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一、好事多磨

第二天來到公司，梁嬛玉就拿著整理好的資料和工作日程給宋海洋過目。

看著羅列整齊的資料，和清楚詳實的日程，宋海洋點了點頭：「謝謝你，嬛玉。就按這個日程安排工作吧。如果臨時有其他特殊或重要的事情，你要及時通知我。」

「好的，宋總。等會陳夢娜和王希瑞就會過來，是安排在一起會談，還是分開？」

「分開吧。這兩人的事情並不相同，還是不要混為一談了。」

「好的，我先出去做事了。您之前的兩位秘書，我就讓她們干別的事情了。」

「好吧，你安排。」

梁嬛玉一笑，就推門出去。

宋海洋之前的兩名秘書，一個負責整理國內事務，一個負責接收國外事務。雖然工作上分得清楚，但是計劃安排上往往有些衝突。經常會出現一些顧此失彼的情況。

剛才梁嬛玉把兩人的計劃重新整理，並且依據國外工作時差進行了調整，顯得順暢多了。所以他也就放心地把手頭上的事情全部委託給梁嬛玉安排了。

宋海洋剛看完手頭的工作報告，陳夢娜和王希瑞兩位美女就來到了公司會議室，當然不是同一間會議室。

「陳小姐，您可是真準時。有關與你們陳氏集團合作的事宜，我已經給洪都的莫妮卡打了電話。合資建廠的事情，她會推進的。至於4D影院合作計劃，我已經安排了海貿光影技術公司的總經理梁萬里前來協商。」

話音剛落，梁萬裡帶著幾位工作人員走進了會議室。

梁萬里是宋海洋最早合作的幾家光影技術公司的負責人。被收購后，擔任了海貿光影技術的總經理，現在已經是業界大咖。

梁嬛玉把整理好的會談要點分發給眾人。

陳夢娜原本還對高爾夫球比賽輸給梁嬛玉耿耿於懷，擔當拿到會議要點時，也感到心中發虛。

這份會議要點用中英雙語書寫，從技術合作、授權代工到全球影院投資比例及分紅等要點，都羅列其中。比起陳夢娜帶來的方案，更加清楚明了。

她不禁仔細打量面前這位昔日的同學，好像這十多年過去了，兩人間還是如此的陌生。她只知道梁嬛玉從小就是獨立自主性特別要強的一個人，幾乎從而沒有在任何困難情況下叫過苦。後來上大學，居然讀的是西方古典哲學這類大冷門的學科。這幾天下來，梁嬛玉在她的心中，完全改變了以往書獃子的形象，令她忌憚不已。

果然，陳夢娜本想以陳氏集團在國際電子製造行業的領先地位，爭取更好的主動權。無奈對方彷彿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底牌，每次關鍵點，都互不相讓。

此時，宋海洋收到梁嬛玉遞來的提示紙條。然後笑著說：「陳小姐，今天談得很有成果，雖然大家還有一些分歧，相信通過不斷溝通，一定會取得諒解的。我們今天先談到這裡，大家回去后，都再研究一下會議中的分歧內容，爭取明天見面的時候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下面我們還有別的事情，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

陳夢娜無奈只得帶著助手起身離開。打了門口的時候，她轉身對著梁嬛玉挑戰：「嬛玉，什麼時候，我們再比試一場？」

「沒有問題。不過，我們巨人集團在江城的高爾夫球場還要半年才能建成。」

「要不，我們改成賽馬？怎麼樣？」

「可以，周末我有時間。」

「那好，不見不散！」

兩位美女在門口道別，

彷彿是依依不捨一般。不知情者，都難以知道這兩人是如此的水火不容！

隨後，宋海洋和梁嬛玉以及法務總監李國明，一起會見了王希瑞一行。

「宋總，您這可是厚此薄彼呀。我和陳夢娜一起到的，我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得到您的接見呀？」王希瑞一反以前的酷炫造型，今天換成了淑女裝，見到宋海洋，還羞噠噠地抱怨起來。

