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池下的世界
普通人從高處落下，聲音大概是「啊！啪！」
「啊！」是人的驚呼聲，「啪！」是摔地上的聲音。
趙牧掉落的聲音則是「啊！……」
下方深不見底，趙牧喊了5秒后不喊了，嗓子被風吹得疼。
千米高度轉瞬即逝，速度越來越快，趙牧身在空中，將背包中的繩子拿出來，一頭系成圈，向山洞邊緣扔去，試圖掛住石塊。
可惜，與趙牧一起掉落的還有鋪天蓋地的水，繩子根本沒有機會掛住洞壁。
掉落一千米時，趙牧的速度大約是140米每秒，這種程度的撞擊趙牧還可以承受。
然而下方依舊漆黑，迅速掉落至兩千米，趙牧的速度達到200米每秒。
又4秒后，趙牧的速度達到250米每秒，亞音速級別。如果以亞音速撞到岩石上，儘管是個單臂1噸力氣的牛人，趙牧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幸運的是，洞穴開始變窄，趙牧不斷調整姿態，將身體靠近洞穴壁，雙手在洞穴壁上一頓拉扯，手指與洞穴壁摩擦，迅速出血，鑽心的疼。
趙牧不敢太用力，否則手指應該已經斷了，只是不斷嘗試增加摩擦力，減緩下降速度。
看到一根藤蔓，趙牧迅速抓住，下降一段距離后，藤蔓綳直，斷裂。
趙牧抓住下一根藤蔓，再次降低下落速度。
如是再三，直到洞穴突然變寬，再無處可借力，一條寬大的暗河映入眼中。
很幸運，下面是水，避免了鍋貼的悲慘下場，趙牧對此表示滿意，雙手護頭，腳下頭上，扎入水中。
然而，儘管趙牧已經靈魂覺醒，身為靈師，儘管已儘可能降低速度，但入水一瞬間的撞擊力量仍然太大，趙牧雙腿骨折，人暈了過去。
順水漂流許久后，當趙牧再次醒來時，感覺到雙腿斷了，上方是灰濛濛的天空，旁邊一群身穿皮草但衣不蔽體的人，一個女人正拿著一個好像動物頭骨的東西給自己喂水。
「你還，請問是你救了我嗎？這裡是哪裡？」趙牧問道。
「吉吉古！吉吉古！」女人開心地大叫著。周圍的人看到趙牧醒了，也非常開心，發出歡快的叫聲。
趙牧一句也聽不懂。
女人蹲在趙牧面前，開心地盯著趙牧，「你擊鼓我擊鼓他擊鼓？」
「啥？小姐姐，能不能講普通話？」趙牧還是聽不懂。
似乎發現趙牧聽不懂自己的話，女人不開心了，哇啦哇啦地喊叫起來。
聽到女人的話，人們圍上來，湊到趙牧面前，各顯身手，「哇啦啦」「季麗谷」「褲衩」……
說完，大家期待地看著趙牧。
「抱歉，我聽不懂你們的話」。
見溝通失敗，這群人彼此看看，搖搖頭，與女人走到一邊，哇啦哇啦，好像在溝通交流。
一群人說了一會兒話，女人回頭看看趙牧，好似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虎！」同時，兩手做了一個用力向上的手勢。
周圍的人見狀，似乎不贊成女人的決定。
「恆哇卡！」女人好像生氣了，對著眾人喊道。
人們與女人再次哇啦哇啦一陣，好像達成一致意見，一起來到趙牧身邊。
趙牧發現他們手裡有兩根長木頭，有人拿來一些藤蔓，在兩根木頭上來回纏繞，然後，趙牧就被放在簡易擔架上抬走。
一路上，趙牧發現這裡好像是原始森林，植被茂盛，野獸眾多，
個頭普遍很大。這一群人好像原始人，只有簡易的木棒和石塊做成的武器。
種種跡象表明，這裡好像是蠻荒時代。但是，他們又會製作擔架，好像也沒有那麼原始。
還有，自己明明從天池墜落，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是穿越了？還是說，四大州下面有個地下世界？趙牧胡思亂想，不明所以。
給自己喂水的女人好像是首領，一直在最前面。眾人走了一段路，女人突然止步，讓大家停下，似乎遇到什麼危險。
過了一會兒，一群比趙牧見過的大象大兩倍的超級大象走過，一共五隻，好像是一家五口。
眾人好像很開心，喜笑顏開，緊隨超級大象前進。
