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錯亂的記憶

浴室的水聲嘩啦響著，而周塵本人則已經返回了1309。

因為時間緊張，所以他並不准備在這裡久待。

他在雜草堆里摸索了一陣，結果果然找到了他那份新得的特殊獎勵。

那是一本藍色封面的薄紙書，沒有書名，翻開后能在每一頁看見娟秀的小字，最後一頁還附有一張畫著紅色曲線的人體經絡圖。

「強大的神性力量有改善身體素質的作用，而不同的呼吸方式決定著體質改善的效果強度。」

周塵將書籍又翻到了首頁，細看了起來。

「沐月呼吸法在夜間使用效果更佳，長時間使用有百分之一幾率觸發質變，質變成功率不詳。」

只是看完第一頁，周塵便立馬合上了書頁。

「除了能加快神性改善體質的速度，竟然還有引發神性質變的功能。」

周塵對神性質變這種事一直不報太大希望，因為目前為止，這件事的成功率都沒有個確定的數值，無論是任何人用任何方式質變，其成功率很大概率上都是零。

這不僅是《秩序起源》前十頁中明確說明的一個問題，更是秩序者間所共認的一個事實。

所以這也就導致質變藥液與量變藥液出現了本質上的不同。

量變藥液隨著價格上升，量變成功率好歹還會上漲。

但質變藥液卻全然沒有成功率這個說法，只有無數次失敗和偶然一次成功兩種可能。

更可怕的是，服用者還需要根據自己的序列購買相對應檔次的質變藥液，而越高序列的質變藥液價格也會越發昂貴。

就周塵所知，歪脖子樹上就有人賣一級人眾質變藥液，單價大概在一百萬比德幣左右，與百分之十量變藥液價格差不多。

這讓藥鋪月營收只有兩千多比德幣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不過現在有了沐月情況就有了變化了，只要他運轉這個呼吸法一百回就有概率觸發質變，這就相當於得到一瓶質變藥液。

而隨著他的序列提高，沐月如果能持續發揮效果的話，這種「質變藥液」的價格還會有所上升。

「可惜今天不能在這裡使用這門呼吸法。」

周塵腦海里念頭快速閃過，將沐月放入懷中，他便打開了鐵門走出了1309。

他要去找到黃鴻的屍體，確定對方死亡的事實。

現在的第一階段追殺任務已經完成，新的追殺觸發條件已經由踏出「房門」改為了踏出「家門」，所以他走出1309后並沒有受到腿毛怪的追殺。

路過對門4328時他還特意打開了對方的房門看了一眼，結果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人影，顯然裡面的人今夜不在房間里。

「北赤峰！」這是4328房主的秩序者名，周塵記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去。

他給自己的時間是八分鐘，這跟正常的洗澡時間差不了太多，再長他怕黎妍那邊起疑心，撞開了浴室門就不好了。

所以他出了1309的鐵門，腳步便越來越快了起來。

「沒有拐角嗎？」周塵覺得奇怪，跑了半天也沒見到轉彎的地方。

甬道里直來直往，光線十分昏暗，每隔十五米的樣子才能在牆壁上看到一根燃燒掉一半的蠟燭。

周塵一路狂奔，腳步越來越快，動靜很快就吸引到了附近壞了門的房間主人的注意，一些人偷偷打開門縫觀察他，眼裡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疑問和不解。

而就在他們懷疑腿毛怪被幹掉的時候，

他們卻又驚愕的發現腿毛怪又出現了。

而且更讓人驚奇的是，腿毛怪與那個人擦肩而過，竟然一絲反應都沒有，就好像那個人是透明的一般。

「怎麼回事？」歪脖子樹上炸了鍋，無數種猜測洶湧而出，但卻無人敢嘗試如周塵一樣，走出鐵門在甬道里橫著走。

至於周塵顯然不知道這些動靜，或者說他能猜到鐵門后那些人的反應，但他卻沒有那個多餘的精力去理睬他們。

因為走了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有看到黃鴻的屍體。

難道是自己選擇的方向錯了？

黃鴻當時出了1309的鐵門不是左拐而是右拐進了甬道？

以他之前的判斷，黃鴻與腿毛怪的交手時間最長應該不超過四分鐘，而在交手之前，考慮到這裡的特殊環境，是個正常人恐怕都不會在甬道里全力奔跑吧。

周塵也是確定了走出房門后沒有危險才敢這麼膽大妄為的。

可就是在他這麼全速搜尋四分鐘后，他還是沒有看到黃鴻遺留下的任何痕迹。

這讓他心裡不安之際只能將這種情況推到自己走錯了道的原因上。

「時間來不及了，下次再去右邊吧。」

周塵看了下時間，便轉頭開始往回跑。

前後一共花了八分鐘，等他再次返回浴室的時候，正好聽見黎妍的聲音。

「陳染，你聽見了嗎，你怎麼洗這麼久？你再不應聲，我就進來了啊。」

八分鐘時間黎妍並不覺得長，只是考慮到現在情況特殊，所以她才會催促出聲，保證周塵不會離開自己視線太久。

至於周塵剛才在那種黑暗緊張的環境下，所以才會覺得時間過得漫長，心虛之下便在黎妍喊出第二聲的時候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不好意思，水聲太大了，剛才沒聽見。」

他也不清楚黎妍喊了幾聲，反正這麼解釋就對了。

黎妍見他出來，也立馬鬆了口氣。

「剛才三叔在門外敲門，說奶奶醒了，嚷嚷著要見你。」

「好，我們這就過去。」周塵說道，沒想到老人這麼快就醒了。

他與黎妍出了卧室門，這時大廳的掛鐘敲響了七下，意味著已經到了夜裡七點了。

他與黎妍對視了一眼，心裡都閃過那道信息提到的時間……十二點，黃鴻真的會出現嗎？

他雖然不認為黃鴻還能出現，但直覺告訴他，十二點可能真的會發生什麼。

而秩序者的世界，沒有百分百的安全可言！

「不行，我得儘快試試沐月這門呼吸法，哪怕改善一點體質關鍵時刻也能保命！」

不是周塵膽小，而是之前在陵城學院實驗樓他實在是被嚇的夠嗆，所以現在哪怕有一絲提升戰鬥力保命的機會，他都不願意放過。

這麼想著，他已經在黎妍詫異的目光中從懷裡拿出了記述沐月呼吸法的書冊。

黎妍正準備問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這時他們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了開來，老太太披頭撒發的從房裡衝出，手裡還拿著一把傘，有些瘋癲的喊道：「下雨了，我孫子沒帶傘，我要給他送傘去。」

三叔從房裡追出，伸出手拉老太太一時竟然拉不住她。

周塵見了連忙上前一步，對老人說道：「奶奶，我回來了，不用送傘了。」

「瞎說，我孫子還沒放學。」老太太看著周塵的臉一愣，然後撇嘴道。

見她情緒似乎有所穩定，周塵接著解釋道：「天氣預報說有暴雨，學校提前放學了。」

「提前放學了？」老太太露出懷疑的目光。

周塵篤定的點頭道：「對，提前放學了。」

「哈哈，放學好，放學好。」老人開心的拍手，然後拉著周塵的衣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我想我爸爸了，你知道我爸爸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