「王小姐，不好意思。我這也是按照約定的次序安排的會議。如果你下次能夠早一點聯繫，我也可以把會面時間安排在前面。」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今天可是帶著誠意來的，宋總。您看看我們的方案書。」

看了看王希瑞遞過來的合作方案，宋海洋和李國明，以及梁嬛玉小聲交換了一下意見。

李國明代表公司提出了不同意見：「王小姐，既然是雙方平等合作，我們的渠道和電子商務平台自然會對你們開放。但是，有關合作品類的排它性要求，以及貴公司要求派駐人員到我公司，還有價格、促銷等條款。我方不能答應。」

王希瑞明顯知道這些條件對方不會全部答應，立刻裝作委屈狀，提出一點讓步的建議，同時也叫苦起來：「宋總，我知道您以前也是超市的食品採購經理，自然知道我們食品行業賺的是辛苦錢。我們都這麼退讓了，您就不能也讓一下嗎？」

宋海洋笑了笑：「正是知道食品行業的利潤比較微薄，所以我們更要提前談好條件。否則，條款不清，利潤分配不明，將來還不得又要扯皮。我們雙方的立場和條件既然都已經談清楚了，那麼就都回去內部討論一下。等考慮清楚了，我們再接著談。對了，我給澳洲分公司總經理張大同打了電話，如果你哥哥到了澳洲，可以直接聯繫他。但是合作建廠的商務協議，必須提交到我這裡批准后，才能簽署。」

「宋總可真是太過於斤斤計較了。您都是國內首富了，就不能幫幫我們嗎？」

「王小姐，你知道我是怎麼成為首富的嗎？就是要斤斤計較。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恕不遠送了。李總，幫忙送客。」

說完，宋海洋起身示意一下，就帶著梁嬛玉離去。

王希瑞臉色複雜，帶著助手，憤憤然離去。

「嬛玉，第一天工作累不累？」宋海洋看著正在專心整理資料的梁嬛玉，關心地問道。

「宋總，怎麼問這個呢？這裡的工作比起做學問來說，已經很輕鬆了。我以前在假期也給父親做秘書，早就已經習慣了。」

「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看到你處理各項商務事情，都安排得緊緊有條呢？原來是在巨人集團這樣的跨國企業早就得到鍛煉了呀？我們這座小廟真是委屈你了。」

「宋總，怎麼又說這樣的話呢？說實話，其實你現在談的生意一點兒也不比我父親的小。-而且剛才幾項會議內容也都是跨國合作，有的可能規模更大一些，情況也更複雜一些。」

「那我怎麼感覺你父親和我談生意更容易一些。和陳氏和王氏談生意就比較困難一些呢？」

「宋總，你沒有發現你交談的對象不同嗎？我父親畢竟是董事長，可以直接決策，而且事先已經明確好雙方的底線，談起生意來，自然要乾脆果斷一些。而陳夢娜和王希瑞畢竟還只是一名執行者，不可能一下子放出底牌。如果能夠拿到更好的條件回去，她們也會更有面子。這只是我的猜測，您就當做是一種說法就行。」

「嬛玉，看來你學習哲學，已經有洞徹人心的能力了。」

「宋總，你又在給我戴高帽子了。」

「咦，你都知道高帽子這個俗語。你們香江好像說的人不多啰？」

「我在國外上學，也有很多的大陸同學。大家交流多了，自然也就懂得這些俗語的含義了。您可不能把我當做初諳世事的大學生來看待喲？」

「哪裡？在你面前，我感到自慚形穢呀！」

「宋總，你再說，我可要生氣了啰？」

「好了，不說笑了。中午到了，我們到餐廳吃飯吧。」

「好呀！我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

「嬛玉，你真厲害。這可是以前2、3個人的活。」

「熟能生巧嘛。走吧。」

兩人並肩走向公司餐廳，身後自然有人在暗中點點畫畫。

有人的地方就有閑言碎語，這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