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埃米爾的自白
安然和埃米爾兩人繼續在地道里說說笑笑，談天談地，這讓安然了解了更多關於艾登大陸的知識，也讓埃米爾不由得震驚，眼前的黃金家族成員竟然是個目不識丁、幾乎毫無常識的大文盲。
埃米爾嘆了口氣，躺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從腰間的小皮包中拿出了一包煙，問安然需不需要，又麻煩安然幫忙點一下。
安然玩心大氣，不清楚異世界的煙草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於是點好之後塞進埃米爾的嘴裡，埃米爾猛吸一口，開始娓娓道來。
安然也點了一根，猛吸一口，咳嗽了兩聲，煙霧繚繞后是有一陣放鬆，倒是沒感覺出有什麼差別。
艾米爾說道，紅帽子執法所、審判庭、監獄所這一類與刑罰有關的政府機關，都不是由地方的王所掌控的，這些機關屬於條線機構，他們的上級只在黃金王城，唯一的首領就是黃金王。
地方王的所有命令，他們都可以視若無睹，
雖然可能現實可能更加複雜，並不如當規矩制定時那麼簡單，
但是至少這些紅帽子在遇到了矛盾的時候，心裡有桿秤，知道自己為誰賣命。
埃米爾以前在黃金王城上過一段時間的學，畢業之後之間在黃金王城總部的紅帽子部門擔任一名普通的機關辦事人員，但是這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太單調、太枯燥。
同時，自己因為年輕氣盛，在總部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自己犯了一點錯誤，
這個錯誤讓他後悔至今。
於是他主動申請下派，一步一步從紅帽子總部下派到奇迹王分部，再從奇迹王分部下派到赫克托省納扎爾沙耶夫地區，在這裡當了一個紅帽子總長，雖然和自己當初所想象的工作並不是完全一樣，但是至少這比一輩子待在機關里有趣多了。
安然抽著埃米爾的煙，聽了埃米爾的自白，不禁對他肅然起敬。
竟然肯從安逸的環境中主動申請來到一個聽名字就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當一個紅帽子，竟然還讓他幹上了總長的位置。
不得不說，這傢伙是個有能力的人。
安然又問道，黃金家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家族，怎麼感覺這麼多人對黃金家族又恨又怕又尊敬。
埃米爾解釋道，
現在躺在地上的女刺客是被黃金家族驅逐的褪色者，這個女刺客6號是南格爾家族的一員。
南格爾家族曾經也是在黃金城內的一個大家族，但是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人全部被驅逐除出黃金國度。
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來，運氣好的像這個女人一樣，有個謀生的職業，運氣不好的可能就連生活都成問題。
安然想要知道為什麼。
埃米爾看著安然依舊閃亮的黃金色瞳孔，嘆了一口氣。
黃金家族的無與倫比力量，黃金家族的登峰造極權勢，黃金家族牢不可破的聯繫。
讓這個家族把黃金國度牢牢的掌控在手心，任何一支想要撲騰羽翼的飛蝶都會被這個家族無情的毀滅，沒有人能倖免，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敗這個家族。
安然不禁對這個黃金國度的掌控家族心生感慨，
幸好幸好，我是這個家族的一員，成為了一個所有人痛恨、畏懼的對象。
「那為什麼女刺客的人說我是黃金家族的狗，我明明是黃金家族的王子啊！」安然又忍不住問道。
「黃金家族真正的子嗣後裔並沒有多少，更多的還是從全大陸各地前來效忠黃金王，
宣誓自己的忠誠，獲得黃金樹承認的傢伙們。他們也能使用強大的黃金術法。」
「奇迹王的王子這樣的大人物，我們平頭小老百姓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更遑論見到了。」
「那你們紅帽子並不怕我，甚至還敢拿手削我？」
「這個世界多的是這樣的軟骨頭，但這些人可是我的兵，他們可不是趨炎附勢，畏懼強權的賤骨頭。」埃米爾語氣中流露出滿滿的自豪。
安然難得的沒有當場拂了他的面子。
