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1拳的力量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配合我們的行動，將功贖罪。二是直接跟我們回制裁司，接受制裁！」

黎妍平靜地對周塵說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塵也知道自己是不答應不行了。

但即便如此，該有的權益他還是要爭取的。

他想了想，點頭說道：「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是我也有兩個要求。」

林通一愣，不滿道：「你還有要求？」

周塵斜了他一眼，有些不忿道：

「我怎麼不能提要求？現在你們的結論都是來源於我的血檢結果，但是這份結果就真的沒問題？反正我的量變不是靠掠奪吞噬來的，我有質疑它的權利。」

周塵也是沒辦法，自己的量變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實際上他也不確定，但讓他放棄抵抗直接替陳染頂罪，接受制裁，那他更是不會願意的。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賭一把，賭自己的血檢神性光度達標。

而他這番話也的確讓林通一時間啞了口，雖說血檢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可是那不還是有百分之五的錯誤率嗎？

而且周塵的樣子實在太篤定自信了，以至於林通也不敢一口咬定，血檢結果真的不會出問題。

最後他與黎妍對視了一眼，還是黎妍點頭說道：「好，不知道你有什麼要求呢？」

「一是人質解救出來后，幫我重做一次血檢。」

「二是如果我的血檢符合量變條件，我要你們制裁司給我道歉，並且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這不合理。」林通當即反對道。

「這很合理。」周塵不肯相讓，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然後還是黎妍開口打破了沉寂：「你說得對。」

在林通不能理解的目光中，她對周塵說道：「這樣，只要你能幫我們成功潛入陵城學院的實驗組，並且證明自己與余海濤沒有關聯，我可以向上面申請，給你一筆不菲的報酬。」

「那如果我想要一些量變藥劑呢？」周塵順勢詢問道。

林通眉毛一挑，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黎妍用眼神阻止了。

「可以，這是正常的訴求，但是我只能保證百萬級別以內的。」

「那是什麼層次？」周塵問道。

黎妍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緩繼續道：

「在血檢達標的前提下，百萬級別的藥劑量變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十左右，以此類推，每相差十萬，量變成功率便會相差一個百分點，而目前品質最好的量變藥劑，成功率大約在百分之二十九。

像張博透露給你的量變藥劑配方，就是以前淘汰禁用的配方，它的成本低廉，只要經過紅光照射一段時間，量變成功率便會高得離譜，但是卻有極大概率讓人神智癲狂。

我想張博把配方給你，應該不是讓你使用它，而是想藉此提醒你，但你好像忽視了它。」

「我確實不知道這種配方。」無論如何周塵都不會承認自己與余海濤是有關聯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幾天前，他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什麼量變質變，更不懂什麼禁忌配方。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過多糾纏，因為這隻會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他轉移話題道：「既然你們已經有了安排，可以告訴我你們有幾個人，什麼時候行動了。」

「沒有其他人，就我們三個。」黎妍指著自己和林通說道：「而且時間得趁早，今晚之前你一定得入場！

「我一個人先進去？」

「對，

那個實驗組對外的戒備很深，基本只接納內部人員邀請的熟人。

假設你與余海濤沒關係，昨夜你也算接到了張博的入組邀請。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先打入他們內部，然後再伺機打開實驗樓的大門，偷偷把我們接進實驗組就可以了。」

聽了黎妍的分析，周塵有些疑惑。

「你怎麼能確定張博昨夜其實是來邀請我入組的？」

「恕難奉告，這是保密部分。」

黎妍輕輕搖頭，興許是看出了周塵還存有猶疑，所以為了讓他沒有理由拖延這次行動，她又開口做出了擔保。

「你可以放心，這次行動我們會確保你的安全。考慮到你剛剛完成初步量變，能力可能還未掌握熟練……」

周塵注意到她說到這裡特地把手臂環在了胸前，然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總之我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你憑藉這些東西，應對幾名沒有條件質變的實驗體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還真是有備而來。」周塵心裡一緊，突然感覺自己在這二人面前好似沒有秘密一般。

除了「監獄」和陳染互換身份這種事，對方竟連自己剛完成初步量變不久的事情都清楚。

當然，他也只是心裡驚訝一下，臉上卻一派平靜。

「你剛才的意思是……余海濤還有幫手。」

「這是肯定的，畢竟那些實驗體之前都是自願入組的，如果初步量變成功，難免不會對余海濤感恩戴德。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因為禁忌配方的原因，絕大多數實驗體實質上都成了瘋子，不會對你構成威脅。」

