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逍遙何時能重來
雲月山莊的大廳里，人們還在竊竊私語談論仙靈符的事。
路水寒打破熱鬧的議論繼續談論起司馬在天接任總鏢頭的事，說道：「大嫂，在天接任總鏢頭是大事，大嫂抱孫子當然也是大事。大嫂您通情達理，又是江湖女中豪傑，您看能不能讓我們今天先在這裡先把在天接任總鏢頭的大禮辦了，讓大夥磕頭行禮，抱孫子的事我們接著再想辦法。」
賀挽云：「行什麼禮？你不要和我來這一套，我才不上你的當，等你行完大禮，我還管得了你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除非讓我們老兩口抱上孫子！」
路水寒看著賀挽雲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個好辦。丫頭的消息確切的話，很快就會讓少夫人懷上，快的話，二月二龍抬頭大夥出第一趟鏢回來，司馬家就可以報喜了……」
賀挽云：「老兄弟啊，不要說的輕巧，我也想了很多法子了，實在沒有辦法才只能如此的。」
路水寒：「大嫂，我聽老二說可能是少夫人不肯要孩子啊，您做做她的工作，也許就好了。」
賀挽雲嘆了一口氣，說道：「哎！老兄弟啊，什麼法子都試過了，莫要再提，請諒解吧，司馬家還是隱退江湖吧。」
沈飛俠突然站了出來，高聲說道：「不就是抱孫子嗎，何必隱退江湖，對付這鐘事我有更好的辦法，聽我的，不要看我不會說話，我老婆可會說了……」
只聽有一個鏢師在旁邊說道：「你的話都被你老婆說了去了……」
沈飛俠瞪了他一眼說道：「去你的，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然後轉過頭來朝著賀挽雲說道：「大嫂，我老婆可是遠近聞名的媒婆，讓少鏢主納妾，娶一個屁股大會生養的回來，我保證不出三月就有喜訊，這件事我老婆一定……」
沈飛俠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司馬在天跳出來大罵道：「放屁！放你媽的狗臭屁！」
司馬在天滿臉紅紅，青筋暴起，直挺挺的站在那裡惡狠狠地瞪著沈飛俠。
這哪裡是罵人，顯然是要殺人的架勢，沒有人敢說話了。
沈飛俠被司馬在天如此惡語臭罵一通，不僅沒有發火，反而尷尬的賠著笑臉，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說道：「對不住少鏢頭，更對不起少夫人，都是做叔叔的說話不知輕重，口無遮掩，這裡給你賠禮了！也請少鏢主代我向少夫人致歉，保證下次絕不再提此事！」說完，沈飛俠朝了司馬在天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飛俠被晚輩當眾如此責罵，本該是奇恥大辱，應該發火，反而道歉，舉動十分反常，但是大廳里沒有一個人驚訝，也沒有人責怪司馬在天，反而是路水寒幫著司馬在天罵起了沈飛俠。
建康城裡來拜年的客人司馬在義、司馬在仁、司馬在忠、司馬在勇以及司馬在孝和司馬在廉可，他們搞蒙了，眨巴著眼睛傻傻的看著眼前的這幫鏢師。
只聽路水寒罵道：「我看你不是說話不知輕重，也不是口無遮掩，簡直就是狗嘴裡噴屎，滿嘴的臭氣。」
路水寒又轉過頭來朝著司馬在天說道：「少鏢主不要生氣，你老沈叔天生不會說話，不要往心裡去。」
司馬在天：「可是，你聽到了他剛才說什麼了。」
路水寒：「好了，不要生氣了，就是少夫人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人就數他老沈頭與少夫人最親近了，大夥不要忘了，當初我們與少夫人初遇，能夠留下來耐心的聽少夫人測字的就是老沈頭，
沒有老沈頭，我們和少夫人可能就失之交臂了。再說了，那次大夥被狼妖圍困關帝廟，也是老沈頭突圍出去向少夫人求救的，因為老沈頭一直堅信少夫人乃是下凡仙女。老沈頭最信任少夫人了，他就是得了老年痴獃，只怕也不會忘了少夫人的好，更不會忘了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沈飛俠低下頭，悄悄地退後了一步，流著淚，不再說話。