安然又想要問，自己剛才在戰鬥中感受到空氣中的奇怪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埃米爾用眼睛瞟了瞟嘴裡的煙屁股，示意安然趕緊點煙。
安然心裡暗暗罵了兩句，隨後老老實實的點了煙塞進埃米爾的嘴裡，埃米爾愜意的吸了一口。
解釋道安然剛才感覺空氣在流動，那是空氣里的瑪娜進入了安然的身體。
黃金國度的堅不可摧，在創立時勢如破竹的擊敗所有艾登大陸上的國家，逼得龍族和巨人族這兩大人類的天敵退守入一個鳥不拉屎的荒地，這既是王者那毀天滅地的實力，也是是多虧了黃金神樹中灑落的瑪娜。
黃金王利用瑪娜創造出黃金術法，再將黃金術法傳授給黃金國度的子民，讓黃金國度的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摧枯拉朽的擊敗了所有的對手。
雖然瑪娜在黃金國度無處不在，但是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瑪娜的，只有啟蒙過後的人才有感受到瑪娜的資格。
瑪娜是一種神奇的物質，可以作為一種空氣中的元素被調用，啟蒙過後的人類感受到瑪娜的存在後，通過有意識的將瑪娜匯聚起來，可以催動瑪娜發動黃金術法。
剛才安然釋放出來的能力，就屬於這一種情況，
但是感受到瑪娜這一個步驟千難萬難，多少黃金國度的青年才俊都卡在了這一步，終身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平凡的度過這一生。
瑪娜的力量在第一步啟蒙過後，就需要更進一步的學會如何使用瑪娜，相關的知識，如果安然有機會進入術法學校的話會有一個更加系統的了解。
但是眼下，最適合安然了解的就是，
啟蒙我們將之視為術法者的第一關，
研究術法我們將之視為術法者的第二關，這一關包括學習和創造，如果你能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術法，那你就是一個合格的術法者了。
至於往後的步驟，他也僅僅只是聽人說過，從來沒有見到過。
聽說學院里的院長、資深教授、黃金城紅帽子總部的總長的實力可能達到了這一個地步，
但是他埃米爾上學時就是個愛逃課的學渣，沒有這個幸運見到他們的通天造化。
埃米爾說道這裡的時候，頓了頓，似乎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崢嶸歲月，還吐了一口長長的煙，傻笑了一會。
安然聽埃米爾介紹術法實力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埃米爾肯定是個學藝不精的差生，不然怎麼可能把這麼點事介紹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
誒，估計我戒指里的那個蠢蛋肯定也不知道，安然打定主意，自己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得去上個學，惡補一下這個世界的知識。
當然，首先得學會認字。
埃米爾說完，又是對安然一頓怨念，說道：「我反正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剛啟蒙就會使用術法的，你那個讓女刺客摔了一跤的術法我也是聞所未聞，我真是覺得現在術法者的分級制度亟需改革，否則豈不是像你這樣的人都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第二關術法者了。」
「或許這就是黃金家族強大的地方吧！」
安然表面上看著波瀾不驚，實際上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果然，我穿越者就是紐幣。
黃金家族yyds。
安然又問道：「剛才那個女刺客出劍的時候喊了南格爾·鳩棱劍這樣的名字，難道我們在使用術法的時候還要喊技能的名字嗎，這會不會有點羞恥了。比如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在戰鬥的時候大喊『少女甜甜劍法』，那豈不是打完就要原地去世。」
埃米爾白了安然一眼，說道：「怎麼可能？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這怎麼可能會是必須的，當然是你想喊的時候大聲喊出來，不好意思喊的就一聲不吭唄！」