黎妍的話有些模稜兩可，周塵總感覺她似乎有意向自己隱瞞了一些東西。

「林通，把那些東西拿給他。」在黎妍的授意下，林通從小包里先後拿出了一顆紅色膠囊和一塊綠色肥皂還有一雙鞋墊。

「復傷膠囊，一分鐘內恢復三點氣血，如果你的戰力是九，就能快速恢復三分之一的傷勢。」林通解釋著手中的物品。

「隱身肥皂，擦拭全身，能隱去身形十分鐘。」

「彈力鞋墊，踩上后能增加百分之十的跳躍力。都是對你防身有利的物品。」

周塵收起三件物品打量了一陣，指著肥皂和鞋墊撇嘴道：「這麼大塊肥皂你讓我怎麼帶？還有這鞋墊你確定不是雞肋，多跳十幾二十公分有屁用？」

這話一出，他發現林通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黎妍在一旁咳嗽，對他使眼色，他意識到冒犯了對方，立馬跳過了肥皂和鞋墊的問題。

「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戰力？」

聽黎妍的意思，陵城學院里除了余海濤，很有可能還有其他量變成功的人類存在。

那麼在不明前路兇險程度的情況下，周塵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自己的隊友是什麼水平，以免上演葫蘆娃救爺爺的悲劇。

畢竟兩人要是實在不行，自己也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利用黑木牌早早跑路。

對面兩人知道他在關心什麼，卻不知道他有跑路的打算。

林通哼了一聲，高傲地揚起了頭，說道：「一級人眾，戰力二十九，護你周全綽綽有餘。」

「我比他強一點。」黎妍比較含蓄的說道。

在她想來，有一位完成一次質變，戰力二十九的人眾，應該足以給予周塵很大的信心了。

但她卻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周塵的心裡都快涼透了。

在周塵的印象里，戰力不過百的都是渣渣，是4328那種躲在門後面，腿毛哥都不屑去給他修門的那種。

更不要說眼前的林通戰力只有二十九而已。

「我覺得你們是不是要多調兩個人手來？」

周塵盡量用委婉的語氣說道。

而這時林通看他的眼神已經幾欲噴火了。

「你太低估我們的實力了。」

黎妍覺得周塵作為剛初步量變成功的普通人恐怕不能理解質變后戰力二十九的一級人眾是什麼概念。

林通更是這麼認為，轟隆一聲，一拳揮出，直接將身側的牆壁轟出了一個大窟窿。

周塵眼皮直跳，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氣的。

現在自己怎麼說也是這間藥鋪的主人，好好的牆壁被砸出這麼大的洞，那不還得自己修嗎？

不然隱私怎麼保證？

很尷尬的好不好！

就像現在……氣氛有些沉重，空氣凝滯到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性格粗暴的林通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了。

實在沒想到周塵隔壁的鄰居在家，更沒想到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女生，更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廁所的位置就在眼前。

黎妍：「……」

「額，不好意思，今天家裡裝修。」周塵充滿歉意的說道。

而對面卻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很快，「抓流氓」的聲音穿透了整條街道。

「你們處理一下吧。」

周塵滿頭黑線，只能表示這事與自己無關。

……

解決了惹出來的麻煩，林通和黎妍便帶著周塵前往了陵城學院。

在陵城學院附近找了一塊隱蔽的樹蔭地，兩人看著周塵走近學院的院牆，開始了小聲交談。

「他果然有問題。」

「你指哪方面？」黎妍看著周塵的背影消失在學院大門內，目光漸漸收回。

「很多，比如一個血檢神性不達標的普通人，怎麼會知道量變藥劑？而且他面對張博的提醒時的反應也很值得人深思。」

黎妍若有所思道：「我倒覺得這可以理解。從副司長給出的信息來看，他的父母犯下過不可原諒的罪行。既然如此，他們違背秩序誓約，把秩序者的事情透露給作為普通人的兒子，一切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林通沉默了一陣，思索著這段話背後的邏輯性。

良久后，他說道：「倒是不排除這種可能，你說余海濤真的會與他見面嗎？」

「會的，按副司長給的信息來看，陳染的父母給他留下了一件對余海濤而言很重要的東西，早先余海濤就派人與陳染接觸過，只是沒得到陳染的回應罷了。現在陳染主動來訪，他不可能避而不見。」

林通輕輕點頭，和黎妍看了遠處陵城學院大門許久，才道：「既然如此，我這就給裡面的人發送消息，現在只等余海濤為陳染打開實驗樓的大門，然後盜取今天的開門密碼了。」

「我有些擔心，如果陳染是無辜的……」

林通拿出手機快速輸入一串特殊字元，低著頭道：「你多慮了，如果陳染真的沒問題，憑我們提供的那三件裝備應該也足以自保了。」

「但願吧。」黎妍秀眉微蹙，她用手撫了一下額前的秀髮，說道：「對了，你告訴陳染沒有，如非必要，不要用手機和我們聯繫。」

「說到這個就更奇怪了，他說他的手機掉進了馬桶里，這怎麼聽都像是他在毀滅與余海濤有聯繫的證據。」

聽著林通肯定的話語，黎妍一時間竟不知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