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寧城
泥濘山路上,江辰一臉嫌棄的將這金黃蛤蟆從自己身上扯下,收回火珠后這貨便趴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好似又嗅到了什麼,一直對著自己呱呱交個不停,被這傢伙吵得實在忍無可忍,抓起一隻蛤蟆腿就朝遠處丟了出去,
「完犢子」
丟完江辰就後悔了,這可是他費了一番氣力好不容易抓來的,為了它還賠付給寨子里一株靈植,就這麼丟走了豈不是虧大了,但是這一下丟到山林里還追個啥,怕是這貨一溜煙跑沒影了,
「哎,我這手,快,太快了」
坐在狗子身上嘆息不已,自己還沒來得及體驗下吞天蛤蟆的肚藏乾坤呢,這波屬實大意了,要是這貨自個回來就好了,起碼我這還是頓頓管飽的,
「呱」
身下傳來呱叫聲,江辰還以為幻聽了,低下頭一看,那吞天蛤蟆正跟在旺財屁股後面蹦蹦跳跳朝著江辰望著,猛然一跳,咬住了狗子那隨風搖擺的白毛大尾,瞬間感覺屁股下的狗子肌肉一僵,「嗷嗷」叫了起來,伴隨著白尾甩動,扭頭就看見自己尾巴上咬著的吞天蛤蟆,別過腦袋就要去咬,吞天蛤蟆借著尾巴的甩動一躍而上來到江辰身邊,
「喲?想開了這是」
自此江辰的隊伍又多出一人,不,多出一隻蛤蟆,縱然這隻在江辰背後四處打量他的蛤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蛤,安撫下狗子,一行人繼續朝著前方行去,途徑各色山林,鳥語花香,四季變換不斷,時而青澀,時而枯黃,又或是突如其來的一片白茫茫,這處位於南澤與巒山兩郡的交界處無處不顯示著它的神秘,
行至黃昏,周圍已經不再是山巒疊嶂的山林,反倒是進入一帶平原,數十米的樹木密密麻麻分散在四方,林下一條明顯才開出不久的泥土鄉道還散發著樹葉的清澀與泥土的土腥味,地面上的車軸印清晰可見,車痕里還夾扎著新鮮的樹葉,這預示著前不久這裡剛經過一輛或者多輛山地車,那寬厚的輪胎印就是證明,沒有哪家的家用車或是商務車使用這麼寬的輪子。
「有動靜!」
閃至一旁,叢林里巨樹后江辰看著前方正在經過的車隊,規整的黃綠色紡織布覆蓋在車後方棚子上,斷斷續續的交雜聲從裡面傳出,為首的車裡那位江辰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起碼是開了三十個炁穴的人才能擁有的氣息,那股渾厚的元炁波動對於同為修道者的江辰極易感知,而且此人也並未可以掩蓋,還在遠處時江辰便注意到了,
後方經過的三輛中型四驅車顯然坐著不少人,聽聲音最少每輛車裡不下六人,這還只是說話的人,車隊經過,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散,湧入江辰一夥的鼻子里。
「有東西」
江辰望著漸漸遠去的車隊最後方的那輛車,裡面不知運輸了什麼屍體或是其他,一股濃烈的血液腥臭味太刺鼻了,不似人類的氣味,更像是某種動物的,
「等等,這氣味怎麼有點熟悉,我是不是之前接觸過」
思考半天,江辰也想不起來這股些許熟悉的氣息到底是在哪裡觸到的,但它可以肯定,這氣息他一定接觸過。
一夜無事,在一處空坪安營紮寨過完一個夜晚,翌日清晨一眾隊伍再次收拾好沿著車隊經過的泥路行走,兩個時辰后,一堵高大的城牆浮現在江辰眼中,拔地而起數十丈的石質城牆皆由一塊一塊的巨石堆砌而成,城樓頂還架著幾發昔日天地復甦前的手動式炮台,
對付一般人那玩意兒的殺傷力可謂是立竿見影,
城樓上有巡邏兵來回巡視,手裡拿著的好似熱武器,
城樓下兩扇金屬鐵門左右敝開,時不時有人員進出,門口照例有人值守,卻沒見著收取過路費,看來大城還是大城,不是小聚居地的地痞可以比的,
觀察一陣,也有牽著巨型牲畜進出的,並非旺財獨一檔,只是如同他這般壯碩的寵物倒是沒怎麼見著。
「既然如此,走吧,咱們進城」
隨著江辰一席人的出現立刻引得城門口一眾人的視線,畢竟這麼拉風的坐騎並非常見,而且江辰那毫無遮掩的上半身火紅紋絡此刻充滿獨特氣質,身後的蛤蟆倒是受限於視角,下方一眾人並未瞧見,
但這麼奇異的組合在人們看來也是極其怪異,一時間紛紛駐足打量,倒是不敢指頭論點,只是暗暗觀察。
沒成理會這些,不急不慢的騎著狗子來到城門口,雖說見著江辰這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作為城門士兵還是盡職盡責,不禁伸出武器攔住,
「這位...這位修道者,麻煩出示下證明」
很明顯,大城裡的人已經將打破炁穴的人定義為修道者行列,連稱呼都這麼專業,而且面對江辰並未過多膽怯,但這稍稍顫抖的話語還是暴露了這名守衛的心理,
「在下凌虛道人,自東方一路遊歷過來,途徑此處」
說完這話,江辰閉口不言,意思很明顯了,並非說自己一定要進城,只要這守衛不是缺心眼子應該就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額...道長好,道長有官方出具的證件嗎,請出示一下」
見江辰說完一句空頭話就沒了動作,守衛不禁硬著頭皮再次追問,畢竟如果隨意將不確定人員放進城內,鬧出了事他可跑不掉責任,輕者罰錢,重則可能要吃花生米,不敢當做兒戲,修道者的力量他可是見到過的,不僅見過而且對此還很神往,城內那些個修道者哪個不是趾高氣揚的,只要成了修道者,那便是擁有了榮華富貴與無數金銀財寶,還能得到上面的人賞識,無論是財富還是地位,都與以往截然不同,現在誰不是茶后飯余就談論這檔子事,可這玩意兒好像看人,有的人看著縟弱但卻能先天自開炁穴,而有的人花錢買到一味入門的靈植也有機會,但又沒錢又沒天賦的只能眼巴巴看著,這般機緣與他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