太陽落山之前，眾人來到一個山谷前，遠遠地看到谷口有火堆，有木門，木門前有哨塔。
哨塔發現眾人，響起高亢的口哨聲，三長兩短。女人也發出口哨呼應，兩長三短。
眾人來到木門前時，木門打開，幾個壯漢與眾人嘰里咕嚕一陣交流，好像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來到趙牧面前仔細打量。
女人好像很潑辣，嘴巴好像機關槍，嘟嘟嘟嘟一陣噴，幾個壯漢笑著離開，眾人繼續前進。
穿過狹窄的山谷入口，裡面豁然開朗，一個被陡峭的懸崖包圍的盆地，呈葫蘆形，兩端小，中間大，最寬處有上千米，長大約五千米。
盆地里有很多田地，木屋在其中星羅棋布，很多人來來往往。
眾人一路前行，不時與人打招呼，然後趙牧就像一個稀奇的猴子，被展示，甚至有人還會上手摸一把，然後在女人的怒斥聲中笑著跑開。
來到盆地中間，這裡有一座兩層大木屋，看樣子像是首領的地盤。
眾人將趙牧放在地上，女人大喊著衝進大木屋。
部落首領炎已經聽說有巢帶回來一個古怪的男人，聽到喊聲從大木屋裡出來。
炎身披一件褪色的虎皮，那是他年輕時的榮耀，一人殺一虎。當時部落為了鼓勵他，將虎皮獎勵給他。
女人見到炎，立刻上前，嘰里咕嚕。
炎點點頭，與女人一起來到趙牧面前，「哇卡哇卡。」
趙牧真誠地看著炎，「我！聽不懂！」
炎不愧是首領，有智慧，儘管聽不懂趙牧的話，但是依然釋放善意的微笑。趙牧見狀，也還之一微笑。眾人見狀，開心地大叫，有巢也佩服地看著炎，彷彿炎已經與趙牧成功交流。
炎檢查趙牧的身體，摸到他的斷腿，雙眉緊皺，與人嘰里咕嚕一陣，不一會兒，那人回來，手裡拿著一把斧頭。
接過斧頭，炎摸著趙牧的斷腿，手指按到膝蓋處，拿斧子比劃了兩下，看向趙牧。
「不！」趙牧連忙搖手，「不不不！」
慶幸炎好像看懂了趙牧的手勢，放下斧頭，「哇卡哇卡……」
趙牧說道，「我只需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好。」
炎點點頭，舉起斧頭。
幸虧有巢連忙攔住炎，「嘰里咕嚕……」
炎被說服，點點頭，起身離開。
有巢讓人將趙牧再次抬起，跟著有巢來到旁邊的一座木屋，將趙牧放在茅草鋪成的床上。
這裡好像是有巢的房間，其他人離開，只剩下有巢。
端來水給趙牧喝，有巢坐在趙牧身邊，「嘰里咕嚕……」。
趙牧一臉問號。
有巢似乎也很無奈，指指趙牧的肚子，雙手放到嘴邊，做端碗吃飯的樣子。
趙牧點頭，「謝謝！」
有巢再做一次吃飯的動作，同時說道，「雅凡！」
趙牧模仿有巢的樣子，也說道，「雅凡！」
有巢樂了，很開心，點頭，「雅凡！」
雅凡就是吃飯的意思。
有巢咳嗽兩聲，站起來，彎腰說道，「哈哈！」
「哈哈？」趙牧不明白。
有巢扭頭出去，過了一會兒，手裡拿著一根烤熟的香氣四溢的肉骨頭回來，遞給趙牧。
趙牧剛接到手裡，又被有巢拿走，不滿地對趙牧說道，「哈哈！」
說完，有巢又把肉骨頭遞給趙牧，趙牧接過，試探地說道，「哈哈！」
有巢又樂了，點頭，「哈哈！」
喔，原來哈哈是謝謝的意思。
吃完東西，有巢又出去，到了晚上進屋來，看著趙牧，神情有些猶豫。
「有什麼事？」趙牧問道。
有巢似乎下了一個決心，上床躺在趙牧身邊，看著趙牧，嚴肅地說道，「哇卡哇卡……」
床不算小，但是也就是普通的1.2米的單人床，睡兩個人免不了身體接觸。趙牧臉紅了，想要起身，被有巢按住，「哇卡哇卡！」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喊聲，有巢似乎很不開心的出去。
外面傳來交談聲，一會兒，炎走進來，有巢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嘰里呱啦！」炎說了一陣兒，趙牧聽不懂。
炎似乎很無奈，嘆氣離開，有巢也沒有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