安然聽了之後摸了摸腦袋，覺得埃米爾確實說的對，自己問了一個絲毫沒有必要的問題，
這就和打球的時候一樣，喊出來沒有任何必要，甚至還會引起別人厭惡，
但就是很解氣，很爽。
一聲不吭，當個長頸鹿，這也不代表你就是弱雞，說不定最後就是制霸全場的大佬
埃米爾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說道：「這個女刺客是體術者這一類的術法者，他們的術法是通過劍術、槍術這樣的冷兵器施展的，將術法結合自己的體術，這樣可以快速的將對方擊敗。我們一般會稱之為劍術者、槍術者之類的。」
「聽你說起來他們很厲害咯。」安然連忙問道。
「安格爾家族曾經靠著家族傳承的南格爾劍法，結合黃金術法，也算是一個頗有名望的大家族，但是在黃金家族面前終究是如同一根草芥。」埃米爾嘆了口氣。
「黃金術法的強大，是普通術法者根本無法想象的。」
埃米爾猛吸一口，又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除了黃金術法之外，還有另外的術法，但是大多都伴隨著黃金國度的擴張毀滅在歷史中了。但他們在北方的魔法學院還存在著。」
安然來了興趣：「魔法學院，大腿摩擦掃把上天的那種？」
埃米爾笑了笑，說道「你說得我倒是沒見過，黃金國度是禁止術士飛行的。飛行的所有術士都會被處死。至於魔法學院有沒有，這我就不清楚了。」
安然從埃米爾的口中感受到了黃金家族對這個國度里的百姓強大的統治力，所有的黃金律法都必須遵守，黃金國度對民眾的掌控就像一雙握緊的大手，將所有人牢牢抓在手裡。
安然想要了解一些更多關於魔法學院的情況，除了黃金術法之外其他術法的情況。
埃米爾搖了搖頭，說道：「有機會去魔法學院的時候，幫我去找一個死人吧，我的哥哥阿勒斯。要是墓碑不夠體面，那就幫忙修葺一下吧，謝謝你了。」
安然點了點頭，表示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一定會幫他盡這個弟弟的孝心。
安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埃米爾似乎沒看上去這麼簡單，他肯定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
安然本想著打探一番，但是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這個穿越的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
世界上就是需要一些秘密，否則生活哪能如表面這樣美好。
煙過三旬，兩人又聊到了今後的打算，安然表示，自己一定要去學校里上個學，拿個全校第一，當個校學生會主席一類的，不然豈不是愧對自己這一副舉世無雙的天資。
埃米爾也不敢使勁嘲笑安然的厚臉皮，因為這傢伙真的是個怪傢伙，可能天才真就是他這種，怪啦吧唧的。
埃米爾向安然說道，自己可能是時候離開這個遙遠偏僻的赫克托省，去大城市重新接觸社會了，不然自己真的要被正在發生的變化給拋棄了。
安然突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有用人物面板看過埃米爾，於是打開了人物面板。
這是一隻29歲的老雜魚。
什麼，什麼！
眼前這個一臉皺紋，說他40安然都覺得有些臉紅的傢伙，竟然是一個29歲的男青年。
安然不由得感慨，這個赫克托地區真的是磨鍊人才，讓年紀輕輕的少年至少在外表上也能獲得豐富的人生閱歷。
又聊了一會有的沒的，安然問道：「我們的援兵呢？都被幹掉了？為什麼我們被打了這麼久還沒有人過來支援。」
埃米爾笑了笑，說道：「你是不知道，許多地方紅帽子和監獄所這一類由黃金王直接管轄的機構，在地方上是有多麼不受待見，人家可恨不得我們紅帽子在襲擊中光榮的全軍覆沒。」
安然沒有繼續過問這中間的是非曲折，哈哈笑了笑將話題跳了過去。
說完，埃米爾又狠狠的抽了口煙，然後示意安然再點一根。
安然給了個白眼，隨後又乖乖的給總長大人點了一根煙。
安然金色的瞳孔伴隨著安然呼吸的漸漸平靜而逐漸消散，又變回了原來的黑色，不復之前的威嚴和閃耀。
埃米爾看著安然的瞳孔又是一陣失神，煙過了半截，煙灰撒落在他的身上，他卻全然沒有感覺，依舊沉浸在他的世界中。
安然見狀，也沒有繼續打擾，靠在牆壁上，放鬆的深呼了一口氣。
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