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秩序起源
「就目前來看，這個世界表面上的生活環境與我前二十年雖然有些差別，但差別並不太，這是值得慶幸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搞清楚陳染與那座『監獄』到底是什麼情況？」
凌晨一點，周塵再次取出了黑色木牌。
這次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黑色木牌除了正面浮有一隻猙獰的鬼怪精靈，木牌的四個狹窄側面也繪有特殊的紋路。
「這隻怪物圖像好像就是側面的部分紋路延展勾勒出來的。」
當周塵將黑木牌掛上牆壁，白色蝴蝶門戶出現的剎那，四個狹窄側面的紋路就會暗淡一部分，亮起另外一部分。
而在木牌脫離他手掌的同時，上面的怪物圖像也會消失。
「呼！」
周塵看著牆壁上的白色門戶，屏住一口氣，緩緩抬腳走了進去。
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他的雙眼不自覺的閉合，等再睜開，他已經回到了之前蘇醒時的「牢房」。
「紅色的蝴蝶翅膀，暗金色的牆壁，破碎的鏡子，打開的鐵門，雜亂的茅草堆……」
有了陳染的留言提醒，周塵的心境明顯比上次剛從「牢房」醒來時鎮靜不少，他一一掃視著周圍環境里的所有細節，唯恐錯過一些重要的線索。
這時一縷微弱的陽光從鐵柵欄射入，似乎將整座房間分成了兩部分，他站在陽光下，眉頭漸漸鎖起。
「不是真的太陽光。」
他又踱步到對面牆壁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面孔，面露古怪。
「這面鏡子上竟然也有奇怪細微的紋路，這麼看來，它也可能附有特殊的功能。」
他仔細觀察，發現破裂的鏡面被裂紋一共分為了五塊區域。
他伸出手觸摸，鏡面立馬生出了變化。
鏡子里他的面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飛舞的蝙蝠，它輕輕盤旋，最終倒掛在了鏡面的左上角。
隨後在蝙蝠的落腳處，一根枝丫衍生而出，生長到鏡面左下角，儼然變成了一株渾身漆黑的歪脖子樹。
歪脖子樹右側一條路徑延展，到了鏡面的中心區域，而後轉折，到了鏡面右下角一名拿著法杖的巫女腳下。
巫女露出甜美的笑容，法杖輕舞，一座金色的殿宇拔地而起，坐落於鏡面的右上角。
「這是什麼意思，還有女巫？」
周塵手指停頓在女巫處，女巫區域的鏡面突然發光，一串信息映照在鏡體周圍的暗金牆壁上：
秩序者：阿卑羅
序列：人眾一級
秩量：四秩
能力：未知
財富：零(單位：秩)
房號：1309
「這是我的個人信息？」
周塵鬆開了女巫上的手指，又依法查看了其他四處區域，最終得出了結論。
「女巫、金殿、蝙蝠、路徑、歪脖子樹，分別對應個人信息、交易所、任務內容、傳送地圖、交流中心。」
周塵發現要打開金殿還得輸入一串特殊的數字，至於路徑說是傳送地圖，但他目前的傳送點卻只有兩處，據他估計這兩處應該就是陳染家和這間「牢房」。
在已知本月任務內容為繳納十秩神性的情況下，他最後的一點興趣則全都集中在那棵歪脖子樹上了。
點觸歪脖子樹，暗金牆壁上的畫面立馬轉換，出現了「阿卑羅1309正在進入會場」幾個字元。
隨後畫面再轉，他看到了十分熱鬧的聊天場面。
「各位，還有十天都是一年一次的暴動日了，大家有沒有把握干翻那隻腿毛怪？」
格爾傑8383發出消息，後面很快有人接話。
「把握這種東西說不準，還得看大家的配合。」
「說的就是配合，大家一齊出動才有機會啊。」格爾傑8383繼續說。
「年年都是這麼說，一齊出動也要有人先動手吧，要不你先？」酒泉66說。
「呵呵。」格爾傑8383發出一聲冷笑，很快他的名稱和消息就被其他話題推到了頂端，直到消失不見。
但是不久后，他又跳了出來。
「精壯粉末在售，一瓶只要十二秩神性哦。」格爾傑說。
「十二秩神性？你怎麼不去搶？！而且這東西能吃嗎？」有人發出質疑。
「怎麼不能吃？我上個月就賣出了好幾瓶。」
「哦？是哪幾位大佬入的手，方便透露一下不？」
「客戶隱私，恕不奉告。」格爾傑冷漠回復。
「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1309那個煞筆玩意買了一瓶，現在人恐怕已經不在了，哈哈。」
「你這是誹謗，那老兄明明還健在。」格爾傑憤怒道。
突然被人cue到，周塵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對方提及的1309應該是之前的陳染。
這讓他想起了和黑色木牌一起拿到的白色小瓶，打開瓶塞，他在裡面果然看到了不到指甲蓋厚的綠色粉末。
這應該是陳染用剩下的精壯粉末了。
他皺著眉頭重新將它收起，沒有選擇在交流會場發言，而是繼續靜靜看著他們談論。
「回溯面具有售，想買的輸我房間號。」
「入眠藥液，適合人眾一到三級質變突破，輸號可購。」
「提神草粉有售，量變可能性5％，兩秩低價處理，不接受議價。」
……
新的消息出現，一些人在推銷一些古怪商品。
「眾三質變入眠藥液現在價位多少啊？」很快有人遇到了心儀的商品，開始問價。
「十八秩。」
「老兄，有點貴了。」
