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內勁散無

第16章 內勁散無

就這樣,皇上同意了二人的比試,和之前的賭注,眾人因此來到遙城演武堂。

徐福和張民跟在孫根源身後,小聲道:

「大哥,聽說那周亮沒打過太多的仗,大哥武力並未不敵,不過,他替那張太監出戰,恐有陰謀,還望大哥小心。」

孫根源回頭看著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快步上前,躍到了擂台之上,另一邊周亮也是緩緩走上了擂台。

一太監抬來龍椅,皇上坐了下來,一眾官員站在兩旁,就這樣看著周亮和孫根源的對戰,也是決定著兩種結局的比試。

擂台之上,孫根源沖著周亮並未行禮,口中說道:

「遙城告示曾說是你殺了吾父,今日我會為父報仇,今日之擂,既斷高下,也決生死!」

周亮一聽,心裡後悔當初自己意氣用事,想彰顯自己比孫學文更強之,方才貼出告示,誰知這麼快,其子便找上門來。

咽了一口口水,周亮平復了心緒,回復著孫根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的父親其實不是我殺的,是那東瀛的武田一郎,告示是我一時想讓人承認自己武力才貼,告訴你也無妨。」

說罷,周亮抬高音調,沖著孫根源喊到:

「好!這次比試,既斷高下,也決生死!」

此話傳入皇上耳中,開口打斷著兩人對話,指著二人說道:

「這次比試,是朕親自允許的,可分高下,不可決生死,出擂者,倒地不起者輸,違者殺。」

皇上說罷,演武堂四周湧出一眾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快速的跑到擂台四周,將擂台包住,其意,二人比試,若是違背皇令,當場誅殺。

也似乎在宣誓著什麼。

已然如此,孫根源只好做罷,雖然是眼前的周亮,講了實話,但是害死自己父親,將其拒之城門之外的人,是他無疑,孫根源不再廢話,沖著台下喊到:

「可以開始了嗎?」

一名武官走到皇帝身前傳話,皇上點了點頭,那名武官來到擂台前,沖著二人說道:

「你們挑選各自使用的兵器,就可以開始比試了。」

聽罷,周亮去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拿下了柳月彎刀,起身一躍回到擂台之上,而對面的孫根源並未下擂取器。

看到孫根源紋絲未動,那名武官沖著孫根源喊到:

「小子,到你了,下去拿兵器啊!」

孫根源沖著武官點了點頭:

「可以開始了,打他,我還不需要兵器。」

說罷,孫根源左手一甩袖口,丁步一立,右手向上環腕一圈,手掌平推,眸中冷凝,望著周亮:

「來吧。」

台下眾人看到孫根源如此囂張,有震驚,有驚訝,有疑惑,紛紛不可理解,決定日後生死的比武,他竟然如此託大。

徐福和張民卻堅信孫根源必勝,兩人舉手,口中高喊:「大哥加油!」

「好,既然如此,那麼,比試開始!」

隨著武官話音落地,周亮便不再猶豫,眼底一抹陰狠閃過,提刀沖向孫根源,心中冷道:小子,這次是你自己送死,可怪不得我周亮了。

只見周亮風馳電掣之間,便來到孫根源身前,抬刀環劈,只見用刀大開大合,柳刃劈風之聲虎虎生威。

孫根源赤手空拳與之相迎,閃轉騰挪卻絲毫未見頹勢,于波光刀影之中遊刃有餘。片刻之間,兩人竟已過招數回。

直看的台下眾人,

嘖嘖稱奇,此舉皆是眾人所想不道,畢竟周亮也算是能征善戰之將,此刻竟被一年方十八的青年,赤手空拳與之對招,竟絲毫不落下風,讓人怎能不為之稱奇,也是驚嘆這孫根源究竟師承何處。

周亮久戰不下,心生急躁,刀法漸失精妙,力道卻是越來越大。

武學一道最忌氣息紊亂,孫根源自是明白這些道理,眼見周亮一個重刀劈出,他不退反進腳下一步便欺進對方身前,周亮情知不妙,無奈招數已老,只得棄刀後撤,腋下還是挨了孫根源一肘,結結實實甩出一丈開外,剛想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黑,孫根源已如大鳥般從天而降……。

重重落在周亮身上,沙包大的拳頭接連打在周亮的臉上,瞬間讓他腫起大片,孫根源抬拳聚氣凝神,準備打出最後一拳的時候,忽然體內內氣四竄,讓他一時氣血攻心,一口血水吐在地上,身上氣力全無。

右手拳力盡失,捂住不斷起伏的胸口,孫根源一臉不可置信,心中暗道:為何凝聚內力,便會散勁如倒海?