司馬在天朝了沈飛俠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沈叔，晚輩無禮了，望海涵。」
路水寒抬起頭看著大夥，高聲說道：「諸位，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按理講少鏢主是晚輩，本不該如此罵副總鏢頭，可是他罵了，老沈頭沒有生氣，少鏢主也道歉了，不要責怪少鏢主，少鏢主依然是我們的領頭雁，是我們大夥的主心骨。大夥也不要奇怪，你們有些人可能還是不太清楚，我們和少鏢主、少夫人的情誼……」
大廳里開始竊竊私語，悄悄議論少夫人殺退狼妖的故事。
路水寒繼續說道：「那天我們在關帝廟遇到了皇帝陛下和汪公公，大哥大嫂為了保護皇帝陛下早已經身受重傷昏死過去，少鏢主帶著大夥苦苦支撐，被一招水流花謝傷了魂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幸好有鳳希雲和鳳希燕捨命護著，才能等到少夫人趕來……」
說著，說著，路水寒又是淚流滿面，語不成聲。
有一個鏢師突然問道：「後來呢？」
沈飛俠流著淚接著話題說道：「後來？等我和少夫人趕到的時候，院子里全是屍體，全是皇城司的高手，還有我們鏢局裡的兄弟，汪公公和少鏢主也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滿院子的狼妖，希雲拿了一把砍柴刀瘋了一樣擋在他們面前，我們趕過去幫忙，趕過去幫忙，……」
「他們哪裡是狼妖的對手，……少夫人救下了我們，打跑了狼妖……」
賀挽雲突然插話道：「當時我昏死過去了，一直覺得奇怪那些可是狼妖，我媳婦怎麼對付的啊？」
沈飛俠做了一個刺的動作，說道：「那天少夫人撿起少鏢主丟在地上的殘劍，就這麼輕輕一刺，領頭的狼子也信身受重傷，大叫一聲嚇得落荒而逃，那叫聲十分的慘烈，至今想起都不寒而粟，其他的小狼妖就在少夫人回劍一揮間全部身首異處血流成河……」
說道這裡，沈飛俠也已經淚流滿面，語不成聲。
司馬在義突然插話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狼妖，就一招？」
沈飛俠：「是的，就一招！」
司馬在義：「這是什麼招式，竟然有如此威力，令妖人聞風而逃？」
沈飛俠：「神來之招！」
司馬在義：「神招？少夫人是神仙？」
沈飛俠流著淚說道：「少夫人少年時有緣遇到了老神仙逍遙子。」
司馬在孝搶話道：「老神仙逍遙子？四大上神的逍遙子？」
接著司馬在孝賣弄起學問來，站起身高聲背誦起一首詩來。
大廳里安靜了下來，異常的安靜。
司馬在孝背誦道：
瓊樓玉宇凌霄開，
魔王風流人間來。
無緣笑看紅塵夢，
逍遙何時能重來。
司馬在孝背完詩，接著說道：「這首詩講的在人鬼神三界有四大上神，一佛、一道、一魔、一俗。一佛無緣法師，一道凌霄道人，一魔風流魔王，一俗逍遙子步再來。你說的老神仙逍遙子可是『逍遙何時能重來』的逍遙子？」
沈飛俠擦擦淚，昂起頭說道：「是的，是的！我也問過少夫人了，她說可能就是他，老神仙逍遙子。」
「少夫人少年時有緣遇到了老神仙逍遙子，跟老神仙學了半個時辰，學了一招石破天驚。」
賀挽雲感嘆道：「跟老神仙學了半個時辰，足夠了！半個時辰足夠讓一個修仙者悟道升天了！學了一招，更是了不得的事了，從古至今，只聽說過老神仙逍遙子的威名，你何時又聽說過他還對誰傳授過誰一招半式。足夠了！」
停了一會，賀挽雲好像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你看我問的問題，四大上神乃是神話傳說，幾百年來口口相傳，老神仙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有幾個人真的見過他，即使那年人妖大戰，天下眾人大戰風流魔王牛得草，江湖也只是傳言老神仙逍遙子只是給凌霄道人一個面子僅僅是到場而已……」
司馬在孝：「是的，我也聽說那位老神仙一生逍遙自在，懶得管別人的事……」
「可是，幾百年了天底下修仙者多了，又有幾個人真正見過他？神仙嘛，不過就是一個傳說……」
司馬在孝的話陰陽怪氣，這意思顯然是不相信鳳思雨遇到過神仙……