「已經是最低價了，而是數量有限，買到就是賺到。」
「便宜點吧，這個月任務重，要繳六秩神性上去。」
欲購買者在嘗試殺價，周塵意識到這裡很有可能不能私聊。
兩個人的討價還價完全是摻雜在別人發出的信息中進行的。
而接下來商家的話，則讓他渾身寒毛直豎。
「六秩的神性任務叫什麼苦？搞兩個沒量變的三秩普通人不就行了。」
「你說得輕巧，那你這裡的十八秩我怎麼解決？」
「呵呵，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枝！
周塵腦海里思緒正在翻滾，這時他突然又聽到一聲極細微的開門聲。
是那隻腿毛怪過來了？
周塵陡然轉身回頭，當看見自己房間的鐵門靜止不動時，心裡立馬鬆了一口氣。
「看來陳染的話是可信的，只要不打開鐵門就不會有危險。」
鬆開歪脖子樹，身後的鏡面恢復如常，周塵小心向鐵門靠近，而在他腳下則是一片片血跡。
他心裡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他記得清楚，他上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里並沒有這些血跡。
這說明有人在他這裡來過，很大概率就是那隻腿毛怪。
他在心裡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將自己房間鐵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枝丫～
一瞬間，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
「……」
四目相對，空氣靜寂的可怕。
「兄弟……你還活著？」
對門的人開口，嚇了周塵一跳，因為對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壓低了聲音：「抱歉，第一次在門外和別人說話。你放心，那怪物在那邊修門，暫時不會過來。」
「修門？」
周塵聞言心中稍定。
門外的甬道雖然一片漆黑，但兩道打開的房門裡卻有微弱的光滲出，足以讓他看到對方的雙眼。
「對，暴動日快到了，大家的門鎖都在鬆動，昨天那個就是提前跑出來的。」對方同樣看著周塵的雙眼，說完停頓了一下，「你是新來的吧？」
周塵雙眼微眯，沒有說話。
「我就說，1309原來那位老兄用了格爾傑的精壯粉末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認識他？」
「不認識，就是他和格爾傑交流的時候，注意到了他。大家都知道他想幹什麼，真是蠢啊，格爾傑賣的東西都是劣質品，服用了精壯粉末的人，十個人里只有九個人活得下來。」
也不知道他的這個數據是怎麼統計的，周塵沒有跟他較真。
「興許不是蠢，可能他只是太想離開這裡了。」
「也許吧，但突然讓神性質量提升數倍，試問又有誰能承受得了？為了突破房間里的鉗金牆對神性的鉗制，卻丟了命，這不是蠢是什麼？」
對面的人不停開口，說話間將門縫越開越大，周塵通過微弱的光，隱約看到對方的門號是4328，數字4前還有幾個字，可惜光線太暗，他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
「你現在不準備逃跑嗎？」周塵不想再與對方聊陳染是否愚蠢這個話題，所以他轉移了話題。
「不，我是提醒祂過來修門的。」4328說。
見周塵目露疑惑，他又解釋道：「像我們這種序列不過三級的人眾，還是低調一點好。我準備再關一年，不然幾天後的暴動日，被人闖了門就不好了。」
「闖門？暴動日的目標不是那隻腿毛怪嗎？」
「是，但也不全是！」
「暴動日是他們的機會，主宰別人生死的機會。只要誰拿下了腿毛怪的頭顱，掠奪吞噬了祂的神性，就能獲得祂監管這裡的權利。」
4328對周塵解釋道：「而在這個過程中，有些暴徒不免會打起我們這些鄰居的主意。」
「我明白了。」
周塵輕輕點頭，這時他的眼角餘光已經察覺到一點黃色的光正在向這邊不斷的侵入。
「腿毛怪過來了，不要激怒祂，更不能出門，稍微弄點動靜，讓祂知道這裡的門鎖已經脫落就行了。」
周塵輕輕嗯了一聲，看著黃光接近，等到還剩二十餘米的時候，他與4328對視一眼，齊齊後退，幾乎同時將房間鐵門閉合了起來。
周塵關門的動作尚算輕微，但4328關門的聲音卻震天響，嚇得他的心臟都跟著顫了三顫。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聽著腿毛怪沉重的腳步逐漸接近，而後又逐漸遠去，看樣子竟根本沒有停下修門的意思。
莫名尷尬的氣氛在蔓延，兩人的鐵門緊閉，在房間里都沒有再開門的打算。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周塵在歪脖子樹上的交流中心，看到這麼一句話。
「唉，咱們三級人眾卑微啊，門壞了腿毛哥連修都不帶修的。」
消息是4328發出的，然後，又有許多道信息快速滾出，將這條消息擠不見了蹤影。
「《秩序起源》有賣，僅售一秩，可試看十頁內容……」
看到這句話，周塵又來了新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