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線索

所以說，眼前的灶台，肉排以及座椅花瓣就是所說的『準備』？

只是自己還沒有搞明白的情況下。

一條來自於安滋聖德大人的指令已下達，而她們安靜且快速的執行眼前這一切。

安滋聖德大人……到底是什麼人物。

楊明的目光撇過腳下的花瓣，散落在自己座椅一圈的花瓣上面還有水霧和露珠，很顯然這是從外面花圃中採摘下來不久。

隨手便能扭轉空間，取下自己不知道地方的新鮮花瓣，這種能力，在任何故事中都是不得了頂級本領。

而現在，她穿著女僕裝，在這裡熟練地烹飪食材和沏茶……

『安滋聖德大人，禮儀，暗明白與準備，精心準備，絕頂高手……人牲』

楊明食指輕輕有節奏拍著手中茶杯，靜坐許久。

思緒升起，一條讓人心跳加速，血脈膨脹的念頭在腦海醞釀。

也許，還有種不可能的可能。

我；

這個身軀的主人；

所謂的安茲聖德大人；

不是作為人祭在城堡中生存。

王力前輩看到的，他的想法從一開始便是錯誤！

能肯定這個想法，不是楊明一時拍腦袋瞎蒙出來的。

這一切，其實從圖書館和雅兒利亞第一次相望就開始。

楊明作為五年寫作經驗的職業網路作者。

通過敘述角色動作，面容，眼神來描寫角色心理活動，製造故事矛盾是常用的寫作習慣。

幾年功夫下來，寫作習慣也變成生活習慣。

不加更熬夜時候，每天七點鬧鐘響起，洗漱完畢，吃完準備好早點后，自己便坐在電腦桌前忙碌的碼字，忙碌到中午上傳今天更新的內容。

下午離開電腦桌，回歸現實世界。

行走在車水馬龍的人行道上，雙手揣兜獨自逛著人聲鼎沸的熱鬧商場；插著耳機，卻沒有播放任何音樂坐在地鐵的長椅上，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川流不息的繁華大都市中，

安靜的自己彷彿淪為社會隱秘，化身為獨立於這個世界大舞台上的唯一的觀眾。

從孤兒院開始，安靜是自己二十多年的主旋律，自己也格外享受。

但曾經一段時間，楊明苦惱自己與他人行為有很大不同。

「怕是患上孤僻抑鬱症吧。」，自己為此對著鏡子，一邊拋這頭髮一邊看著鏡中自己大眼睛，嘀嘀咕咕念叨好幾天。

下了勇氣后，撥打精神病醫院諮詢熱線，詢問自己有個朋友的情況。

「嗯好的，按照您的癥狀描述，您這位朋友很有可能是初期自閉症呢。」

自閉症……再聽到神經病院工作人員，需要進一步確證治療的建議后，楊明道了一聲謝后，匆匆掛掉電話。

轉頭便笑著安慰自己

「這不一定是什麼壞處，只要遵紀守法，為自己寫作收集不錯素材，應該沒有人為難和指責吧。」

任何享受，都不是免費的。

享受著孤獨，就要承受著孤獨。

自己也做出過大膽的嘗試，利用一點空閑時間結交一些寫作方面的朋友，畢竟自己錢包也是鼓起來了。

但這些努力很快在初次嘗試下失敗了。

越是和別人靠近，楊明內心越發恐慌。

也越加看清楚，只有獨自一人坐在電腦碼字時，這個世界是寬闊的。

正是這些經歷，五年間寫作逐漸強化自己獨特器官，

眼睛。

一雙能夠讓時間暫停，讀取他人細微表情的火眼金睛！

在幽暗圖書館中，自己第一時間就捕捉到雅兒利亞微表情變化。

那張精緻的臉龐，在極短時間展現數個情緒變化。

高興與敬畏，歡喜與卑微，渴望肢體的接觸和壓抑距離的痛苦。

她本能喜歡著什麼，卻畏懼某種強大而選擇克制，選擇卑微。

『安滋聖德大人，您怎麼了？』

『安滋聖德大人，您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安滋聖德大人，我願意，我願意為您排除不適……只要得到您的允許』

那雙渴望且卑微的水汪汪大眼睛，聲音是那麼溫柔。

現在想起，從她湧現出的情緒和身軀細微動作看出，雅兒利亞對我是有著異於常人的關注。

這種關注，探員出身的王力也是察覺出來。

但是，他看到的是恐懼。

被一個力量遠超自己的非人類生物的心生興趣，在恐懼和求生雙重壓力下，導致死亡悲劇。

但是這個解釋很牽強的，一來王力探員的身份，，他並不是精神力弱小的人，反而精神力遠超一般人，二來他已經來這個世界一個月從沒有一點問題。

他的死因很蹊蹺，甚至詭異。

不只是王力死的詭異，連同自己也感覺自己身心的微妙變化。

一個穿越者前輩在自己面前離奇死亡，自己還能鎮定自若，雖然說自己膽怯。

楊明想不出什麼道理，極有可能是自己創作過不少詭譎奇幻的小說，內心素質和抗壓力能力都是杠杠的吧。

那麼雅兒利亞對自己是惡意的嗎？

現在想了想，楊明不敢給出確定的看法，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了。

『我』的存在並不一般。

隨著回憶的加深，楊明轉眼間發覺出另一段異樣。

這種異樣感，不是來自於雅兒利亞的注視，而是自己本身。

自己轉頭見到雅兒利亞的一瞬間，身體不是見到陌生人闖入，本能的排斥感。

而是身體深處，一種難以表達的奇怪觸感。

『溫暖』

楊明咬下嘴唇，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那種感覺。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她的臉出現眼前，感覺不到任何膈應陌生和迴避。

這可是下意識行為，是無法欺騙自己的。

自己作為潛在的孤僻憂鬱患者，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很難對別人有上心的衝動。

……或許觸及原宿主的深度記憶，自己沒有將王力死因完全歸於雅兒利亞身上，自己不恐懼雅兒利亞的原因。

可惜，自己第一次穿越，略顯生疏，外加氣氛詭異，短時間的喪失足夠判斷力。

後面糅合了王力前輩記憶碎片，以及她後面赤裸裸的粗暴行為，緊張到嗓子眼的自己忽視很多的關鍵細節。

對這個女人有了不可靠近的禁令。

獻祭給神靈的人牲，在如何冠名堂堂的美化，也改不了雅兒利亞危險啊。

魔法，惡魔，人牲，特殊關懷，不可言喻的蠢貨邪神……

各種奇怪點在心頭匯聚，一點一點的拆解分析。

楊明雙眼微微閉合，眼睫毛在短暫的輕微抖動后很快靜止下來，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