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雪融時嫩芽添春色
時近三月中旬,北地冰雪徹底消融,萬物競發,生機勃勃。
田紹在花園之中練習著李正所傳授的一門軍隊搏殺之術,一招一式,刁專狠辣。趙音在一旁看著,滿臉不可思議。他的修為真可謂一日千里,短短一月,便已完成經脈的修鍊,達到身輕如燕的境界。他拳速極快,勁力擊發,爆破空氣之聲不絕於耳。其實還能跟快,不過骨骼承不住。
田紹打完一套,趙音拿出一本墨跡未乾的秘籍。他接過一看:「移形換影?」聽名字就厲害,是一種用巧勁的步法,爆發速度快,適合短距離突擊和躲避。
此時,章隆來找:「殿下,盧有兆派人來問,什麼時候出發剿匪?」
田紹收起秘籍:「再等幾天,待孤處理好王府中事。」這些時日,他雖然沉迷武學,但對付秦無計等人的事也沒放下。
「你那邊進展如何了?」
章隆眨了眨眼:「屬下從勾欄里找了個綠頭巾,已經和秦無計搭上關係。」
「委屈他了,記得多給點辛苦費。」
「殿下仁厚。不過幾位妃嬪那邊,殿下想怎麼應付?」
這是章隆一個月來不知第幾次催促田紹辦事,每次都被田紹以各種理由推脫。田紹再次問道:「真的別無他法?非是孤不願犧牲,但以人性度量,權利面前,父子兄弟都可刀兵相向,何況夫妻?有了感情,以後出現背叛之事,孤怕是會心慈手軟。」
田紹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前世身為老實人,始終對於愛情抱有那麼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像此間之人覺得女人如衣服,可以隨意替換,所以一直心存猶豫。
田紹說得直接,章隆也不好回答,只道:「此事卑鄙,不是非做不可,就如殿下所說,作用也並不大,不過是確定她們的身份,穩住其心,讓其少一點資本,決策之時,多幾分心向殿下。最主要的還是在我們之後的所作所為,能否讓她們看到希望。然,我等的身家性命皆繫於殿下一人。猶如在鋼絲之上行走,底下是萬丈懸崖。少幾分干擾,便多幾分安全。」
「行事如何皆由殿下決斷,屬下為殿下之命是從。」
章隆跪了下去,也算是表明了態度。田紹連忙將之扶起:「孤優柔寡斷了,快要渴死的人,是沒有資格選擇的。今夜便安排吧。」
這些時日,田紹不是沒有管那些女人,經常著人去送些東西,偶爾也去看看,說幾句話。效果嘛,就如同章隆所說,世家女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縱然心生一絲感動,也很快被現實利益壓了下去。趙太后讓她們來做卧底,算是選對了。
章隆正要去準備,又被田紹叫住:「從胡瑩玉開始。」
聽完兩人的對話,趙音有些悶悶不樂。這些日子與田紹朝夕相處,說沒有感情那是騙自己的,不然,也不會精心為他準備「移形換影」的秘籍。這可是她熬了幾個夜晚,結合自己所修鍊的「七星踏斗」專研出來的。
她自以為是在以此博取他的信任。可事實是,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付出了感情。
田紹也發覺趙音神色的異樣,說不喜歡她也是在騙自己。不過,他糾結於她背後的身份,兩個相互隱瞞,心懷鬼胎的人,又怎麼能誕生出正常的感情呢?他還是那個道理,與其之後痛苦,不如從未發生,越在乎,也就越逃避。
「謝謝趙姑娘你的幫助。」田紹揮了揮秘籍,轉身回寢宮。
一連七天,田紹夜夜做新郎,
要不是武學支持,是個人都得虛。每次完事之後,他藉由溫存之際,大加許諾,將前世從電影電視劇等等文藝作品中所學的渣男套路,通通用了一遍。效果怎麼樣還未可知,之後,田紹便命章隆將七女嚴密的監視起來。
田紹行周公之禮的這幾日,秦無計也落入了陷進。
夜晚,章隆帶領一干侍衛闖入他的房間,抓姦在床。秦無計被帶到田紹面前。燈火通明的大殿,田紹像鷹一般審視著面前身著單衣,瑟瑟發抖的秦無計,不知他是冷的,還是怕的。
「秦總管,你做了什麼好事?」
秦無計還想狡辯:「殿下,章隆半夜無故闖入老奴房間,強行將我帶來,是在藐視殿下,藐視太后。」他想用趙氏來壓一壓田紹。
田紹顯然不吃他這一套,直接道:「你做出那等污穢之事,還敢說無故?你可知這是王府!孤是太后與皇上欽命的親王!要不要孤上奏太后將此事全盤托出,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秦無計心知自己犯了死罪,連忙磕頭求饒:「殿下,奴婢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怕是時日不短了吧?這幾日,府中僕人都看你與那廝出雙入對,好不親密。你也是好大的狗膽,做這種事,還不遮掩,光明正大,分明是沒有將孤放在眼裡,沒有將太后和皇上放在眼裡!」
秦無計也是個狠人,見田紹撕破臉皮,也不再求饒:「安王殿下,奴婢做事,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您一丈。你若上奏太后,那就別怪我無情了!一個廢帝,只要奴才稍微添油加醋一頓說,你的下場絕對比我還慘!」
「哦?」
田紹哈哈大笑,沖偏殿道:「盧大人,你可聽清楚這個狗東西剛剛說得話?」
盧有兆從偏殿走出,對田紹行了一禮:「殿下,下官都聽清楚了。」
秦無計見盧有兆,這雖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可是那一身官服他不會認錯:「安王,你竟敢與地方官吏勾結!」
「住口!」田紹拍案而起:「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敢狡辯!盧大人是孤請來做個見證的,什麼勾結?我們要聯名參你!看太后相信誰!」
秦無計腦子一陣昏沉,像是糊了糨糊,這要是報上去,身為家奴的他侮辱皇室,必死無疑。
田紹白臉唱罷,盧有兆的紅臉緊忙跟上:「殿下,秦總管也是一時糊塗。下官斗膽為其求個情。」
田紹道:「盧大人可要想好,此等刁奴,剛剛還說孤與你相互勾結。」
秦無計聽見盧有兆求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改口:「不不不,盧大人,奴婢確實糊塗,還請大人見諒。」
盧有兆見秦無計這般情狀,不由得想到自己如出一轍的遭遇,沒有同情,反而有種拉人下水的快感:「下官知道,秦總管也是亂中出錯。殿下,不如將此事暫且記下,讓秦總管將功贖罪如何?」
田紹裝糊塗:「如何將功贖罪?」
「過幾日,下官將要派兵前去本州各地剿匪,想要借王府侍衛一用,不如就由秦總管統領如何?」
田紹點頭:「這可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