看到如此,周亮心知,機會來了,於是一拱腰身,將孫根源頂到一旁,一個烏龍攪尾起身,快速沖向孫根源,腳上用力,狠狠的踢在孫根源的小腹之上。

此中疼痛,瞬間讓孫根源冷汗直流,他不知為何如此,忍住痛苦,捂著腹部,孫根源緩緩起身,身形已然搖搖晃晃,舌尖頂住上牙膛,準備聚氣凝神,忽的內氣再次四竄,讓孫根源一時痛苦更加。

周亮見罷,快步沖向孫根源,一手猛的抓住孫根源咽喉,在他耳邊輕道:

「小子,我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功力,但是你凝聚不了內力,終是廢物一名,你以為你喝的酒是美酒,那是斷脈散,無色無味,喝下可毀其筋脈,不可凝聚內力,今日我不殺你,從此以後,你就好好的做一個廢人吧,想替你父親報仇,你還嫩點。」

說罷,周亮氣凝手掌,側馬用勁,掐著孫根源的脖子,一把將其扔下擂台。

武官看出其中端倪,卻不敢多言,因為,那酒可是皇上賞賜的,張玉橋動用自己的太監在其酒中下藥,心雖知此,卻沒人敢說。

看著倒地不起的孫根源,武官嘆了口氣,口中喊道:「比試結束,周亮勝。」

隨後周亮緩緩走下擂台,徐福和張民趕忙跑向另一旁,將孫根源扶起。

「怎麼回事啊,大哥,最後怎麼會氣血攻心啊。」

孫根源看著張民關心的眼神,自己站直身體,緩緩說道:「那酒,被下毒了,是斷脈散,你們二人不可衝動,此酒皇上所賜,如若說出,恐意指皇上賜我毒酒,我等怕會直接判處,況且,這張玉橋早就把證據給換掉了。」

徐福嘆了口氣道:

「那我們就這麼忍下這口氣,大哥,從此以後你可就無法習武了啊。」

孫根源心中悲憤,閉上了雙眼,口中然道:

「現在,我們還不是他對手,事實如此,結果已定,只能接受,雖然入牢,並非處死,他日我若出來,定將殺了二人,再屠東瀛。」

徐福點了點頭,心道:「貿然而行,並非良策」只能依著形勢,沖著孫根源說道:

「大哥,我們聽你的,雪壓寒梅頭不低,卧薪嘗膽待佳期。」

兩人攙扶著孫根源來到了聖前,一旁周亮早已經站好。

這時張玉橋走了出來,白了孫根源一眼,蘭花指一翹,陰陽怪氣的說道:

「哎呦,小傢伙,你這武力也不行啊,別忘了自己答應的話,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君子一言……」

孫根源看著張玉橋,臉上譏諷,口中冷笑一聲接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些人,想當君子還做之不成,畢竟少了一物,我被某些人使用卑鄙手段而輸,無法凝聚內力而輸,就算我今生無法習武,你也休想從內心打敗我孫根源。」

說罷,孫根源沖著皇上拱手道:

「皇上,無論如何,臣輸了,我認,大丈夫言出必行,有何處置,悉聽尊便。」

皇上心中惋惜,看著孫根源,口中說道:

「朕剛剛看你勇猛無比,面對周亮持刀,還敢空手與之對抗,卻是武力之人才……」

張玉橋見皇上如此之說,急忙打斷:

「請皇上明斷,接下挑戰的是孫根源,願意承擔失敗被判的也是他,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處置孫根源,以證皇威,否則,何以服眾。」

「還有一事,那孫學文之罪已證,按照朝律,其子十五之上皆發配邊疆,而這孫根源當時不在家,卻僥倖逃脫,就算不發配邊疆,也應執行牢教啊,此子今日在此,皇上不可不處之啊,況且律令,可是太上皇頒布的,還望皇上三思啊。」

皇上一聽,這張玉橋是斷了自己給孫根源從輕處置的念想,無奈之下,龍袍輕揮,口中說道:

「既然如此,剝去孫根源狀元之名,壓赴大牢勞教三年,可不印囚,不帶腳鐐。」

聽到如此,張玉橋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而一旁的徐福和張民當即跪下。

「皇上,還望皇上三思。」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已定不會改意。

「那皇上,我二人也願意隨孫根源一同入獄勞教。」

徐福和張民齊聲說道。

皇上看著三人雖是手足情深,卻也真是從未聽過,有人向他提出如此要求。

皇上起身向著殿堂緩緩而行,口中說道:

「將這二人一同打入牢獄勞教。」

「謝皇上。」

徐福和張民回道。

徐福扶著孫根源:

「大哥,你已經無法凝聚內力,入獄恐有人會欺負你,我兄弟二人願隨你一同,護大哥周全。」

聽后,孫根源看著二人,感動的點了點頭。

「恩。」

人群慢慢散去,徐福的父親來到其子身旁,對他一通的嗔罵,最後拍了拍幾人肩膀,眼含熱淚,口中囑咐道:

「獄中情況複雜,你們要多加小心,我也無心在朝,即日便辭去官職,解甲歸田,你們今後的路,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完,轉身走向了殿堂。

另一旁,孫夫人緩緩走來,來到孫根源身前,孫根源當即跪下: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擔驚了。」

孫夫人急忙拉起孫根源,一臉欣慰的說道:

「兒啊,你做的對,為娘支持你,當今世道何來正道,不違背良心,既為正道,心中何想,便為其而行之,今日之後,娘便回齊魯老家,不必為娘擔憂,如有抱負,放手一搏。」

「是,娘,孩兒知道了。」

話音至此,過來了幾名朝兵,將孫根源幾人當即壓往牢場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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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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