙刀揮舞起來，猶如砍瓜切菜。
門口面積小，趙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直把面前怪物殺盡。
其他怪物還沒有到來，趙牧再也忍不住，看著怪獸的屍體，吐了個天昏地暗。
手中刀已經卷刃，趙牧找到屠夫的裹腰，左右手各拎一把剔骨尖刀，其它殺豬刀統統別到腰間，從後門沖了出去。
一路衝殺，趙牧不時嘔吐，然後殺著殺著，就吐習慣了。
當站在興寧城中村監察站門口時，身後的怪物死屍一眼望不到頭。
監察站只有一層，入門是大廳，兩邊走廊，各有若干辦公室。
在街道上，趙牧閃轉騰挪的空間大，一旦進入監察站內，屋子裡空間狹窄，如果怪物數量多，或者自己被前後夾擊，情況就危險了。
然而，短暫停留幾秒鐘，監察站大廳內的怪物發現趙牧，沖了過來。
趙牧轉身就跑，將怪物引出大廳，然後回身高高躍起三米高，從怪物們頭上橫空飛過十米距離，衝進監察站大廳，緊緊關門，用外套綁死門把手。
怪物們似乎只有攻擊的本能，隔著鋼化玻璃嘶吼。略微喘息，趙牧繼續前進。
穿過大廳，走廊里正有一些怪物在遊盪，趙牧深呼吸，緩解一下一直緊張的情緒，然後大踏步向前。
怪物們很快發現了趙牧，嚎叫著沖了過來。
「哈！」
趙牧大喝一聲，給自己鼓勁，迎著怪物沖了過去，就在即將相遇的時候，身體猛地躍起變成頭下腳上，連續劈出雙刀，殺死幾個怪物。
落地轉身，雙刀上下飛舞，再將剩下的怪物解決。
如今的他，已經下意識地不去想怪物曾經的身份，他只知道，想要救人，只能殺「人」！
突然，趙牧身邊辦公室內跳出一個怪物，染血的雙手攀上趙牧雙肩，滴血的牙齒沖著趙牧脖子咬來。
「噗嗤！」
自下而上的一刀刺穿怪物脖頸，隨後怪物被一腳踢飛。
剛剛舒一口氣，「轟！」大廳的門破碎，怪物們沖了進來，擠滿走廊。
「王叔，我是趙牧，你在嗎？」
趙牧一遍一遍大聲呼喊，卻沒有回應。
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物群，趙牧雙手交叉，與脖頸同高，刀刃向外，彎腰，衝刺。
接近怪物的一瞬間，兩把刀和胳膊就像大剪刀，不斷開合。
身前一米內，俱是身首分離的怪物。
然而，怪物只有撕咬，沒有恐懼的意識，即便趙牧身前怪物堆成山，依然前赴後繼。
刀刃不再鋒利！
趙牧依然在呼喊，依然沒有回應。
邊打邊退，趙牧查看每一間屋子，已到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